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如墨般厚重,似乎隨時都會有一場暴雨傾盆而下。
街道上,風颳得更猛了,吹起地上的落葉和塵土,一片蕭瑟景象。
李承言緩緩走到窗邊,雙手抱在胸前,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
「但目前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們之間有關係,」他微微皺眉,「我們需要更深入地調查。」
柳芷嫣停下手中的動作,站起身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繼續調查王強嗎?」
李承言轉過身,回到白板前,看著上面的人物關係圖。
「對,同時也不能放過那個陌生人,我們要想辦法找到他們之間的聯繫。」
兩人決定再次前往王強的公司。
這次,他們沒有直接去找王強,而是在公司附近觀察。
公司大樓矗立在那裡,玻璃幕牆反射著陰沉的天空,顯得格外冰冷。
周圍的行人匆匆走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李承言和柳芷嫣在附近的咖啡館找了個位置坐下,從這裡可以清楚地看到公司的大門。
他們靜靜地觀察著進出的人員,希望能發現一些線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空中終於下起了雨。
雨滴打在窗戶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街道上的行人紛紛撐起雨傘,腳步更加匆忙。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公司大門走了出來。
是王強。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打著領帶,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他匆匆上了一輛車,車子很快駛離了公司。
李承言和柳芷嫣對視一眼,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他們來之前租了一輛車,在雨中小心翼翼地跟蹤著王強。
雨刮器不停地擺動著,視線有些模糊,但兩人都不敢放鬆。
王強的車在一家高檔餐廳前停下。
李承言和柳芷嫣也在不遠處停下,看著王強走進餐廳。
他們決定在外面等待,看看王強會和誰見面。
雨越下越大,街道上的積水越來越多。
李承言和柳芷嫣坐在車裡,靜靜地等待著。
他們的心情也如同這陰沉的天氣一樣。
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輕漂亮,身材火辣的女人走進了餐廳。
李承言和柳芷嫣心中一動,這個女人應該就是王強的新歡。
他們繼續觀察著,等待著事情的發展。
餐廳里,王強和那個女人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他們一邊吃著飯,一邊輕聲交談著。
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的關係很親密。
李承言和柳芷嫣在外面等待了很久,直到王強和那個女人吃完飯離開餐廳。
柳芷嫣見狀催李承言追上去,卻被他制止了。
雨漸漸小了,天空也開始放晴。
王強在離開時明顯朝他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李承言能看出來,他的動作比剛才快了不少。
「不能追了,他發現我們倆了。」
柳芷嫣有些難過地說:「那現在怎麼辦?」
李承言沉思片刻,說:「先別急,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我們得改變計劃。」
「難道去查白虹遠?」
李承言點點頭,「他既然委託了我們,就肯定會見我們,正好我們確認一下委託人到底是不是白虹遠。」
於是,他們駕車快速離開了這個地方,朝著宣雲房地產公司駛去。
一路上,李承言的臉色都很凝重,心中思索著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的各種情況。
柳芷嫣也沉默不語,緊張的氛圍在車內瀰漫著。
當他們來到宣雲房地產公司時,太陽已經出來了,兩人剛走進大廳,前台小姐禮貌地攔住了他們。
李承言面無表情地從口袋裡掏出偵探證,語氣平靜地說:「我是立言偵探所的李承言,麻煩給白虹遠打電話。」
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他臉上帶著一絲怒氣,大聲說道:「這裡不歡迎你們,快走快走。」
李承言皺起眉頭,「你是什麼人,我有要事找白虹遠,跟你什麼關係?」
那人冷哼一聲:「我是這的總監,你最好別在這無理取鬧,趕緊離開!」
柳芷嫣氣不打一處來,怎麼最近老碰到這種二貨啊?
