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笑笑,一個時辰不知不覺過去了,郭符、郭恕哥倆還沒稀罕夠新妹妹,郭驍放下茶碗,起身道:「散了吧,別等嬸母們派丫鬟來找。」除非逢年過節,國公府三房分別在自己的院中用膳,這會兒廚房估計已經開始準備了。
他是長兄,素有威嚴,郭符、郭恕離開座位,對宋嘉寧道:「安安先回去,下午咱們去逛園子。」
宋嘉寧點頭道好,不遠處郭驍眉峰挑了挑。安安,半日功夫未到,堂弟們叫的倒親熱。
分開後,郭驍帶著庭芳、宋嘉寧一起去臨雲堂。
兩個小姑娘並肩走在後面,宋嘉寧邊走邊回想剛剛郭符、郭恕、蘭芳兄妹對她的和善,無意識摸摸胸前墜著的金鑲玉瓔珞,宋嘉寧突然意識到,國公府的生活,並沒有她預想的那麼可怕。二房、三房的長輩們她還不熟悉,但這些同輩兄妹中,除了三房的雲芳姑娘話裡帶刺,其他幾個對她都挺好……
念頭未落,瞥見前面郭驍挺拔的背影,宋嘉寧默默把郭驍、雲芳姑娘歸於了一類,都是以後她要躲著點的。
「安安,母親平時有什麼喜好嗎?」離臨雲堂越來越近,庭芳好奇地問妹妹,之前不知道妹妹還有個嬌嬌的乳名,現在知道了,自然怎麼親昵怎麼叫。
宋嘉寧想了想,一樣一樣介紹道:「她喜歡讀書、練字、作畫,有時候也會做做針線。姐姐別擔心,我娘……」說到一半,郭驍突然回頭,目光犀利冰冷,宋嘉寧不禁縮了縮肩膀,尷尬改口道:「咱們母親特別溫柔,很好相處的。」
庭芳拉住妹妹小手,心中稍安,繼母端方清雅,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
臨雲堂。
這個上午林氏也挺忙的,要接受國公府一眾管事、嬤嬤的拜見,恩威並施。她是寡婦出身,下人們恐怕心裡都存著輕視的念頭,好在郭伯言一直陪著她,男人床幃間孟浪輕狂,在外人面前卻沉穩肅穆,有他給林氏撐腰,那些管事們暫且表現地都很恭敬。
見完最後一波管事,林氏有點支撐不住了,本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纖弱女子,昨夜又被郭伯言接二連三衝撞,林氏只覺得腰都要斷了,往後院走時苦苦忍著不去扶,但臉色卻蒼白一片,頭冒虛汗。
郭伯言見了,突然將人打橫抱了起來,一托一提,輕而易舉的架勢,仿佛懷裡的美人輕若孩童。院子裡站著兩個丫鬟,身後跟著秋月,林氏玉白的臉龐登時紅了,躲進郭伯言胸口,窘迫道:「我能走,您別這樣。」
郭伯言頓在原地,瞅瞅她緋紅的臉,他笑笑,大手在她腰上輕輕按了下。
林氏險些痛呼出聲,越發往他身上撲,好躲開他手,無意中投懷送抱。她柔若蒲草,抱著她纖細柔軟的身子,郭伯言突然覺得,他長得這麼健壯魁梧,仿佛天生就是在等她一樣,等著給她依靠,等著給她前所未有的享受,就像昨晚,她如哭似泣,眼中的每一次震驚都告訴他,那個姓宋的短命男人,根本就沒能讓她做一個真正的女人。
「去拿清心霜。」跨進堂屋之前,郭伯言冷聲吩咐守在門外的春碧、杏雨。
二女互視一眼,春碧去拿藥了,一盞茶的功夫後便折了回來,站在內室門口請示。裡面床上,郭伯言正試圖解開林氏衣裙,林氏紅著臉死死捂著,說什麼都不肯,驟然聽到春碧的聲音,林氏嚇得心神失守,郭伯言趁機大手一扯,林氏的裙子連同裡面的中褲,便都被郭伯言拽走了,露出一雙白生生的腿兒,白雖白,上面卻布滿了青色的指印兒與點點紅色細痕,全是被郭伯言啃出來的。
怔愣過後,林氏慌得扯過被子,整個人都躲了進去。
郭伯言隔著被子捏捏她的小細腿,前一瞬還在笑,下一瞬抬頭喊丫鬟進來時,臉上便恢復了平時的冷峻。春碧低頭進門,規規矩矩地將瓷瓶送到郭伯言面前,只用餘光偷偷瞄向床上。薄紗籠罩,帳中新夫人躲在被窩裡,明明什麼都沒露,卻猶如嬌花暗藏,誘人去捉。
「出去。」接過藥,郭伯言正要掀開帳子,忽見春碧還杵在那兒,頓時沉下臉來。
春碧打個哆嗦,慌忙退了下去。
目送丫鬟離開,郭伯言這才脫了靴子鑽進帳中,俯身湊到林氏腦袋那邊,試探著往下拉被角,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帶著男人寵愛女人時才有的輕佻與愉悅:「躲什麼躲,又不是沒看過,出來,我給你揉揉。」
