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司念念下意識的動作,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抓住季馳縱的手。
可是當握緊季馳縱的手的時候,司念念卻怔住了。
只因為季馳縱的手很燙!
「師父,你的手……」
季馳縱也愣住了,這還是司念念第一次主動握他的手。
他應該是要感到開心的,只是……
不等司念念的話說完,季馳縱倏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沒事,可能出去拔草藥的時候,太用力了些,所以現在掌心有些燒呼呼的。」
為了不讓司念念看出些什麼,季馳縱還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自己的手。
「是……嗎?」
不管是季馳縱的語氣還是表情,都跟平常沒有什麼區別,可是司念念總覺得,他似乎在瞞著她些什麼。
「嗯,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司念念的胳膊,季馳縱這才站了起來。
「好,師父,你快點回來,我等你。」
司念念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勸不住季馳縱了,只好這樣說道。
「好。」
司念念不知道,她的一句『我等你』,讓季馳縱蒼白的面容上,多了一抹笑容。
心臟更是仿佛被一團柔軟的東西,緊緊地包裹住了。
深深的看了司念念一眼,季馳縱這才轉身離開。
他的動作,似乎比往常慢了許多,還有季馳縱身上的衣服,司念念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雖然山洞裡有火光照耀,但是司念念還是看不太清。
等到再想要看清楚一些的時候,季馳縱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就這樣躺著等了好一會兒,司念念便嘗試著,慢慢坐了起來。
才輕輕一動,渾身上下便是止不住的痛,只是那痛,並不是很劇烈,完全在她的可承受範圍之內。
就算是這樣,司念念坐起身來的時候,也是廢了好一番力氣。
坐著緩了好一會兒,司念念這才嘗試著,準備從草堆上下來。
只是司念念的雙腳才落了地,一道聲音便突然想了起來。
「念念,你在做什麼?」
聞言,司念念倏地抬頭,這才看到季馳縱朝著她急奔而來。
「我不是讓你躺著好好休息嘛?你起來做什麼?有什麼事情不能等著我回來再做嗎?」
季馳縱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看著司念念時,臉上滿是嚴肅和不認同。
「師父,對不起,我只是想起來,試試看我的身體究竟怎麼樣了。」
司念念自然知道,季馳縱是因為擔心她才會這樣說。
也因此說這話時,司念念的神色柔和極了。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雖然是掉進了水裡,但還是受了很嚴重的傷,所以一定要先好好的靜養著,能別動,就最好別動。」
面對這樣的司念念,季馳縱哪裡還有半點火氣。
季馳縱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隨即便對上司念念的眼睛,很是認真的說道。
「好,那師父你呢?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你也一定受了很重的傷,既然這樣,你怎麼還能動來動去?」
她和季馳縱摔下來的地方是一樣的,所以他也一定受了傷。
想到這裡,司念念擔心極了。
「我是男人啊,身體素質本來就比你好,而且癒合能力也比你強,我現在身上,已經基本沒有什麼傷了,所以你不要擔心。」
抬手輕輕的揉了揉司念念的發頂,季馳縱笑著說道。
「就算這樣,師父也要好好休息,不要只顧著照顧我……」
說這句話時,司念念的臉頰不由得燙了起來。
她怎麼會不清楚,季馳縱這樣忙前忙後,進進出出是為了誰呢?
可是,她實在不值得季馳縱這樣對待。
「我們都一起遇到了這樣的災難,可以說是有難同當了,所以我不照顧你照顧誰啊?
再說了,你是我徒弟啊,師父照顧徒弟本來就是應該的嘛。好了,不要多想了。」
季馳縱怎麼會看不到司念念心裡的忐忑,和愧疚呢?
可是他並不想要她的愧疚,一點也不想要。
「我又找到了一些草藥,我弄碎了給你敷,你乖乖聽話,先躺下來。」
一邊說著,季馳縱一邊扶著司念念躺了下來。
隨即,季馳縱便到一邊,開始用石頭搗起了草藥。
借著火光,司念念就這樣看著季馳縱。
此刻的季馳縱極為認真,就好像在做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此刻儘管季馳縱的臉色依舊蒼白,卻絲毫遮掩不住他的盛世美顏,甚至還讓他整個人,多了一抹破碎的美感。
不一會兒,季馳縱便弄好了藥,一抬頭,便對上了司念念那雙極其專注的眸子。
有那麼一瞬間,季馳縱愣住了,心跳都比往日快了許多。
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來到司念念身邊,季馳縱一隻手就要捲起她的褲腿。
「師父,我自己來吧……」
見此,司念念正要起身,卻被季馳縱阻止了。
「我來吧,你昏迷的時候,就是我給你上的藥,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些。」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季馳縱還是不放心的再次囑咐了一遍。
「如果你很疼的話,你就咬我。」
關於醫病救人的知識,季馳縱也學習過一些,雖然不是很精通,但是什麼草藥能治什麼傷,或者什麼病,他還是一清二楚。
而他手裡這些,從外面采來的草藥,藥性極強,對傷口的刺激度更是不用多說。
但同時對傷口的恢復也極其不錯。
而且就目前情況來看,也只能先用這一味草藥湊合著了。
他已經給他的人發送了信號,相信他們不久後,應該就會找到這裡。
不過在那之前,他一定要照顧好司念念,不能讓她出事。
「好。」
司念念點了點頭,可是就在季馳縱即將為她上藥的時候,她卻倏地坐了起來。
「怎麼了?你要坐起來,就跟我說啊,我扶著你慢慢起來啊,你這樣……」
見此,季馳縱臉色微微一變,急忙伸手扶住了司念念。
「我沒事,師父你不要擔心,我就是想說,這些草藥你留著些,你也受了傷,給你自己也塗一些。」
現在應該已經是晚上了,不要說是採藥了,就連走路恐怕都不是那麼好走。
所以這些草藥一定來之不易,不能全部都用在她的身上。
「我不用,你昏迷的時候,我就已經用草藥給我自己治過傷了,所以真的不用。」
話落,季馳縱笑了笑,隨即就要為司念念上藥。
可是下一刻,他的手便被司念念倏地抓住了。
「師父,你的手怎麼這麼燙?」
這種燙手的程度,根本很是異常。
「我沒事,就是採藥太用力了。」
拿開司念念的手,季馳縱便開始為司念念上藥。
司念念卻抿著唇,雙眼定定地看著他。
季馳縱不對勁,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