就在李承言和柳芷嫣無奈要被趕走時,另一個同樣自稱總監的人出現並攔住了他們。
「你們是立言偵探所的對吧?」
剛剛趕人的那位「總監」翻了個白眼,「真是運氣背!」
聽到這句話,兩人立刻開始爭吵起來。
「你幹嘛攔著他們,他們明顯是來搗亂的!」先出現的那個總監有些惱怒,說話的時候表情都是扭曲的。
「你懂什麼,說不定有重要的事呢!」後出現的總監反駁道。
「要見白虹遠不是要預約嗎?怎麼這樣的人不需要啊?」
「你適可而止!一條臭狗別總跟你那個主人學!」
柳芷嫣在一旁看著,心中暗嘆這個公司內部關係真是混亂不堪,黨派之爭如此頻繁, 雙方居然敢直接辱罵對方的頂頭上司。
這時候電話響了,前台小姐趕緊接通電話。
「白總經理讓李先生和柳小姐去辦公室。」前台小姐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發抖。
先出現的那位總監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另一位則是恭恭敬敬的將兩人帶往了白虹遠的辦公室。
在被帶到白虹遠的辦公室後,李承言一眼就認出他就是之前給自己委託的人。
李承言看著白虹遠,開門見山地詢問:「你為什麼要讓我查溫泉山莊殺人案?」
白虹遠坐在大班椅上,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其實並不是要查殺人案。」
「那你是為了什麼?」
「別急,我還有故事沒說呢。」白虹遠微笑著給兩人親自倒了杯水,然後最後才給自己倒上一杯水,輕輕地喝上一口,感受那股溫暖的水流過喉嚨。
接著,他緩緩開口,講述起自己的經歷。
「我一直以來都是個勤勤懇懇的工作者,但沒想到,最近卻遇到了一件讓我十分震驚的事情。我竟然發現自己手下的人開始壓榨農民工,而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居然還是公司內部的高管!」白虹遠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無奈。
「更糟糕的是,就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我在楓城的一次大型商業酒會上邂逅了一個名叫林悅的女人。我們兩人交談甚歡,彼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而,這一切都被王強看在眼裡。」白虹遠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
「從那時起,我的生活就變得不再平靜。先是自己好幾處樓盤遭到惡意舉報和蓄意破壞,接著連強運家具也終止了與宣雲房地產的合作關係。這一系列的打擊讓我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困境中,幾乎無法喘息。」
白虹遠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仿佛背負著沉重的壓力。
「我與林悅就見過一面,我白虹遠本就以名譽為重,怎麼可能會去勾搭一個有夫之婦!」
說這句話的時候,白虹遠的手有些微微發抖,「他王強廢物一個!如果沒有他老丈人給他的錢,他現在可能還在我手底下打工!」
李承言淡淡的聽著,沒有太大的反應,「那屬於你們之間的商業競爭,和溫泉山莊殺人案沒有什麼關係。」
「我當然知道,但你們要查林悅的死,就一定會去查王強!」
白虹遠將剩下的水一口飲盡,「楓城地下的那幾位可不乾淨,王強有的是方法去讓那幾位舒服!」
李承言聽出他話裡有話,這個年輕的商人是想要藉助自己的手去扳倒一個社會大毒瘤。
「我只是收錢辦事而已,從來不會摻雜任何私人感情。」
李承言一臉冷漠,隨後便帶著柳芷嫣離開了這裡。
「如果你信任我,準備好你該給我的錢就行。」
回去的路上,柳芷嫣突然扯了扯李承言,「對了,我剛剛查到的一些信息里,其中有一條是林悅曾經私自前往過宣雲房地產,不過這條消息已經被封鎖了,估計是白虹遠刻意隱瞞了。」
聽到這個消息,李承言皺起眉頭思考著。
他對白虹遠的話一直保持著懷疑態度,現在看來,他說的話應該是半假半真,但是想要扳倒王強肯定是真的。
「其他的我暫時不清楚,但想要扳倒王強肯定是真的,咱們收錢辦事,不考慮多的。」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柳芷嫣問。
