桃源村,村委會辦公室內。
村長面色沉冷,他的上首位置坐著時景程。
與村長的面色難看相比,此刻時景程的面色紅潤,臉上帶著一抹毫不掩飾的笑容。
而那抹笑,在村長看來,實在是太過刺眼。
「時同志,你說今天關於設計衛生……女性用品的同志就會露面,怎麼都到了這個時間點了,她還沒有出現?」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要中午十二點了。
時景程從好幾天之前,就說了,這次市場上大火的女性每個月需要用到的衛生巾設計者,今天就會露面。
那麼多人想要見這位設計者一面,都沒有成功,為什麼獨獨在桃源村里會成功。
原因很簡單,那便是這位設計者出自桃源村。
所以用時景程的話來說,既然這是一份榮耀,那麼第一份榮耀就該屬於整個桃源村。
雖然話是沒錯,可是這種話從時景程口裡說出來的時候,村長總覺得有幾分不真實感。
甚至多了一絲陰謀詭計的味道。
這也是至今為止,村長心裡頭保持警惕的原因之一。
「那有什麼要緊的,到了時間點,大家該下班下班,總不能因為一個人,耽誤大家的上下班時間啊。」
時景程還來不及說話,就聽一旁的江北山突然開口了。
不管是江北山的語氣還是態度都很是惡劣。
對於時景程這個男人,江北山早就看不慣了,如果不是顧忌著一些事情,他早就讓時景程吃好幾次癟了。
不過為了大局考慮,江北山暫且忍了下來。
而難得這一次,村長沒有反駁自家臭小子的話。
女性用品的設計者的確很了不起,但這絕對不是對方要拿喬他們整個桃源村的理由。
「著什麼急啊,這不是還沒到下班的時間嗎?」
如果是以往,他們這樣的態度,時景程勢必會十分惱火,然後想盡一切辦法對他們做出懲罰的。
但是呢,這一次他大度不與這群沒見過世面的人計較。
因為待會兒,他會狠狠地打他們所有人的臉。
其他人則面面相覷,雖然心裡同樣有所不滿,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
「來,大家接著工作就好,等到下班時間,就直接下班吃飯,誰的時間還不是時間呢。」
江北山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而其他人也很是聽話配合的開始了手邊的工作。
見此,原本臉上帶著笑意的時景程,瞬間多了一抹怒火,不過很快便被他壓制了下來。
等著吧,待會兒就讓他們所有人陪著笑臉討好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就到了中午下班時間。
而眾人也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東西,便準備下班了。
對此,時景程也沒有攔著,只是心頭卻開始著急了起來。
到底搞什麼鬼,不是說好的,在今天十二點之前,一定會出現在這裡的嗎?
眼見眾人已經走到了門口,時景程再也坐不住了。
正準備隨便找個理由,讓他們晚點下班的時候,就聽門外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原來大家都是踩著點下班的啊,這還怎麼為咱們桃源村做出貢獻啊?」
而這個聲音,讓時景程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還真是醜人多作怪,我們什麼時候下班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們大家指手畫腳。」
江北山毫不客氣的回懟了回去,他對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沒有任何的好感。
「你說什麼?你怎麼能……」
女人氣極,所有的好心情都因為江北山的這句話,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怒火。
「雨萱,你來了啊,我們大家都在等你呢。」
不等陳雨萱將滿滿的怒火發泄出來,時景程已經擠過人群,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我們都在等她是什麼意思?」
村長一把攔住了還想要開口說話的江北山。
因為時景程的話,村長的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了一個念頭。
「雨萱就是女性用品的設計者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時景程的面上是滿滿的驕傲與解氣。
之前所受到的屈辱,在這一刻全部被洗刷。
這一次不止是市裡的領導,乃至到全國,都對本次女性用品的設計者很是重視。
這可是無尚的榮光!
就算之前陳雨萱和他被設計的當眾出醜,丟盡了臉面。可是那又如何呢?
這一次陳雨萱的貢獻,可是能夠抵消之前所有的過錯。
當然了,在時景程看來,那些都不是什麼過錯,頂多算是被無恥之人算計了。
時景程的話,讓眾人的臉上紛紛出現了一抹震驚,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滿身恥辱的陳雨萱,居然會是設計者。
「怎麼可能?」
江北山第一個提出了質疑。
像陳雨萱這樣的女人,怎麼會設計出為女性帶來福利的女性用品?!
「我知道你們都有所懷疑,可是怎麼辦呢?這就是事實啊。」
陳雨萱倏地笑了。
剛剛還因為江北山無禮的話而升起的怒火,再這一刻盡數被得意所代替。
一邊說著,陳雨萱一邊從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了一張紙。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不過呢,看過這個之後呢,你們自然而然就會打消對我的懷疑。」
話音還未落下,陳雨萱便將手裡的紙攤開在眾人的眼前。
而上面畫著的正是一張衛生巾的草圖,且上面還標註了許多細節。
「這是我的原始畫稿,當然了和現在市面上已經生產出來的用品大差不差呢。」
說這些話的時候,陳雨萱的語氣平靜,神色鎮定。
但如果你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她垂落下來的另一隻手,緊緊地攥了起來。
這張衛生巾草圖,是她前段時間,大肆破壞司念念的房間時,無意間搜出來的。
當時,她原本想要撕碎了,不過在看到上面標註的文字時,她便倏地停了下來。
仔細看過那張圖,以及上面的標註後,陳雨萱覺得自己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司念念那樣一個一無是處的醜女人,怎麼可能會設計出這樣的東西!
除了震驚外,陳雨萱便是控制不住的嫉妒和憤恨。
直覺告訴她,她應該將那張草圖占為己有。
就算是司念念畫的又如何,反正這個東西又還沒有生產出來。
如果她按照這張圖上畫的,將東西生產出來的話,那她豈不是會揚名天下!
到時候,再也不會有任何人看不起她,更不會因為那些被算計的過往而恥笑她。
可是讓陳雨萱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在她拿到圖紙後沒多久,這個東西便已經生產了出來,還在市場上大肆流行了起來。
所以陳雨萱再也坐不住了。
既然原始草圖在她的手裡,她為什麼不能成為擁有這份榮耀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