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萃心見到恍若隔世的姑姑姑父心中也是惆悵萬千,上一世姑父死在自己心腹手中,姑姑傷心欲絕隨他而去,這一世她要警醒姑父「姑父,如今局勢動盪,各方勢力虎視眈眈,您一定要小心身邊的人。」萃心一臉嚴肅地說道。
姑父哈哈大笑,拍了拍萃心的肩膀:「萃心,你真是長大了,還會分析當今社會的局勢,你不必擔心。我在軍中多年,自然有分寸。」
萃心嘆了口氣,知道姑父並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她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保護好姑父。
萃心知道上一輩姑父是被他的副官李長虹出賣害死的。
晚上馮西山真的在大帥府大擺宴席迎接萃心,
馮赫亭帶著她的妻子王曼妮也來了,王曼妮也是出國留學的女子,長的非常漂亮具有濃厚的書卷氣,馮赫亭依舊如以前嚴肅,刀刻般英俊的臉龐,冷漠疏遠神情,讓萃心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上一世的馮赫亭,好像不久之後他的妻子就會被人擄走,逼他交出豫北部三省的城池,馮赫亭冷漠拒絕,王曼妮被人先奸後殺,馮赫亭查出是亳州軍閥王雲章乾的,殺了王雲章為他的妻子報仇,他自己也死在了與西北軍閥爭鬥中。
權勢對於男人來說真的比一切都重要嗎,什麼親情,愛情,友情,在這些野心勃勃的男人手中都是一枚棋子,好用就會發揮棋子最大的作用,榨乾他們最後的價值,不好用就毫不猶豫的丟棄。
林萃心冷漠的瞅了馮赫亭一眼,對他很不屑,在她眼裡大概只有馮赫敏才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有理想有抱負,不會辜負別人,也不會利用別人,自己堅持的路,拼命也要去走。
馮赫亭對於林萃心的印象就是一個嬌氣包,什麼也不會,遇到事只會找妹妹,找赫敏,找姑姑,找姑父,……………就像一個傻子一樣,從來不會去主動替別人著想,他很討厭她,所以對她一直冷冷淡淡。
王曼妮看著林萃心,拉著她問,「妹妹以前是在哪裡留學。現在又在哪裡工作。」
林萃心對王曼妮沒有多大的印象只是想到她前世悽慘的死法,「嫂子,我在德國的聖彼得頓美術學院學習,現在在上海育才女中教學美術。」
王曼妮看她渾身散發的藝術氣息,又看她長的秀氣文雅覺得很是投緣,拉著她東聊西聊。
飯後,馮西山帶著馮赫亭去了書房,林青青帶著曼妮和萃心上了樓,來到以前萃心居住的房間,裡面被打掃的乾乾淨淨,柜子上的花瓶里插著一大束萃心喜歡的百合,釋放著清香,行李已經被林青青整理好了,歸放到柜子里。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話,林青青怕萃心一路旅途勞累就讓她去泡個澡,早點休息。
送走了姑姑和曼妮,萃心關上了房門,脫掉了衣服,赤著身走進了浴室,將整個泡在了浴缸里,也許是太累的緣故,不知不覺居然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耳邊傳來男聲溫柔的聲音,萃心,最後一次,你幫我殺了王雲章,我就和你雙宿雙歸,咱們去美國定居,到時候你在花園裡作畫,我教咱們的孩子讀書。
畫面又是一轉,萃心,你先在這郊外躲著,現在整個南京都在通緝殺了王委員長的兇手。
萃心你在忍忍,等過了這段風聲,我就帶你去美國。
萃心為了我你是不是會付出一切,包括你的生命
萃心把藥喝了吧,這是我特地給你帶的安胎藥,為了咱們的寶寶,你一定要喝。
血,大灘,大灘的血從萃心嘴裡流了出來,女人死不瞑目瞪大的雙眼警醒了萃心。
萃心猛然驚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哐當,從書房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馮西山看著這個比自己還要高大的兒子,怒不可遏,「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和王雲章交鋒,為什麼不聽。現在他又投靠了民國政府冒序東,受了委員長一職,搖身一變成了正規軍,屬於直隸系軍閥,我們屬於地方割據勢力,政府征討我們也是名正言順,你為什麼還要遭惹他。」
「父親,何為政府,何為名正言順,民國政府對於清政府是逆臣賊子,對於清政府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我們豫州軍,我們馮家說的算,我們豫州就是名正言順。」馮赫亭冷冷開口道。
馮西山怎麼不知道這個兒子的野心,妄圖一統各地軍閥建立自己的新政府。拋開掛著虛名的政府不提,他真當十大軍閥是吃軟飯的嗎?
父子二人這些年因為政見不和常常為此爭吵,林青青已經習慣了,讓曼妮去勸馮赫亭,自己則把馮西山拉回臥房。
林萃心站在門口聽到了兩個人爭吵,心知馮赫亭的野心,他想要的就是征討所有軍閥建立馮家政府,說白了就是想做人上人。馮西山卻是比較保守,只想守好自己的割據地。兩個人政見不和,讓小人趁機而入,李長虹殺了馮西山,讓馮西山的親兵謊報軍情,馮赫亭落入了陷阱,死在了西北軍手裡。
馮赫亭特別埋怨父親的畏首畏尾,小心翼翼,看來馮元帥真的是廉頗老矣。他就是要攻敗所有的軍閥,就是要建立自己的政府勢力,父親現在只會沉浸在安逸的生活里,馮赫亭轉身就走。
王曼妮想要上前勸說,又堪堪忍住,丈夫的心思她怎麼不明白,否則父親也不會心甘情願為他到處招兵買馬,購買軍火彈藥,在父親王炳寬心裡,馮赫亭就是未來的霸主,她王曼妮就是皇后,而他整個王家就是未來的天潢貴胄。
林青青心裡嘆息,父子天天鬧得不合,將來讓外人趁虛而入,對於馮家不是好事,她對馮西山又是好一頓勸說,政治見解可以慢慢商量,父子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不要整天憋在心裡,氣壞了身體,馮西山看愛妻如此溫柔體貼也就不氣了,自己的兒子他還不了解,絕對的孝順,只是野心太大,他怕招來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