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掉這幾個黑心商人,趙御繼續轉悠起來。閱讀
「嗯?!」
他的右手居然在這個時候,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一股心血來潮的衝動在心裡瘋狂的蔓延開來。
趙御眼睛微微眯起,那麼一瞬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右手一樣。
順著感覺,趙御的眼神停在了不遠處一個小攤位上。
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攤位,上面擺著一些根本入不了行家法眼的樣子貨,不過在這其中,有一個木雕擺件卻吸引了趙御。
那木雕不過掌心大小,是一件雕刻還算精美的彌勒把件。
只是從外表看,不管是材質還是雕刻手法,都無法和古玩聯繫在一起,看表象的話,只能算是比較精緻的手工作品。
「這物件什麼價?」
趙御走上前,拿起木雕,左右看了看問道。
別說什麼先拿著別的和攤主砍價,然後再不經意拿下這東西之類的話。
現在的攤主頭髮絲都是空的,這種低級的手段,只會讓攤主更加的警覺。
就像田子厚說的,倒不如一上來就拿住,這樣一來,攤主也不知道你是真的看出什麼玄機,還是一時興起。
只有在他心裡拿不定注意,不知道你的意圖和目的的時候,才能實現撿漏,不然想要依靠那些所謂聲東擊西的手段?
不好意思,能在這裡混飯吃的,哪個不是在人精裡面混出頭的?
「呦,小伙好眼力,這寶貝可了不得……」
老闆一看有魚上鉤,立馬站起身就要開始表演,不過在看到趙御一身學生打扮之後,顯然就沒有興趣了。
隨即一把拿過趙御手中的擺件,小心翼翼的重新放在攤位上。
「小伙子,叔沒瞧不起你的意思,實在是這玩意貴重的很,不適合你!」
老闆擺擺手,雖然他知道眼前這個學生模樣的人沒有太大的購買力,但是說話卻依舊留有餘地。
而在這個市場上混,這樣做事情滴水不漏的人,比比皆是。
趙御沒有絲毫的氣惱,而是淡淡一笑,再次從地攤上拿起那個擺件說道。
「就算是唐明皇的夜壺,也得有個明價不是?你都沒出價,怎麼就知道我吃不下?」
趙御臉上掛著淡笑,但是心中卻已經翻江倒海。
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順著手中這個擺件緩緩的浸入自己的右手中。
神奇的畫面再次出現在腦海里,手中物件的過往無比清晰的開始在他的腦海中的快速閃過。
「吆?沒看出來小哥還是個內行啊!剛剛對不住了。」
老闆一聽這話,頓時臉上表情一換,笑的也沒那麼假了。
「客氣,老闆,這東西我看著有眼緣,給個割捨的價吧!」
趙御擺擺手,嘴上說的輕巧,心卻不爭氣的開始狂跳。
因為在剛剛腦海的回朔場景中,他知道眼前這木雕擺件之中不但內有乾坤,而且還有已經失傳已久的機關術!!
「這……」
老闆露出一副為難的模樣,隨即說道:「不瞞您說,這寶貝原本是不買的,您也知道,這笑彌勒擺件除了它本身是件不可多得的寶貝之外,還是一種信仰啊,賣了佛陀,這不是罪過嘛,再說了……」
「得得得,打住!」
趙御看著唾沫橫飛的禿頂老闆,頓時擺擺手。
「既然這麼貴重,那您還是留著供奉香火吧……」
趙御轉身就走,完全沒有一點想要停留的意思。
一來,這擺件上面的靈氣已經被右手汲取完了,對於趙御來說,價值最大的就是佛陀腹內的寶貝。
二來,要是聽這老闆無休止的墨跡下去,一百塊錢的東西,最後沒有個萬八千的根本就不用想!
趙御之所以毫不猶豫的轉身,就是要給這老闆一個感覺。
一個老子也只是心血來潮的感覺。
不然,在這裡,稍微表現出一點興趣的東西,身價可是坐著火箭往上竄的。
古玩這一行,講究的就是個眼緣。
千金難買心頭愛,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不然一幅字畫,一張在外人看來塗鴉式的書法,能動不動就是幾百上千萬?
其實就像田子厚說的那樣,除了文物本身的研究價值之外,很多時候衡量它的價格的絕非是其價值!
「哎哎哎,小伙怎麼這麼心急啊,來來來……」
老闆在趙御走出去差不多七八米的時候,快步上前拉住趙御。
從趙御轉身的那一刻,他其實也在等,等趙御轉身。
但是看這年輕人的架勢,似乎真的只是心血來潮,而且今天一天也沒開張了,好不容易等來一個,可不能就這麼放走了。
「幹什麼?」
趙御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論演技,能從田子厚手下撐過四年的趙御,肯定比這些傢伙還要精湛。
「別急嘛,我這不是還沒有說明價嘛,你要是真喜歡,這也是一種緣分啊,想必佛陀也不會怪罪不是?」
禿頂老闆嘿嘿一笑,隨即將擺件再次遞給了趙御。
「一萬六,這東西是我在鄉下收上來的,聽說這東西主家祖上以前是……」
看著趙御把玩著擺件,老闆再次口若懸河。
「停!咱們俗人說俗話,就這東西一萬六?金絲楠的?!」
趙御直接喊停,指著手中的擺件對著老闆說道。
「哎呦,我今天可算是遇到行家了,一眼就看出來這東西的材質了?」
禿頂老闆一聲驚呼,神采激動地看著趙御,眼神中還流露著那麼一點敬佩之色。
這演技,小金人都配不上他啊!
「快別扯犢子了,這玩意要是金絲楠的,您還至於在這裡擺地攤?」
趙御冷笑一聲,接著說道:「就這東西,你給的價腰斬了它都不值,實心見底的說個價,是撿漏是打眼的就當練眼力了。」
老闆尷尬一笑,要真是金絲楠的,這巴掌大的擺件最起碼都在百萬以上,不過在長樂坊,漫天要價和坐地還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