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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跟我談執法範圍,我的目光所及,全是我的管轄區。」——蘇小強
……
「我懷孕了,孩子爸爸不是你,你願意和我一起養大他嗎?」
蜀都市文殊院,院外幾米寬的仿古街道遊人如織,人聲鼎沸。
女網紅,漢服小姐姐,舉著直播手機,滿大街扭動著青春迷人的身姿。
一聲聲嗲嗲的「哥哥,你好壞,我好喜歡。」。
配上香水味和體香,甚至壓住了檀香。
她們才是這個人間最秀色的珍饈,饞的滿街君子垂涎三尺。
文殊院正門口,門樓陰影下。
左右呈迎賓隊形,或坐或臥兩排情感輸出專家,又名要飯的。
「你猶豫了?分手吧,渣男。」
一位二十歲出頭,身穿碎花連衣裙,黑直長發的漂亮姑娘立在一個攤位前。
姑娘面帶兩行清淚,我見猶憐的臉,讓她在稍顯擁擠的熱鬧街道尤為落寞和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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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位的主人是位臥躺草蓆,仰面朝天,手抱後腦勺,翹著二郎腿的男青年。
青年最大的特點是白,戶外工作照樣曬不黑他的小白臉。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通過靈活的嘴創造財富。
「別鬧,上班了。」
小白臉的聲音表現的不以為意。
實際不過是強撐臉面,不讓身邊的十來個同行看笑話。
姑娘抬起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划過眼角,拭去止不住的淚水。
「算了吧,小強,愛走到盡頭了,我只是懷了別人的孩子,你居然猶豫了。」
「你真懷孕了?我要當爸爸了?」
小強興奮的彈跳起身,跨步靠近姑娘。
雙手緊緊握住姑娘的手,吞吞口水,一臉期待自己想要的答案。
姑娘任由小強拉著自己的手,微微點頭。
「你能陪我去省婦幼醫院拿掉孩子嗎?我爸讓我回老家,找個老實人過日子。」
「乖,別鬧,我還不夠老實嗎?」
小強溫柔的摸摸姑娘的臉,臉上的笑容比姨母還姨父。
「以後我一定認真工作,好好要飯,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姑娘掙脫小強的手,將頭偏向一邊抽泣。
最後輕咬嘴唇,仿若下了很大的決心,以至於聲音帶著決絕。
「對不起,我不想孩子以後跟著爸爸上街要飯。」
小強訕訕的撇撇嘴,不太認同姑娘的說法。
「要飯怎麼了,我少掙了嗎?誰上班不是,行、行、好!」
小強是十幾位乞丐里唯一的年輕人,與眾多中老年乞丐不太合群,自然免不了被奚落。
「喲呵,小強要當爸爸啦,以後也能職傳百代,碗傳千秋咯。」
「蘇小強,可以啊,不愧是我們這條街的彥祖,藏著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那可不,男人,只要活乾的好,或者活兒乾的好,哪能沒有漂亮姑娘稀罕。」
「可拉倒吧,人家姑娘是來分手的。」
「小強快帶姑娘回家,好好勸勸。」
「對對對,小強,媳婦兒要緊。」
「緊?我可看過小強的本錢,他媳婦兒,緊不了。」
說這些話的是同與蘇小強共事的十幾位同行。
歪著腦袋看了半天樂子,不發表發表意見,怎麼能顯示自己的人間清醒。
「去去去,少起鬨,各位發財,我先下班,得陪我媳婦兒去醫院好好做個產檢。」
蘇小強衝著嬉笑的諸位鳳雛揮揮手。
捲起草蓆,收好鐵飯碗和二維碼,拉著姑娘往街口走。
行至街口,攔下輛計程車,拉開車門,待姑娘上車後,蘇小強得意洋洋的上車。
「師傅,省婦幼保健院。」
抵達醫院,兩人走進門診大廳,隨著密集的人潮向里走。
婦幼醫院,多是待產的孕婦,待孕的少婦及驚恐的少女。
當然也少不了年齡不等,表情和心情五味雜陳的男人和男生。
姑娘將手機遞給蘇小強,讓他找找掛好號的醫生在幾樓。
蘇小強瞄一眼掛號信息,左右打望一圈,挽著姑娘擠進電梯。
在待診區等待半小時,蘇小強再次左右觀察一番,隨姑娘走進醫生診室。
進入診室,姑娘悲傷的臉瞬間轉為嚴肅和堅毅。
站在門後,向醫生點點頭,側耳傾聽門外的動靜。
蘇小強扔下涼蓆,一把抓下頭上的假髮,摔在醫生桌上,黑著臉坐下。
「爸,接頭就接頭,有必要搞這種分手打胎的橋段嗎?我要不要做人?」
醫生位置坐著位穿白大褂,五十歲左右的中老年男性。
