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美玲剛想開口,卻在瞥見矗立於寧媛背後,房門口那高大的身影時,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語給吞了回去。
「寧媛,你對你的義兄衛恆,似乎比對你親大哥還要上心,是不是因為他從小就照顧你,疼愛你?」
她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不顧自身的疼痛,朝著寧媛虛弱地低聲問道。
查美玲停了停:「我並不知道衛恆對你有情意,也不曉得你那麼忌諱唐珍珍和他結婚,是因為你心裡裝著衛恆。」
她嘆了口氣:「當初衛恆先告白,你恐怕就不會嫁給你現在的丈夫了吧?我也不清楚你和衛恆的感情如此深厚,否則絕不會讓唐珍珍那樣做!」
寧媛握著瓷片的手指猛然收緊,瓷片鋒利的邊沿在她白皙的掌心留下一道血痕。
但她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冷冷地盯著查美玲——
「你要是再敢往我大哥身上潑髒水,我真的會在你臉上雕花!我不怕屎上雕花弄髒自己的手!」寧媛冷冷地說道。
查美玲全身一僵,氣得臉色煞白,卻又不敢再言語。
自己剛才已經很清楚這個女人的手段了,看似柔弱嬌小,實則心狠手毒,真要激怒了她,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寧媛懶得再看她做戲,轉身看向榮昭南,語氣恢復了以往的清冷淡然:「我已經審問完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務必不能讓查申樓逃脫。」
榮昭南微微點頭,深邃的目光從寧媛身上掠過,然後一邊向查美玲走去,一邊吩咐陳辰:「關上門,準備做筆錄。」
查美玲看到他走進來,不知為何,有些狼狽地縮了縮身子,不敢看他。
寧媛冷冷地瞥了查美玲一眼,轉身離開了關押查美玲的房間。
大門哐當一聲關上了。
隔壁房間的老徐走了出來,衝著寧媛豎了個大拇指:「七小姐真厲害!一個人頂十個審訊員!這手段,嘖嘖,看得我都甘拜下風了。」
寧媛淡淡一笑:「這世上,就沒有撬不開的嘴,關鍵看用什麼工具。我動手比你們方便些。」
她頓了頓,也不掩飾,「再說了,我和六姐說話比較自在,有些私仇要解決。」
老徐愣了愣,笑著沒說話。
他心裡清楚,寧媛這哪裡是「說話自在」,分明是「動手」方便!就這招數,誰見了不膽寒?
老徐看著寧媛那白皙掌心中的一道血痕,忍不住提醒道:「你手上的傷還是處理一下吧,別沾水了。」
寧媛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沒事,小傷,不妨事。」
老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話雖如此,但有人心疼不是嗎?」
寧媛沉默了片刻,腦海中浮現出榮昭南那張冷峻的臉龐,最終還是讓步了:「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老徐見狀,連忙帶著寧媛去處理傷口。
沒過多久,榮昭南也從關押查美玲的房間走了出來。
他出門就低聲吩咐了陳辰一些事情,陳辰立刻帶人去辦。
寧媛看著他出來,立刻抬起頭問:「怎麼樣?」
榮昭南帶著她去了附近的房間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你審問查美玲得到的消息很有價值,晚點我們布置好,會直接去香港仔避風塘探查清楚情況,抓捕查申樓。」
寧媛接過水點了點頭:「那就好。」
榮昭南看著她被包紮好的手掌,語氣低沉:「怎麼受傷了?」
寧媛邊喝水邊不在意地說:「一點小傷,不妨事。」
榮昭南拉起她的手腕,仔細查看她掌心上藥的地方,眉頭微微皺起:「怎麼這麼不小心?」
「真的沒事!」寧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榮昭南緊緊握住手腕。他的掌心溫暖而乾燥,抬眼定定地看著她,語氣低沉而沙啞:「疼嗎?」
「你有話就問吧。」寧媛也看著他,忽然說道。
榮昭南注視著寧媛,由於戴著面罩,寧媛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榮昭南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如果,當初在鄉下,我沒有被下放,你也不需要依靠我來尋找父母,你會嫁給衛恆嗎?」
寧媛挑眉,一雙清澈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榮昭南,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這可不像你。」
「我只是……」榮昭南想要解釋,卻被寧媛打斷。
「你只是被查美玲的話影響到了,對嗎?」寧媛語氣平靜,卻如同一把鋒利的刀。
榮昭南皺了下眉,沒說話。
「我從來沒有想過你說的那種可能。」寧媛淡淡地道。
「我和衛恆哥之間是清白的,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