「我自己來。」林氏緊緊攥著被子,顫著音道。前夫是舉人,人前溫潤如玉,房中也是翩翩君子,雖也喜歡與她親近,卻從未說過什麼葷話,亦未在白日做過非禮之事。現在郭伯言這樣,她真的很不習慣。
郭伯言是武將,行事可不講究書生君子那一套,只喜歡隨心所欲。好好說話林氏不配合,他便乾脆猛地掀開被子,三兩下就把林氏僅存的幾件衣裳都扒了,逼得林氏只能往他懷裡躲,至少擋住前面。
郭伯言火氣上涌,但顧忌她身體太弱,他強行壓下那股邪火,一手抱著她,一手取下瓷瓶塞子,捏著瓷瓶朝她背上、腰間、腿上分別點幾下,然後依次揉勻藥膏。他這雙手,攥慣了韁繩握久了刀劍,指腹掌心都有厚厚的繭子,此時輕輕地在她嬌嫩的肌膚上移動,有一點點疼,又有許多許多的癢。
林氏氣息漸漸不穩,那是她控制不住的反應。
郭伯言又不是聾子,看看她紅透的耳根,他喉頭滾動,趁幫她抹腰間的藥膏時,手掌突然一轉,修長手指毫無預兆地扣住城門,潤如春雨過後。林氏驚呼一聲,閉著眼睛去抓他手,郭伯言猛地覆身其上,舉著她雙手,俊臉幾乎與她相貼。
林氏呼吸不穩,香腮飛霞。
郭伯言親親她閉著的眼睛,沙啞地逗她:「素了太久,昨晚沒吃夠?」
林氏臉更紅了,心裡有羞有苦,如果身體真能被她控制,他怎麼有機會羞辱她?
郭伯言無暇猜測她心事,一邊親她修長的脖子,一邊急切地解褲帶。都這樣子了,林氏再不願荒唐也自知躲不過,唯有乖順地等著,就在此時,門外忽的傳來杏雨的聲音:「國公爺,夫人,世子與兩位姑娘回來了。」
林氏心頭一喜。
郭伯言劍眉倒豎,換一天,隨便哪天,他都不會停,但今日,林氏還沒與孩子們正式談過。
「不用高興,飯後饒不了你。」在她耳邊留下一句威脅,郭伯言沉著臉先去更衣。
林氏抓起被子,平復片刻,不得不在郭伯言灼熱的注視下撿起一件件被他甩走的衣裳,硬著頭皮穿好。坐到梳妝鏡前梳頭時,林氏後知後覺地想到了自己的身體,雖然剛剛被郭伯言占了很多便宜,但他的藥膏確實管用,好像沒那麼酸了。
緊趕慢趕,夫妻倆還是讓三個子女等了足足一刻鐘。郭伯言淡然自若,林氏沒他的臉皮,對上三個孩子的那一瞬,她微微紅了臉。郭驍守禮,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繼母,庭芳單純不知事,誤會繼母臉紅是因為害羞,只有宋嘉寧,杏眼在母親與繼父臉上一掃,便猜到怎麼回事了。
上輩子,宋嘉寧一直活在籠子裡,她逃不出去,不知道往哪逃,也沒想過逃,渾渾噩噩過了數年吃了睡睡了吃的金絲雀一樣的日子,心眼沒長,但在男女房中事上,拜梁紹、郭驍所賜,宋嘉寧幾乎無所不知,男人們喜歡她什麼樣,她被人欺負完了是什麼樣……
低下眼帘,宋嘉寧尷尬地捏了捏手指頭,不知道該替母親高興得到了繼父的寵愛,還是替母親心疼。有寵是好事,但諸如郭伯言、郭驍父子這樣的武夫,過於頻繁的寵愛簡直與日夜耕地勞作沒什麼區別,那叫一個腰酸背痛。
她裝傻,郭驍是不上心,郭伯言在子女面前話少,林氏便與庭芳聊了起來,一個溫柔想當慈母贏得繼女的信任,一個乖巧想與繼母和睦相處,兩人竟然越談越投機,飯桌上全是她們的聲音,其他三人都沒怎麼插話。
飯後,郭驍兄妹走了,宋嘉寧留了下來,林氏一進門,她也從太夫人那兒搬到了臨雲堂,就在林氏後面的院子裡。
「國公爺先休息,我送安安回房。」林氏牽著女兒,恭聲對郭伯言道,不是想躲他,而是想問問女兒這兩日在國公府的情況。
郭伯言明白,點點頭。
「娘,國公爺對你好嗎?」到了宋嘉寧的小院子,一進屋,宋嘉寧便忍不住關心母親。
林氏與女兒一併坐到床上,彎腰點點女兒鼻尖兒:「怎麼還叫國公爺?」被郭家人聽到,不好。
宋嘉寧反應過來,懊惱道:「我又忘了。」
林氏笑,抱住女兒不叫女兒看她眼中的苦澀:「沒事,安安多叫幾次就習慣了。」
她也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多與郭伯言睡幾次,就是真正的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