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了一天活動,寧媛回到房間,脫掉繁複的禮服長裙,隨手扔在一邊。
她走進浴室,打開花灑,任憑溫熱的水流沖刷著疲憊的身體。
浴缸里早已放好了熱水,淡淡的薰衣草香氣瀰漫在空氣中,讓人忍不住想要放鬆身心。
一天的活動,雖然錢是真的捐了很多出去給保良局和安老院,可是還得配合宣發活動。
各種虛偽的笑容和應酬,已經夠累的了。
結果有個活動遇到了寧曼菲,總是忍不住陰陽怪氣地刺她,好像她搶了她的寶貝似的。
「之前明明在內地只是不太看得起我,現在不知道她發什麼神經!哪都少不了奇葩!」
寧媛嘀咕一句,抓起水瓢,將溫熱的水澆在自己白皙的肩頭。
仿佛這樣能沖刷掉那些疲憊。
寧媛在浴缸里足足泡了半個小時,才懶洋洋地起身,擦乾身體,換上舒適的睡袍。
洗完澡舒服多了,想到等會再拿草藥泡腳,寧媛也懶得穿睡衣,直接擦乾身體就,換上一件舒適的真絲睡袍。
然後她哼著輕快的蘇聯小曲,邊擦頭髮邊出門。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去向遠方邊疆的戰士,把喀秋莎的問候傳達……」
然而,剛走到門口,她腳步一頓,精緻的臉上頓時沒了表情。
寧媛轉身返回洗漱梳妝鏡前,隨手拿起一根長又華麗尖銳的金屬髮簪。
然後,她一邊漫不經心地將一頭烏黑的長髮挽起,一邊繼續哼著蘇聯小曲,往外走。
「她在歌唱心愛的人兒,她還藏著愛人的書信……駐守邊疆年輕的戰士,
心中懷念遙遠的姑娘……喀秋莎的愛情……」
走到床邊時,一雙強有力的手臂突然從身後環住她的腰肢,將她緊緊地禁錮在懷中。
寧媛反應極快,似乎一點沒被嚇到,反手毫無停滯便兇狠將手中的髮簪朝著身後的人刺去。
「呲——」
尖銳的髮簪劃破空氣,卻在距離對方喉嚨幾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然而,對方顯然早有準備,大手一揮就輕鬆扣住了她的手腕。
寧媛吃痛,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對方一把摟住腰肢,整個人都被禁錮在一個堅硬滾燙的懷抱里。
「唔……」
寧媛掙扎著,卻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撼動對方分毫。
該死!這力氣也太大了吧!
寧媛瞬間眼一眯起,抬腳狠狠一蹬邊上放著花朵的藝術圓茶几,借著力度,又猛地抬頭,拿自己的後腦勺狠狠撞對方的鼻子!
榮昭南教過她,人的鼻子是很脆弱的,後腦勺卻非常硬,能把勒住你的敵人的鼻骨撞碎!
「砰!」
一聲悶哼,對方顯然被撞得不輕。
寧媛痛的腦子都有點嗡嗡的,但還是一呆,然後猛地回頭,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昏暗的燈光下,戴著黑色厚厚戰鬥面罩,只露出嘴和眼睛男人正單手捂住下巴。
千鈞一髮之際,多年的實戰經驗讓他立刻抬頭,只是下巴被撞得差點脫臼。
但那雙深邃銳利的鳳眼,卻像是有著攝人心魄的魔力,讓寧媛瞬間一眼認出是誰!
「榮……」
寧媛剛要開口,男人卻忽然低頭,精準地擒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來。
他低下頭,精準地攫住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這個吻,帶著濃烈的侵略性和占有欲,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沒。寧媛猝不及防,被吻得大腦一片空白。
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氣息夾雜著一絲硝煙味和血腥味,即使混合著淡淡的沐浴露香氣,也掩蓋不住那股肅殺之氣。
分明是精心清洗過,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可那股味道依然揮之不去,仿佛是從他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一般,令人心驚。
寧媛掙扎著想要推開他說話,卻被他強勢地按住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舌尖撬開她的貝齒,肆意地掃蕩著她的口腔,掠奪著她呼吸。
「唔……」寧媛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用力地捶打著他的胸膛,卻像是打在一塊堅硬的鋼鐵上,沒有絲毫作用。
男人終於放開了她,但依然將她緊緊地禁錮在懷裡,岔開長腿,肆無忌憚地坐在她柔軟的床上,像抱著自己的玩具和人質。
男人聲音在她耳邊沙啞低沉地響起:「有些日子沒見著了,寧七小姐,想我了麼?」
他低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但明明冷淡的眼睛裡卻像燃著讓人心驚的火焰。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手也不客氣地直接探入她衣服里。
寧媛下意識地紅了臉,到抽一口氣。
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他,不是鄉下那個悶聲不響的年輕下放犯。
也不是內地一身警服時高嶺之花的樣子,亦不是和向家兄弟周旋時特戰隊指揮官。
在內地的他哪怕混不吝的時候,身上那種克制和禁慾的感覺,底色都是帶著正氣的。
但此刻,明明是一個人,他陌生又野性,甚至可以用粗野形容,身上那種奇怪的暴烈氣息,完全讓人無法聯想起內地那個他。
不像警察,像個悍匪
寧媛眼角染上一點紅暈,下意識地捏住他的手:「等……等一下……」
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有,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等什麼,七小姐在等你沒血緣關係的三哥?」他輕哂一聲,低頭咬住她柔軟的耳垂。
寧媛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哭笑不得,這人八成是看見寧秉安這兩天陪著她,吃醋了!
她剛想開口解釋,門口就傳來了吵吵鬧鬧的聲音,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寧曼菲尖利的聲音:
「怎麼回事?大晚上的,這是幹什麼呢!」
「哎喲,我的大小姐,您可小心點,別摔著了!」
寧媛扶額,得,怕什麼來什麼。
她剛才和榮昭南「切磋」的時候,一時激動踢翻了桌子,估計是驚動了外面的傭人和保鏢。
這棟別墅里隔音效果是不錯,可她那一下動靜太大,被人聽見了也正常。
「七小姐,您沒事吧?」安吉拉的聲音響起。
「我沒事,剛才不小心撞到桌子了。」
寧媛回應,同時不忘瞪了一眼坐在床上,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男人!
都怪他從窗子爬進來,搞什麼突襲!
「撞到桌子?」門外傳來寧曼菲一聲嗤笑——
「內地北姑就是沒素質,大晚上的,沒事兒踢踢打打做咩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尋仇的呢!」
寧媛一邊按住男人繼續亂來的手,一邊不客氣地隔門懟:「因為我沒素質啊,你不是明知故問嗎?」
寧曼菲噎住:「……」
連邊上的女僕長安吉拉和幾個傭人保鏢都差點忍不住想笑。
寧媛看向榮昭南,伸手想把男人的臉推開一些,可他卻紋絲不動:「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要是讓寧曼菲看見她房間裡有個男人,明天她「不檢點」的新聞就能上港府娛樂版的頭條!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反手扣住她按在自己唇上的手。
「不能,寧大少會解決她們的。」他低頭反身將她壓在身下,聲音請冷暗啞:「我是他請來的僱傭兵,他拿自己妹妹付帳,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