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記載的過去

  「這不是剛剛那個龍子嗎？」守夜眼裡露出笑意，因為此刻的沐雨真跪在地上，面色難看。

  「太不懂規矩了，我現在不想看到他。」羽棠下令道。

  沐雨軒瞪了沐雨一眼，「還不快走。」沐雨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沐雪從宮殿門口進入，剛好看到吃癟的弟弟，再看看守夜與自然女神眾人，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恭敬地向自然女神行禮。

  「公主殿下，還請快入座吧。」守夜笑道，「這是你們的家，不用這麼拘謹。」雖然守夜表面如此說道，但是還是有點激顫的心情。

  自己的母親是何等的身份高貴，何等的強者，讓龍宮馬上恢復了秩序。

  沐雪的眼神猶豫，她看向父皇，似是有事稟報。

  沐雨軒面對自己的女兒反而柔和許多，他開口道，「無妨，小雪，你說便是。」

  羽棠對著她點點頭，當兒子進入雲霄龍殿那刻，身為母親的她心靈早有感應，也知道沐雪的品性是不錯的女孩，願對守夜伸出援手。

  還沒等沐雪開口，守夜出言道，「公主殿下想說的是金龍巢穴的倒塌場景吧，是我們不小心導致的事，小金金，還不快去動起身來，自己做的就要去承擔。」

  聖金龍有些不情不願，但是又不敢違背守夜與自然女神的意思，它轉動著身子，起身離去。

  「陛下，公主殿下，是我的龍騎闖的禍，我會讓它處理好的。」守夜向他們禮貌地示意。

  守夜看著裝飾的金碧輝煌的龍宮，不禁陷入了回憶之中。

  那時的自然女神第一次進入人類的身軀，做一名普通的母親。

  她燒著柴火，煙氣把她的臉給蹭的黑了。

  熱滾滾的湯在木架的作用下吊著燒燙。「棠棠，看我抓到了什麼？」守風開心的奔跑過來，像個孩子一般歡喜，他的身材高大，皮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並有著寬闊的肩膀與結實的胸膛，臉龐線條硬朗，一頭金色短髮濃密，微微捲曲，隨意地搭在他的額頭上，顯得瀟灑不羈。

  「野兔，是一隻野兔。」守風把兔子放在羽棠的面前，羽棠並不愛吃肉，但如今作為人類的身份，她改變了自己的飲食習慣。

  「阿風，真是辛苦你了。」羽棠熟練地把野兔剝皮切肉。

  「不辛苦不辛苦，我可是有著一把你製作的神箭，甚至可以百發百中，此等妙哉呀。」守風晃了晃手中雕琢精美的弓箭，在羽棠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羽棠的臉上紅暈泛起，「快坐下休息吧！」

  「你又臉紅了，棠棠你總是那麼容易害羞。」守風寵溺地笑著，坐到她的身邊靠著她。

  「我是第一次，第一次，走入戀愛的世界。」羽棠此時正值芳華年紀，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宛如一灣清澈的湖水，微微卷翹的睫毛，顯得她靈動貌美。笑起來的她甜蜜的不禁令人心動至極。

  「你真美，棠棠，沒關係，我們慢慢來，我也是第一次戀愛，只是我太喜歡你了，總是情不自禁。你若不喜歡，我不會再繼續這樣。」守風溫柔的回答著。

  「不，我喜歡你逗我，只要阿風你開心，我的心情也隨之明媚。」羽棠倒在他的懷中，感受著男人結實的身體帶來的安全感包裹。

  「啊？」守夜清醒過來，他現在已回到雲霄殿，母親的宮中有著一本回憶之書，會記錄過去的種種細節，是非常難得的法寶。那書本翻開會發出耀眼奇異的柔光，給他展現過往，仿佛曆歷在目，剛看到的就是，母親與他父親的戀愛日記，沒想到，所有的記憶在逐漸消散，只有母親一直在試圖修補過往以此保留。

  他的臉微微紅潤起來，他還沒接觸到愛情觀，甚至沒有心動暗戀過的女孩。

  嗯，還是一個人過得逍遙自在些呀。

  唯獨回到龍宮才見到記憶深刻的美人就是公主沐雪，但沐雪的憂心忡忡並不是他所喜愛的女孩性格，自是沒有留戀過。

  他繼續翻開後面的篇章，他驚嘆出聲，「這是，與小金金的回憶錄」，這麼多年了，他都有些快要忘懷了，在長大的這段重要路途中，是聖金龍陪伴他走到至今，他掛念母親與父親，血緣至親，但在必要的成長階段卻缺少了親人的陪伴，或許，不，此刻不應該想的是這些，他知道母親所作的犧牲，父親離去的不舍，現如今，能與母親團聚一刻，他感到溫馨幸福，此刻足矣。

  「這龍真醜啊，黃不拉幾的，毛還沒長齊。」巨龍的孩子們圍坐一團，看著一個巨大的蛋殼破出一個不起眼的小傢伙。

  「我們龍族從來沒有醜陋的龍騎，要不我們這樣。。。」小龍們聚在一起，它們有的綠色，有的褐色，長得都是容貌俊美。

  蛋殼中不起眼的小傢伙鑽出來，它的模樣看起來稚嫩而醜醜的。身體小小的，覆蓋著一層柔軟的鱗片，鱗片呈現的淡黃色顯得有些低等，甚至還沒有完全長齊，顯得有些稀疏。

  「它母親出去了，我們直接給它推下去吧，到時候就說是它自己鑽出去掉下去的。」

  「傳聞只有聖金龍的鱗片才有金黃色彩，它這個簡直是次品，只可惜它媽的那個血脈延續不夠完整啊，你說是不是雜種。」

  「我們把它弄死的話，說不定吃到的食物也更多，少一個競爭對手何樂而不為。」

  小龍爭寵的世界是殘酷的，小金朦朧之中睜開眼睛，灌入耳朵的卻是譏諷的言語與幸災樂禍的刺耳笑聲。

  它現在只想爬到媽媽的身邊，尋找母乳餵飽肚子。但是小龍們擋住了它的去路，大龍們自然也是聽到了小龍們的討論聲，它們朝著小金翻了個白眼，默認了小龍們的暴力行為。

  「我早就看不慣那條聖金母龍，仗著血統的高貴得到諸多眾人的喜愛，現在說不定被人擁護著還未回來呢。」

  「那真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小東西，要怪就怪你的母親太過優秀了，你就這樣消失吧。」

  小金迷茫地被大龍叼起，在半空中搖晃著身子無法保持平衡，它難受著，大聲吶喊，試圖喚起母龍們的悲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