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陶眼見情況不妙,大喊一聲:「看來今天通天籙是沒法到手了!風緊!扯呼!」
說罷,苑陶幾人開始分散逃竄。
陸瑾交代臧龍看好地上的綠髮男,自己帶著呂烈和張靈玉向苑陶逃竄的方向追了過去。
苑陶和那個叫憨蛋的壯漢身法並不快,沒跑多遠,便被呂烈三人追上。
張靈玉使出水髒雷——北境滄潭,將二人困住。但兩人好像有無形屏障守護,水髒雷只能侵蝕到苑陶身外三尺。
張靈玉十分詫異,便向陸瑾問道:「陸前輩,您見多識廣,晚輩參不透,這老者用的是什麼功夫!」
「你個小廢物,劈我玲瓏的時候不是挺能耐麼?怎麼著?現在吃癟啦?」陸瑾夾槍帶棒的沖了張靈玉兩句。
「......」
陸瑾微微昂頭,接著說道:「這老頭子什麼功夫都沒用,擋下你陰雷的是他手裡的珠子!」
看了看苑陶手裡的珠子,陸瑾轉頭看向呂烈:「呂烈小友,這老頭子的『九龍子』只剩八顆,是你所為?」
「不錯!」呂烈緩緩點頭,回憶道,「當年我尚且年幼,功夫未成。被這老小子和『黑蛟·賀浪』給堵住了,我捨命硬拼,把他的『狴犴』珠給打碎了!」
「那想必你已然知曉這老頭子的手段了!」
「那是自然。」呂烈看著苑陶,彎起嘴角,冷峻笑道:「我可是惦記了他好多年了!」
「有一種手段是專門研究怎麼把自己的炁附在別的東西上。用自己的炁餵養某種東西然後操縱它,這叫『御物』;養完之後把這樣東西變成能提升自己的道具,這叫『化物』。化物成功後,用這件道具打出的威力更增。」
「御物和化物只要知道方法,人人都能入門,但煉器卻需要絕對的天賦。用自己的炁把某樣東西煉出獨立的異能。煉器是結合了先天與後天的異術,掌握者非常少。高級的煉器叫做法寶,低級的煉器叫法器。」
苑陶陰險地笑笑:「沒少下功夫啊!小崽子!」
「那是!我的手段威力太大,怕直接給你干碎了!要是不研究清楚,怎麼給你留全屍啊!」呂烈一臉貓捉老鼠的神情,說著便要動手。
此時陸瑾突然出聲阻止:「呂烈小友,你先別著急。」
「陸前輩有何賜教?」呂烈不解。
「煉器師並不多見,讓靈玉先去試試手,你再動手不遲!」
呂烈看了看陸瑾,又看了看張靈玉,無奈一笑:「好吧!難得的實戰機會,靈玉真人可要小心啊!」
張靈玉向呂烈、陸瑾道謝,緩步上前,開啟金光咒。
苑陶覺得受到了輕視,瞬間火冒三丈:「老的小的都不拿我當回事!還想拿我作磨刀石!看我廢了這小子!」
說著,苑陶操縱「霸下」珠,裹著巨大炁團,如巨石撞擊般向張靈玉直衝過去,張靈玉迅速斜跳躲過。「霸下」珠餘力未盡,向後將幾棵大樹攔腰撞斷。
張靈玉照著苑陶衝過去,苑陶有操縱「嘲風」珠如子彈一般向張靈玉肩部直射。
「霸下」大而重,速度不快,是暴擊攻擊;「嘲風」小而快,專攻一點,是穿透攻擊。
八顆珠子各有異能,各司其責,確實很難對付。
苑陶毫不留情,處處殺機;張靈玉打得險象環生。但有呂烈和陸瑾在一旁撩陣,沒有後顧之憂。
陸瑾看著旁邊一臉輕鬆的呂烈,問道:「呂烈小友,靈玉確實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但這修為尚不及你啊。你怎麼會輸給他?」
「您老目光如炬,我知道瞞不了您!」呂烈有些不好意思,「嗨,我這次本來就是抱著向各路俊傑討教的目的而來,我的目標已經達成了,至於爭天師繼承大位,還是讓他們自家的人去爭吧!」
陸瑾略帶笑意,試探道:「可是,優勝者除了天師繼承人,還可以贏得我的通天籙。你就不眼饞?」
呂烈眼神堅定:「世上的東西太多,不可能學得完。欲望又是無止境的,要麼一輩子疲憊的追求,要麼認清自己,掌握夠自己用的能力就行。」
「我的手段已經足夠強,我要做的就是不斷精進。當然,有些人覺得不懈追求和擁有無數技能是一個優秀的品質。不過我不是!」
陸瑾投去欣賞的目光,心道:這麼年輕就能認清自己,不貪不占,心志堅定,又有一身絕藝,真是難得。
那邊,張靈玉和苑陶的戰鬥也將要分出勝負。
苑陶七顆珠子齊出,張靈玉水髒雷全開。
張靈玉拼著後門全開,徹底放棄防守的危險,調運全部真氣,將水髒雷聚成一股激流,攻擊苑陶胸前一處。
苑陶的珠子分散太開,自己能分配的真炁和精力也大幅削弱,螭吻珠的防禦終於被張靈玉攻破!
可就在水髒雷即將攻擊到苑陶的時候,他的身上居然出現了第二層屏障。
還有法器?!
苑陶囂張叫道:「嘿!能打穿螭吻的防護?有一手!你小子夠本了!受死吧!」
說著,苑陶操縱七顆珠子向毫無防備的張靈玉攻了過去,眼看便要將其擊斃。
這時,張靈玉的背心藍光隱現,原來是一道符咒,上面寫著「史張趙劉鍾」。剎那間,五個強壯的黑色人形力量體從符籙中鑽出來,將苑陶的珠子全部打飛。
「蒲牢」珠正好飛到呂烈的面前,被他一把抓住,攥在手裡動彈不得。
陸瑾誇讚道:「不錯不錯,苑陶那老小子,一輩子都在煉這『九龍子』,打到這份上可以了,靈玉!」
「下面就交給你了,呂烈小友!」
呂烈嘿嘿一笑,傲然上前:「老小子,下面該咱們倆了!」
苑陶遲遲收不回「蒲牢」珠,一看原來是在呂烈的手裡,心中暗笑:好啊!竟敢這麼大大咧咧地拿著我的九龍子,看我廢了你的手!
苑陶操縱「蒲牢」,放出強烈震動,想要將呂烈的手直接震碎,但珠子在呂烈的手中卻沒有任何動靜。
「怎麼回事?」苑陶又驚又怒。
呂烈早已暗用貪合忘生,將「蒲牢」的震動盡數吸收。他兩指掐住珠子,笑呵呵地問道:「想要嗎?」
苑陶死死盯著他,一言不發。
呂烈將剛才吸收的震動盡數聚於兩指,釋放談貪合忘生,將「蒲牢」珠直接捏碎。
苑陶站在原地,一臉防備,剩下七顆珠子全部護在身邊。
呂烈扭了扭脖子,攤攤手,慢慢向苑陶逼近:「乾脆點,一起上吧!」
苑陶還是不主動攻擊,只是慢慢退回到憨蛋身邊,低聲說著些什麼。
憨蛋聞言,開始在他的背包里翻找起來。
呂烈利用星移斗轉聽到了二人的談話,表情瞬間變得冷峻:「這就想跑啦!沒門!吃我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