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醒來,睜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天花板上吊著昂貴的水晶燈。
環顧四周,周圍的家具全是歐式,心情好的時候看是富麗堂皇。
此刻袁媛這個被綁架者看起來,陰森森的,像是恐怖片裡面的墳墓。
她活動了一下手腳,沒有被束縛。
袁媛坐起來,環顧四周,沒發現馬克。
這是什麼地方?
難道她被馬克綁來歐洲了?
袁媛猛地拉開窗簾,看見遠處的建築還是祖國,鬆了一口氣。
看近處,外面是一片別墅區。
這個小區是剛剛建好,旁邊的小高層還在修建,只有別墅區個別賣掉的裝修了。
忽然,身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袁媛回目,就看見馬克端著食物進門,「你醒了,我準備了排骨湯,你嘗嘗看。」
他把食物放在茶几上,走到袁媛身後,伸手拉上窗簾。
「這個房子我租來的,要是買房,很容易被人查到咱們的地址。」
馬克拉著袁媛的手,「走,吃飯去。」
袁媛試著甩開,發現甩不開。
剛剛醒來,身上沒力氣,她以為是之前的藥物作用,現在還沒力氣,她就懷疑馬克了。
「之前的藥是什麼東西?我怎麼這麼虛弱?」
「是好東西,以前趙麟找醫生研究出來對付蘇清婉的,服用後只能讓你有拿起刀叉的力氣,勉強能走路,別的,就別想了。」
袁媛鬆了一口氣,至少不是D品之內的東西。
「馬克,你果然和趙麟有一腿。」袁媛早就對馬克這個兩面三刀的人懷疑過了。
馬克無辜道:「寶貝,我和他只是交易,我出錢,他賣給我好東西,只可惜,他死得太早了,否則,他的好東西可多了。」
「一丘之貉,你等著受到法律制裁吧。」袁媛咬牙切齒地警告。
馬克笑了,「寶貝,你知道你們這些弱者最愚蠢的是什麼地方嗎?明知道自己的小命在別人手上,還要說這樣的話來激怒我,很多犯罪的人為了保全自己,就是把你們給殺人滅口了。」
他嘆氣道:「你比起蘇清婉,還是要笨很多,你看蘇清婉和趙麟交鋒,人家說的一直都是,趙麟,你跟我回家吧,你想家嗎?人家打感情牌,把趙麟這個缺愛的男人拿捏得死死的。」
袁媛知道自己不如婉婉,她要是落在趙麟手裡,只有被五馬分屍的分。
落到馬克手裡,也不知道怎麼逃跑。
她別開臉,不說話。
用沉默抗議。
馬克伸手把袁媛摟在懷裡,「你雖然是笨蛋,但是我很喜歡你,蘇清婉太狡猾,我不喜歡。」
袁媛皮笑肉不笑,「你也配喜歡婉婉,就你這樣的,也配和她站在一個天平上。」
「寶貝,你別這樣貶低我,我要是生氣了,可不能保證要怎樣對你。」
他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
因為手上的力氣太大,把袁媛的唇都捏成嘟起了。
看起來像是在索吻。
馬克低頭吻了她的唇,「親愛的,你真甜呀!給田鑫睡,不給我睡?你真不把我當人。」
「我把你當人,你首先要把自己當人,你自己看看,你做的是人事嗎?」
袁媛試著推開他的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做不到。
「那我就做點更不是人的事情。」
馬克把袁媛壓在沙發上,伸手是撕她的衣服。
袁媛急得抱住衣服,雙手被他輕易推開。
「馬克,任何女人都不會喜歡一個強姦自己的男人。」
馬克已經撕開了袁媛的衣襟,裡面露出雪白的皮膚,和女子誘人的香氣。
「你不喜歡那個在緬北強姦你的男人是嗎?你的田鑫知道你和一個男人睡過很久,還懷過孕嗎?你們國家這麼保守,他接受得了你的過去嗎?」
袁媛臉色煞白,肌肉記憶讓她回憶起那段過去,身體就開始顫抖。
「我從來沒覺得我那一段過去見不得人,不想回憶,並不代表不敢讓別人知道,受害者有罪來加害女性,在我這裡不管用。」
袁媛突然想起來國外一個女明星的裸體照片落入壞人手上,壞人用這個照片來敲詐勒索女明星。
結果這個女明星直接把照片公之於眾,讓壞人的計劃泡湯。
明明是受害者,她們沒做過壞事,沒有傷害過別人,為什麼要怕?
讓加害者囂張。
「袁媛,你別強壯鎮定了,你看你的臉都白了,身體在抖,你在害怕。」
馬克的手指順著她的脖子,摸到了胸口,「問問你的心,害不害怕。」
「不怕,你把手機給我,我現在就給田鑫打電話,告訴他真相。」
袁媛覺得早該告訴田鑫,她有什麼好隱瞞的。
馬克不相信袁媛敢那樣做,把手機丟給她。
袁媛拿到手機,就想到要報警。
可是被田鑫盯著,她知道她只有這一次打電話求救,只能撥打給田鑫。
手機才響一聲,就被接聽了。
田鑫找袁媛找瘋了,接到她電話就喊道:「姐姐你去哪兒了?我到處找你。」
袁媛道:「田鑫,我有一件事一直沒告訴你,我現在要說,你聽好,我兩年前在緬北,被一個男人強迫發生關係很長一段時間,我懷孕,回國後做了流產……」
袁媛還沒說完,手機就被馬克奪走了,強行掛斷了電話。
馬克把手機砸了。
他很用力,手機四分五裂,他指著袁媛。
「你為了和我決裂,要把自己的傷口撕開給別人看,袁媛,你對你自己這麼狠,你……」
袁媛坐在沙發上,衣衫不整地與馬克對視。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我不但能對田鑫坦白,我還能在報紙上公開,讓全天下人知道。」
軟肋只要自己不在乎,它就不是軟肋,成為不了敵人攻擊自己的武器。
馬克氣得一腳踹翻了茶几。
茶几上的湯灑了一地。
他轉身憤怒地摔上門,發出一聲巨響,整個屋子都顫抖了一下。
袁媛坐在沙發上,只覺得手腳冰涼。
臉上有冰涼的東西留下來,到了唇邊,是鹹的。
她豁出去了,什麼都不顧了才知道,想要做一個沒有弱點的人,是要把自己殺死一次,重生的。
剛剛她就覺得自己殺死了自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