「papapa」
中老年人長相與蘇小強有三分相似,拍拍桌子,一臉嚴肅。
「蘇小強同志,工作的時候請不要強調私人關係。」
「是,老登。」
蘇小強癱在椅子上,懶散的敬個禮,話回的多少帶點敷衍。
蘇建國一時間差點被氣的心梗被打通,唯有安慰自己,親生的。
「老子……,算了,你到底要臥底多久?」
蘇小強執行的是蜀都拐賣集團臥底任務,為第二任臥底。
警方對浮於表面的主要骨幹,除開從未露面的老大,實際已經基本掌握。
但蘇小強執意暫時不結束任務,想要繼續深挖。
這讓蘇建國非常惱火。
蘇小強坐正身子,收起黑臉,搖搖頭。
「爸,我想問你,把他們抓了有什麼用?」
這個問題一直是蘇小強堅持追查的原因。
因為到目前為止,拐賣集團的上級,毫無線索。
這代表,即便抓捕現有骨幹,也極有可能無法收穫受害人的去向。
蘇建國輕輕嘆口氣,對蘇小強的執念無可奈何。
「半年了,總不能一直不收網,犯罪集團一日不除,必定會有更多的受害者。你考慮過沒有?」
蘇小強站起身,雙手撐在桌上。
眼睛裡帶著蘇建國從未見過的祈求。
「局長,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打入他們的核心組織。我不想再被人扇耳光。」
蘇建國深深吐出胸中鬱氣。
回想起兒子在派出所時,被過激家屬扇耳光。
想起他獨自躲在陽台哭泣的場景,至今依舊曆歷在目。
「小強,我們不是神,很多事我們只能盡力而為,懂嗎?」
「beng」
蘇小強一拳砸在桌面上。
「我不是逞英雄,別人如何我不管,既然您逼我當警察,那我絕不做只出現在絕望之後的警察。」
蘇小強從來不想當警察,因為他不喜歡正義雖遲必到。
天生心軟,讓他最見不得那些人間疾苦,只想做一個官二代渾渾噩噩去逃避。
但又有不得不臥底調查的苦衷。
沒辦法將離譜的原因說出來,只能胡攪蠻纏。
「爸,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如果他們重新組織人手,捲土重來,到時候,怎麼辦?」
蘇建國緊皺眉頭,他做了半輩子警察,嫉惡如仇,否則怎麼可能同意親兒子去臥底。
「你有多大把握能挖出上級,你媽很擔心你的安全,別忘了,你的上一任至今下落不明。」
蘇小強坐回椅子,低頭沉思,語氣消沉又堅定。
「我不知道,他們的組織非常嚴密,我需要一個契機。」
蘇小強一直嘗試打入拐賣集團核心。
可惜和所謂頭目的弟弟吃喝玩樂快三個月,對方依舊沒有吸納他的傾向。
接頭艱難,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交換更多信息和分析,親歷者的分析對任務至關重要。
含淚吃下母親包的一盒餃子,蘇小強扶著恢復成悲傷臉色的姑娘走出診室。
姑娘的真實身份實際是蘇小強的表姐。
拿著檢查單,陪著表姐正常做完所有產檢。
沒想到她真是孕婦,不知道她是如何操作,也不知道被老爸罵的慘不慘。
只因為男朋友急性腸胃炎住院,半年,就見過那麼一面。
進出醫院總共才一個小時時間,有了,只能說會玩。
現在為了表姐能安心待產,任務也必須儘快完成。
送表姐回到住所,這所屋子所在的整層四套房全是警局所有,任務成本不可謂不大。
乘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蘇小強恢復成一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模樣。
臥底最忌裝模作樣,表演藝術的最高境界是演自己。
這是蘇小強的優勢,作為官二代,沒人比他更懂什麼叫跋扈。
從小立志做學校最霸道的校霸,哪知少不更事,被家中一群警察忽悠。
這不能欺負,那必須出頭,最後混成學校免受社會閒散人員騷擾的保護傘。
臥底期間,憑著多年與混混打交道的經驗,甚至不敢盡情釋放自己的本性。
不然哪有小弟比老大還囂張的道理。
發動一台不會堵車的馬自達,前往乞丐團伙交規費的茶葉店。
公司有非常嚴格的管理制度,偷騙盜搶也得照章辦事。
確保所有人不得亂竄,擾亂市場。
一家裝修豪華的茶葉店,蘇小強半躺在沙發上假寐。
茶葉店內幾十個打扮光鮮的職業乞討人,說著笑排隊取茶葉,交費。
「你們聽說沒?綠紗帽街,老王偷人媳婦兒,被堵在窗外,沒把持住,摔死啦。」
「小麗按摩說是新來了幾個小妹,晚上去不去洗腳?」
「晦氣,今天被保安堵了,非得套他麻袋,讓他知道知道禍從口出。」
喧譁的聲音讓蘇小強無法靜心,虛著眼觀察人來人往,避免露出破綻。
「爸,我一定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