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是陸硯辭,婁月皎就暫時不著急,把他的屍體帶回來。
她要留在這裡查清一切。
既然大鬍子說,他是死於火災。
那就查查這邊,最近一周內有哪裡燃了大火。
其實很好找,網上一搜全都是。
找到了起火的地方,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尋過來。
現場被封鎖,婁月皎不在乎,越過警戒,來到了事故現場。
那是一幢大廈的中間層,大火牽連上下一共三層。
用來滅火的水都還沒有完全的滲透乾涸。
走在上面還能聽到啪嗒啪嗒的聲音。
婁月皎用手機的手電筒,四下照著。
妄圖在這個廢墟中,尋找到一些線索。
這麼大的火,不可能只燒死陸硯辭一個人。
肯定還有別人。
「誰?誰在那裡。」
寂靜中,突然有一個粗啞的聲音傳來。
婁月皎趕緊把手電筒關掉,捂上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因驚嚇發出聲音。
那個人還是拿著手電筒找了過來。
婁月皎心知沒辦法藏匿下去,只好從廢墟中走了出來。
本以為是這棟大廈的保安,結果出來一看,發現來人是那個大鬍子。
看到熟悉的面孔,婁月皎鬆了一口氣。
對那個大鬍子說:「你怎麼來這裡了?」
那大鬍子聳聳肩說:「陸先生在的時候他說過,如果出了什麼萬一。」
「陸太太一定會過來,到時候我就要保護陸太太的人身安全。」
萬一?
婁月皎從大鬍子的話中,捕捉到了關鍵。
「他自己說,他這一趟會有萬一,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解釋清楚。」
那大鬍子搖了搖頭:「陸先生是這麼說的,但是他並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會這麼說。」
「可能是他自己感覺到了什麼危險,不過那天在這一層辦公的人不多。」
「尤其是那扇門在大家都逃出去之後,那扇門就打不開了。」
「救援隊過來救人時,發現那扇門被一堆雜物擋著,如果那扇門能開得開的話,陸先生也不會死。」
按照大鬍子說的,婁月皎來到了那扇門前,那扇門已經被大火燒的變形。
但依然能夠感受到這扇門是很沉重的,憑一個人的力氣能打開,卻也要使出是吃奶的勁。
一家公司為什麼要裝這麼重的門?
到底是為了保護員工,還是為了在緊急時刻變成阻礙。
婁月皎不得而知。
「我丈夫抵達這裡的時候,就是你安排的一切嗎?」
那大鬍子說:「沒錯,陸先生的衣食起居都是我來照顧的,至於工作上的事情,我沒有插手。」
婁月皎深吸一口氣,頓時覺得這件事情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複雜。
暫時這個消息不能傳到國內,可是她的簽證只有十五天。
時間到了就得回去了。
「那就請你幫助我,在我簽證到期之前,把兇手抓出來。」
那大鬍子點點頭,兩個人繼續在廢墟里,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最後自然是一無所獲。
走的時候婁月皎只覺得疲憊不堪,她這一生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
以前只覺得在工作當中遇到一些對手,給自己使了絆子就很痛苦了。
可是跟當前這件事情比起來,那些都是過眼雲煙,根本不算什麼。
「我丈夫在這邊的這些日子,他都去過什麼地方,接觸過什麼人你知道嗎?」
大鬍子一邊開著車一邊點頭:「這些我是知道的,並且都已經做了記錄,等回到酒店我就拿給夫人看。」
大鬍子為了保護婁月皎的安全,也在她的那家酒店開了房間。
等兩個人回到酒店後,大鬍子就趕緊把那個冊子交給了婁月皎。
婁月皎翻開一看,上面記得密密麻麻,事無巨細,包括時間地點,見了誰以及討論了什麼。
而後又去了哪裡,什麼都有。
「還有一件事,關於信託公司,我希望你幫我調查一下。」
「在這之前我從來不知道我的丈夫,與信託公司還有聯繫。」
像這種有錢人,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不受侵害,是會找信得過的信託公司委託一些事情。
比如怕自己出意外,子女沒辦法保住應繼承的財產。
就會委託信託公司幫忙照顧。
但是婁月皎和陸硯辭生活了這麼久,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信託公司的事情。
難免會好奇。
「好的,沒問題,明天我就去查,時間不早了夫人,還是早點休息吧。」
其實婁月皎這個時候並不困,她想把這個黑色筆記本上的內容,全都看一遍。
她要知道自己的老公,來到這邊後都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
拿著筆記本回到房間,婁月皎靠在床頭,一頁一頁的翻看筆記本上的內容。
最後的記錄時間是在四天前,地點是一家咖啡廳,和陸硯辭見面的是個女人。
不過兩個人只面對面聊了不到十分鐘,就離開了。
其餘的記錄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婁月皎覺得線索應該不在這上面。
把那筆記本暫時放到一邊,婁月皎關掉床頭的檯燈。
讓屋子陷入黑暗,房間裡安靜的能聽到她自己的心跳。
她不能軟弱,不能在這個時候沒了主心骨,要調查所有的事情。
不過這件事情,她也隱瞞不了多久,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興許眼下,國內就已經接到了噩耗。
正想著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爺爺打來的。
婁月皎的心怦怦直跳,顫抖著手接聽了電話。
如果不接聽的話,反而會讓人懷疑。
「孫媳婦兒,你到了嗎,那邊情況怎麼樣,硯辭他還好嗎?」
聽到爺爺這麼問,婁月皎忍著心中的悲傷,用歡快的語氣。
「爺爺你放心,硯辭很好,他就是吃壞了肚子,急性腸胃炎。」
「在醫院掛水,過兩天就能恢復正常,您不用擔心。」
話音未落,陸老爺子又說道:「我這心啊,不知怎麼的跳的特別快,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
「你可不要騙我啊,老頭子我可經受不住嚇唬,你可答應過我要把硯辭帶回來的啊。」
婁月皎捂住手機的聽筒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自己悲痛的心情。
「好的,我知道爺爺,你放心吧,您這兩天也要好好的休息。」
「兩個小傢伙現在越來越吵人了,你就讓月嫂幫忙帶著。」
又在電話里寒暄了幾句,婁月皎這才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是無限的孤寂與荒涼。
兩日之後,婁月皎隻身一人來到了那家信託公司。
就算手續流程再怎麼繁瑣,人嘛總是要落葉歸根的。
她不能讓自己的男人在陌生的國度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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