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的線索

  清晨的睦州空氣中透著一股清新的涼意。

  沐書與林誠並肩走在石板路上，街道兩旁的商鋪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店鋪前掛滿了各色招牌，透出一股繁華的市井氣息。

  「林兄，去你家店鋪，還要走多久？」沐書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隨口問道，眼中滿是好奇。

  「沐兄稍安勿躁，前面不遠就是了。」林誠笑道，隨即指向前方，「那家店鋪是我家在睦州新開不久的生意，由一位遠房舅父打理。」

  兩人繼續前行，不多時便來到一家頗為不凡的店鋪前，門匾上書著「誠義堂」三字。

  沐書抬頭望去，心中感嘆：『林誠家還真是怪有錢的，可惜這年月士農工商啊，還要苦哈哈地考功名。在前世，官商結合，天下無敵啊。』

  林誠推門而入，夥計立刻迎了上來：「林少爺，掌柜的剛還問起您。」

  林誠點了點頭：「我和沐兄有事要談，帶我們找個清淨的地方。」

  夥計點頭應是，隨即引兩人進了後堂。後堂陳設簡樸，幾張木桌擺放有序，角落裡堆放著些未及處理的貨物。

  林誠招呼沐書坐下後，便讓夥計拿來一壺茶，兩人靜坐稍許，便開始談起了正事。

  「林兄，近日你可有什麼新發現？」沐書問道。

  「沐兄，今日我打算去拜訪一位在玉器行里頗有名氣的老師傅。」林誠解釋道，眼神中帶著一絲緊張，「他年紀大了，但對當年許多事情還記得非常清楚。據說他極其擅長仿製玉佩，在業界見多識廣。沐兄可願與我同去？」

  「那是自然，同去同去。」沐書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反正老爹也考完了，扔他一個人在客棧呆著也無妨。」

  林誠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凝重的神色。「先前在新平縣玉器鋪子，店家對這塊玉佩評價極高，如果是京城貴人的家傳之物，想必不會輕易送人，因此我想換一個調查的方向。」

  沐書心中暗自嘀咕：『看來這周文還是頗有手段的，不會拿一塊假玉佩糊弄姑娘吧，真是下作至極。』

  「先前家中在睦州並無產業，這些日子托舅父多番打聽方才得到消息，想著今日約你一同去看看。」林誠繼續說道。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起身。」沐書回復道。

  二人乘馬車來到一家外表看似陳舊的玉器鋪前，門匾上的「玉瑞齋」三個字透著歲月的痕跡。

  林誠領著沐書走進店鋪，店鋪里玉器擺放得整整齊齊，顯得精緻而有條理，店主人對玉器顯然十分用心。

  「這位就是程師傅。」林誠對沐書介紹道，隨後轉向店內那位正在雕琢玉器的老者。「程師傅，這位是我的朋友，我們想向您打聽些關於玉佩的事。」

  程師傅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的工具，抬頭看了看二人，隨後緩緩站起身。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先前聽林掌柜提過，林少爺今日有空來老朽這小店，真是稀客啊。」

  「程師傅，實不相瞞，聽聞您多年前曾經為一位京城來的客人仿製過一塊上等的祥雲紋白玉，特來請教。」林誠恭敬地說道。

  程師傅聞言，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鬍鬚，隨後緩緩說道：「京城來的客人……這麼多年過去了，記憶確實有些模糊，不過如果說是仿製玉佩的事，我倒是還能記起些。」

  「程師傅，能否詳細說說？」沐書急忙接道，神情中充滿了期待。

  程師傅點了點頭，走到店鋪的一角，打開一個木櫃，從深處取出一個盒子。緩緩說道：「十幾年前，確實有一位京城口音的客人找到這裡，畢竟睦州這地方，京城來人不多。」

  「他交給我一塊玉佩，讓我儘快仿製。那玉佩做工極其複雜，材料也頗為講究，我琢磨了好些日子，用廢了不少好料子。」

  「好在這位客人出手十分豪爽，給了我不少報酬。」

  說著，程師傅打開盒子，裡面整齊地擺放著幾塊殘次的玉佩。

  雖然有些殘缺，但仍能看出其工藝的精細程度。

  「這些是當年仿製過程中留下的殘次品。」程師傅解釋道，「這塊玉佩確實做起來不易，我當時做廢了幾塊，這些年也沒捨得扔，便一直留著。」

  林誠仔細端詳那些玉佩的殘片，發現其中的紋路與母親留下的那塊極為相似，他心中頓時感到一陣激動：「程師傅，這些玉佩的原型，您可知曉？」

  程師傅搖了搖頭，神情間透出幾分遺憾：「這個老朽就不清楚了，那位客人只說要仿製，具體的來歷並未提及。不過，這些年來我也曾琢磨過，這樣高級的玉佩恐怕只有京城那些大戶人家才會擁有。至於為何仿製，就不得而知了。」

  林誠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憂慮：「程師傅，您還記得那位客人的長相或其他特徵嗎？」

  程師傅眉頭微皺，回憶片刻後答道：「那人長相十分俊美，談吐之間也透露出一股貴氣，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睦州能見著的。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老朽的記憶也不太清楚了。」

  「看來，這位客人確實不願留下太多痕跡。」林誠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過總歸他確實出身京城，他日去京城或許能有新的發現。」

  沐書心中暗自盤算：『看來總算有了點眉目，難道是兒子千里找渣男老爸的豪門經典劇情嗎…』

  他輕輕咳嗽一聲，安慰林誠道：「林兄，不必太過焦急。這條線索至少告訴我們京城、大族、有錢、愛玉佩、滿嘴官話這麼多信息。那個人起碼沒胡謅自己的籍貫，我們還是有不少收穫的。」

  林誠輕嘆一聲，點頭道：「沐兄所言極是，只是想到家母的身體… 我心中難免焦急。」

  沐書心中也是一陣無奈：「林兄，世間事不可強求，待我們去省城院試時，再做一番詳查。」

  兩人告別程師傅後，心情略顯沉重地離開了玉器店。

  沐書回到客棧，一進屋門，便見沐宇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廳內。左手喝茶，右手吃點心，臉上滿是輕鬆自在的笑意。

  「老爹，您今日又在享受呢。」沐書笑著走過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