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周圍熟悉的七隻怨靈,七言有些無語。
他微笑地看著夏木,眼中透著不屑之意。
「你不會覺得,靠這七個廢物就能把我怎麼樣吧?」七言搖了搖頭,說了一句。
下一秒……
嘩——
嘭嘭嘭嘭嘭嘭嘭!
靈壓掃蕩間,七道炸裂聲接連響起,七隻怨靈頃刻間便灰飛煙滅,消散而去。
「你或許還不清楚,怨靈這種東西對普通人是致命的,可對於我們這類人來說,卻可以隨意宰割……
所以,即便你收服了它們七個,對我也產生不了任何威脅,而如果這就是你的倚仗,那就不好意思了。」
對於七言來說,夏木手裡的那本黑色書冊顯然要比這七隻怨靈重要得多。
因此,他為了在第一時間壓制夏木、對其震懾,毫不猶豫便將七隻怨靈殺掉了。
緊接著,他抬起腳,開始一步步朝朝夏木靠近,目光死死地盯著其手上的書冊。
而他周身散發的靈壓也越來越強,盡數匯聚,擠壓向夏木的身體。
然而,他沒走幾步,卻又停下,眉頭輕輕皺起。
因為他發現,自己明明殺掉了那七隻怨靈,可眼前的走廊卻依舊延伸無盡。
「啊啊,被發現了啊……」
夏木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接著,一張薄紙從書冊中浮上,被他攥在手裡。
七言見狀,定睛一看,發現是自己準備好的那張委任狀。
而在委任狀的委任人一欄,用血色的字體簽寫著夏木的姓名。
沒錯,夏木早在之前便將委任狀簽好了,一直放在書冊里。
而當他攻略完七大傳說、收服掉七隻怨靈後,這張委任狀也即時生效。
此時此刻,七隻怨靈已經融為一體,不分彼此,同屬於一個怪談。
只是,缺少了擁有靈感天賦的生魂為祭,他們現在還算不上真正意義的「怪談」,只能說是無限接近。
可即便是這樣,他們各自掌握的規則也已然融合,有了一個怪談的雛形。
而這樣的存在對於還未獲得能力的靈監者來說,已經足以致命。
「怪談是殺不死的」
僅這一點,七言就無法處理!
當然,夏木本來是想騙七言靠近,再出其不意一擊斃命的。
但如今既然被發現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七大怨靈再度現出身形。
不過這一次,每一隻怨靈的氣息都變得無比深邃,屬於它們的規則在其體內涌動、沸騰。
再看七言,他微低著頭,笑容終於變得僵硬。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七隻怨靈的眼底都傾泄出無盡的恨意。
他們原本都是普普通通的幽靈,只等時機一到就可以成佛而去。
然而,這個男人卻硬生生將他們留在人世,還強迫他們殺死無辜之人,令原本和善的他們逐漸沾滿怨厲。
這無疑讓他們每天都沉浸於痛苦,飽受著難以言說的折磨。
於是,不等夏木指令,七隻怨靈便不約而同的撲了上去。
他們此時只想將這個男人撕碎、吞食,才能消解他們多年的怨氣。
夏木在後方看著它們,並沒有阻止,也沒必要阻止。
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七言,靜靜觀察,看其會作何反應。
他有一種感覺……
這個男人不會這麼簡單便死。
他想看看……
七言會如何破這必殺之局。
「呵呵,你覺得我會想不到,你已經簽訂委任狀了麼?」
忽然,在怨靈的包圍圈裡,傳出了七言的聲音。
夏木眯眼,發現七言抬起了頭,臉上依然是那柔和的笑意。
真是個變態,這種時候還能這麼笑……
夏木撇了撇嘴,表情滿是嫌棄。
接著他看見,七言的眼珠里,原本只有一個的瞳孔漸漸分裂、變成了兩個……
然後是四個、八個、十六個……很快擠滿了整顆眼球。
隨著這瞳孔的不斷分裂,又開始有一隻隻眼睛從七言的臉上張開。
而這些眼睛裡,同樣是無數瞳孔在分裂,密密麻麻、無限堆積。
夏木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噁心的情況,不由得頭皮發,雞皮疙瘩直起。
同時他也發現,隨著這些眼睛的出現,怨靈們原本兇猛快速的動作也變得遲緩,漸漸有停滯的跡象。
看樣子,這些眼睛和之前「半身女」遇到的影子一樣,都屬於靈監者的特殊能力,能夠對怪談起到限制。
這樣說來,應該連這些怨靈也不知道,七言的身上還藏著這種東西。
「我能問一下,你身為靈監者,理應保護人類,為什麼還會做出這種事麼?」
夏木是真的想知道,於是便突然問出。
然而,他的行為看在七言眼裡便是在拖延時間,沒什麼意義。
不過七言此時的心情很好,索性一邊回答,一邊朝夏木靠近。
「呵呵,沒想到你還知道靈監者,這可是最高機密……
不過也好,既然你感興趣,我也可以告訴你。」
「要成為靈監者,除了擁有靈力外,還需要符合一個條件——那便是以身體為囚籠,限制住一個怪談……
而你知道,每天都有一個如此恐怖的東西在自己體內,是一種什麼感覺麼?」
「……」
夏木沉默著搖頭,他當然不知道,他等待著答案。
「痛苦、怨恨、殺戮……我們靈監者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這些負面情緒的衝擊,活著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但為了對抗怪談,同時也限制體內的怪談,我們必須如此,這或許就是我們擁有靈感天賦的人天生的宿命。」
「有一點你說得沒錯,我們靈監者的確是為了保護人類而存在的……
但在保護人類的同時,如果我們自己不夠強大、隨時都有可能會死,那這種保護也就失去意義了。」
「所以,你選擇了犧牲掉少部分人來換取自己的強大,我這麼理解應該沒錯吧?」
夏木聽明白了,同時也很驚訝,原來靈監者的存在是如此特別的。
而這也證實了他的猜想,靈監者的能力,確實是來自於怪談!
「怎麼,死到臨頭想對我說教?你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格麼?」
聽見夏木的回應,七言咧開嘴,忽然笑起來了。
「我們每一個靈監者,都是在用自己的一切為這個世界做著貢獻……區區幾個普通人的性命,又怎麼能比得上!」
看得出來,他是打心底里這麼覺得的。
「……」
夏木不知道,七言的這種想法在靈監者里占了多少,但他只是輕輕搖頭,說出了令其意外的話:
「抱歉,我並不覺得你的做法有多大問題,這是你的選擇,有任何後果你自己承擔就是了。
你殺的那些人也都和我沒有關係,我也不會為他們打抱不平,我沒那功夫。
不過,你將這番做法用在了我的身上,便觸碰到了我的底線,這讓我很不爽……」
說著,他舉起黑色書冊晃了晃。
「想要麼,那就抓到我再說。」
話音剛落,他便一把推開身旁的教室門,鑽進了教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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