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山很想將這句話吼出來,可是他卻沒有勇氣。
「取來的水已經全部灑了,我……」
司念念面色難看,再去取一趟水不是什麼難事,可她擔心的是,如果自己再離開一趟,江北山會不會再次對季馳縱動手。
想到這種可能性,司念念便準備讓江北山離開。
可是還不等司念念開口,江北山便搶先一步說話了。
「我去吧,是我剛剛把水全部弄灑了,所以理應由我去打水。」
雖然他不想讓司念念和季馳縱單獨相處,但是比起這個,他更怕會被趕走。
他好不容易找到司念念,還沒有來得及被巨大的驚喜吞沒,便被她和季馳縱的親吻打擊到了。
再之後從季馳縱這個混蛋的嘴裡得知,他和司念念已經有了那樣的關係,這更讓他覺得搖搖欲墜又憤恨不已。
不過仔細想想,最起碼司念念還活著不是嗎?
有了這樣的心裡安慰,江北山心底的嫉妒和憤恨頓時少了許多。
不等司念念說什麼,江北山便走出了山洞。
司念念卻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江北山,此刻她滿心滿眼都是季馳縱。
季馳縱是因為她跳下了懸崖,身上本就受了那麼重的傷,不久前又……
「師父,對不起,是我沒有……」
此刻的司念念很是自責。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胳膊便倏地被季馳縱抓住了。
「不關你的事,你將我照顧的很好,如果不是你,我現在一定會傷的更嚴重,說不定到現在還一直昏迷不醒呢。」
季馳縱知道司念念想說什麼,但是她不該背負這樣的負擔,不管他今天的身體是否有恙,都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可是北山同志……」
在司念念看來,江北山會對季馳縱動手,大抵也是跟她有關,所以說到底還是她的責任。
「那是我與他交流的問題,可能有些話沒有說清楚,所以引起了誤會,所以這就與你更加的沒關係了。
要說有關係,也只能是我自身的原因,怎麼都和你搭不上邊啊。」
話音還未落下,季馳縱便抬手,輕輕的揉了揉司念念的發頂。
「念念都怪我的嘴實在是太笨了,所以才會挨打。」
季馳縱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懊惱,左眼更是對著司念念眨了眨。
而他的舉動頓時逗笑了司念念。
「師父,你還挺會安慰人的嘛,所以你這麼會安慰人,怎麼會嘴笨呢。」
季馳縱的話,頓時讓司念念心底的沉重減輕了許多,臉上也難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看到司念念笑了,季馳縱這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那既然我的嘴巴不笨,念念你可不可以親親我啊?」
說著,季馳縱將自己的臉頰靠向了司念念,舌尖還抵住了腮幫子,讓自己距離司念念更近一些。
「師父,你別鬧!」
只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卻讓司念念的臉頰不由得紅了起來。
她側過臉,不去看季馳縱,心跳在這一刻也變得異常。
司念念的腦海中,更是不由得再次出現了關於昨晚發生的畫面。
「念念,你親親我,只要你親親我,我的傷口就不會那麼疼了。」
看著司念念害羞的模樣,季馳縱的心跳瞬間亂了。
他並沒有說假話,司念念的吻對他來說,有麻醉止痛的作用。
這樣想著,季馳縱便這樣說出了口。
「師父,你還說你嘴笨,你的嘴巴明明這樣油嘴滑舌。」
司念念輕輕咬唇,她第一次發現,季馳縱還有這樣「不正經」的一面。
「什麼時候油嘴滑舌了?」
「就是剛剛啊,你……」
聞言,司念念倏地轉過頭,正要說話,嘴巴卻倏地貼在了季馳縱的臉頰上。
季馳縱的臉頰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靠近了司念念一分。
這才導致司念念一轉頭便親了上去。
司念念倏地怔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就連季馳縱也愣住了。
他原本想靠近司念念,然後偷香竊玉一下,卻沒有想到……
CCC
「我、回、來、了!」
恰在這時,江北山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季馳縱真的是既卑鄙又混蛋,他只是出去打一個水的功夫,他竟然又偷偷占司念念的便宜。
當一回來,就看到眼前這一幕時,江北山只覺得肺都要氣炸了,整個胃都好像燒灼了起來。
他極力的控制著自己,才沒有讓自己衝上去,狠狠地將他們兩人拉開。
江北山就這樣站在洞口,雙眼死死的看著他們兩人。
因為他的聲音,讓司念念頓時回過神來,她急忙推開季馳縱,原本燒灼的臉頰更加的滾燙了。
司念念低垂著腦袋,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臉紅。
江北山走了進來,臉色難看極了。
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出去,季馳縱那個卑鄙小人一定又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才會發生剛剛那一幕。
「水打來了。」
只是這樣很平常的一句話,卻是被江北山咬牙切齒般的說了出來。
而他的雙眼更是死死的瞪著季馳縱。
季馳縱卻像是一無所察,正準備起身時,似乎牽扯到了自己的傷口,他忍不住痛呼出聲。
這讓正準備從江北山的手中接過水的司念念,頓時又將視線移回到了季馳縱的身上。
「師父,怎麼了?是傷口又疼了嗎?」
說著,司念念就要查看他後背的傷,可是卻被季馳縱倏地拉住了她的手。
「是有點,不過你別擔心,忍忍就好了。」
季馳縱拍了拍司念念的手背,笑著說道。
只是他雖然笑著,但是面上的蒼白憔悴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
「先清洗傷口,再簡單的包紮一下,然後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
季馳縱背上的傷很多,有些都已經變得血肉模糊了,實在是耽誤不得了。
「好,那就麻煩念念了。」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旁若無人的說著話,將站在他們身邊好一會兒的江北山,忽略了個徹底。
江北山的雙手早已握緊成拳,甚至隱隱的都能聽到他骨節作響的聲音。
「念念姐,我來吧,我之前在學校的時候,學過一些醫學急救的知識,像這種受傷包紮的也都實踐過。」
壓下心底所有的怒火,江北山儘量讓自己的臉色看上去很是平和。
卻不想司念念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他。
「不用了,我自己來。」
對於一個已經兩次對季馳縱動手的人,她怎麼可能還會繼續相信他。
「沒事的,念念,就讓北山同志來吧,昨晚因為我……你都沒有好好休息,所以在離開前,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說這句話時,季馳縱的眼裡是滿滿的疼惜。
而他的話,讓司念念再次紅了臉,卻讓江北山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