李承言沉思片刻後回答:「先找到林悅和白虹遠之間的聯繫證據再說吧。」
兩人一路無話,回到了立言偵探所。
回到立言偵探所後,柳芷嫣並沒有休息,而是繼續投入到查找資料的工作中。
她全神貫注地翻閱著各種文件和線索,試圖找到更多關於案件的信息。
與此同時,李承言則開始準備晚上的營業,他整理好工作區域,確保一切都井井有條。
夜幕籠罩著整個城市,街道上的燈光漸漸亮起,灑下一片昏黃的光。
而在這個夜晚,李承言已經做好了營業的準備。
風鈴被推開的門撥動,發出清脆的聲音,而走進門的,居然是早上就來過的徐帆和趙曦緣。
徐帆和趙曦緣並肩走在前面,徐帆的腳步略顯急促,趙曦緣則還是掛著甜甜的笑。
他們不僅自己來了,還各自帶來了朋友。
趙曦緣身後跟著蘇婉,她微微低著頭,雙手不時地擺弄著衣角;徐帆身旁則是鄧盡燁,他雙手插在褲兜里,目光四處游移,似乎在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歡迎光臨立言咖啡屋!」李承言熱情地沖四人揮了揮手,他對那個叫徐帆的小伙子感覺還不錯。
徐帆和趙曦緣等人沖李承言點了點頭,隨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李承言立刻拿著菜單走上前去,微笑著遞上菜單。
徐帆接過菜單,快速瀏覽著,手指不時輕輕點在菜單上。
趙曦緣則微微側頭,看著窗外的夜景,路燈的光芒灑在她的臉上,映出柔和的輪廓。
「兩杯旋風茉莉茶,一杯加糖拿鐵,一杯月光百匯茶,還有四個王牌可頌,OK,稍等哈!」
李承言拿著點好的單子回到了後廚,而四個人卻表現的各不相同。
蘇婉依舊微微低著頭,雙手緊緊抓著衣角,顯得有些緊張。
鄧盡燁則隨意地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目光繼續在咖啡屋內掃視著。
窗外,街道上的行人來來往往,車輛川流不息。咖啡屋內,燈光溫暖而柔和,空氣中瀰漫著咖啡的香氣。
「緣緣,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蘇婉終於開口,但卻是掃興的話。
趙曦緣皺了皺眉,「你到底在怕什麼啊!」
凝重的氣氛被打破,李承言端著咖啡和甜品走過來,輕輕地放在桌子上。
看到桌上氣氛不對,李承言索性坐在旁邊,「你們怎麼愁眉苦臉的,早上不是還笑嘻嘻的嗎?」
蘇婉朝李承言看了一眼,雖然這個男的長得還算帥,但這樣就湊上來,還是有些沒禮貌了。
徐帆則是朝李承言笑了笑,「來的路上鄧盡燁說了一個都市傳說,小婉有些害怕。」
「都市傳說?」
「對啊,就一個都市傳說,不知道有什麼好怕的。」趙曦緣無奈的擺擺手說。
「什麼都市傳說,給我我說說唄!」李承言搓了搓手,表現出一副好奇的樣子。
「別,別說了吧……」蘇婉還是有些害怕,於是用手拉了拉趙曦緣的衣服,發現無果後,又拉了拉徐帆的手。
「其實也不是很可怕,我告訴你吧。」說話的是許久未開口的鄧盡燁,他端起拿鐵喝了一口,開口講起了這個故事。
『在繁華的都市中,流傳著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傳說。
有一個變態殺人狂,他神出鬼沒,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和長相。
據說,他最喜歡躲在鏡子裡,等待著無辜的受害者靠近。
這個殺人狂似乎有著一種特殊的能力,能夠在鏡子之間自由穿梭。
他會出現在各種場所的鏡子裡,如商場的試衣鏡、酒店的衛生間鏡子、甚至是人們家中的梳妝鏡。當有人獨自站在鏡子前時,他就會悄悄地從鏡子中浮現出來。他的出現總是毫無徵兆,受害者往往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被他盯上。
他會靜靜地看著受害者,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然後,在受害者最放鬆的時刻,他會突然伸出手,將受害者拖進鏡子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被他拖進鏡子裡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他們遭遇了什麼。
只知道一旦被這個變態殺人狂盯上,就幾乎沒有逃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