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可可,我什麼個情況?你們非要用這樣的條件寒磣我?」林雲初委委屈屈地反問,「你捨不得可可嫁這樣的人家,為什麼一定要我嫁?」
「雲初,你什麼情況,為什麼要大家再次說出來?你昨晚被糟蹋的事,誰不心知肚明?你看看你這模樣,哎……」
「媽!您為什麼總在外面說我被人糟蹋了,說我沒了清白?昨晚的事,你們沒給報案,也沒帶我去醫院,就隨便給我下結論。我不相信,所以我今天特地去了你的醫院,找醫生給我檢查了一下。醫生給我驗傷後,她說我,壓根就沒和任何人發生關係。我是清白的!」
「不信,你看!」
林雲初將蓋著越市西郊區人民醫院印章的驗傷證明拿了出來。
「……」院子裡圍觀的陳大嬸和李大娘眼睛頓時亮了。
林雲初沒被破身,那他們外甥和兒子,就都有機會!
王秀君看著這紅紅的印戳,腦袋嗡嗡響了幾下,死丫頭拿著證明,竟然還是她醫院的。
她想否認都不行。
狠狠瞪林雲初一眼後,往林雲初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道,「死丫頭,你是不是偷了醫院的公章?這種事也能作假嗎?」
手臂吃痛,林雲初狠狠打了一下王秀君的手,精緻臉蛋上一臉絕望和委屈,淚水汪汪的道,「媽,我知道了!你們就是怕我抓著司家的婚姻不放手,所以往死里往我身上潑髒水,我明明只是清白的,你們非要說我和人不清不白。」
「可可是你們的女兒,可我也是你們養了十八年的女兒。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而且,我都答應你們了,我過幾天就回鄉下去。求求你們,不要再污衊我了,好不好?」
林雲初哭得很慘。
哭得圍觀的大媽大嬸心尖尖兒疼。
開始他們還覺得奇怪,王秀君之前調子很高,根本就看不上她們。
今天看到他們就聊天。
這就是想借他們的手和嘴把林雲初逼走!
「王醫生,你這就有些不厚道了。雖說雲初不是你親生女兒,但你也不能這樣對她。」
「雲初是我們看著長大,這孩子本性怎麼樣,我們清楚得很。」
「對!雲初多孝敬你們,你們不想留她,也不用這樣詆毀她。我們這好人家還是有的,讓她嫁城裡也挺好,你非將人逼回鄉下去做什麼?」
「……」
王秀君沒想到,短短時間,這些人就迅速倒戈了。
林可可也一臉不可思議,林雲初竟然拿到身體檢查證明,她昨晚真沒和那些男人發生關係?
這想法讓她危機感叢生,如果這樣,那司家的婚事……林雲初不是還有機會?
「你們知道什麼?林雲初品行素來惡劣,她肯定混進我醫院,冒充我的筆跡,欺騙我的同志,混了一個公章蓋的。」
王秀君氣急敗壞地將林雲初拖回了家中。
「……」眾人。
「林雲初,你覺得自己丟人現眼丟得還不夠嗎?你能不能好好呆在家裡?」
王秀君氣壓冷沉地看著林雲初。
「哦。好。」林雲初老老實實應道。
「剛我看到你從司老爺子車下來,你和他談什麼了?」
王秀君氣勢洶洶地問。
「……」林雲初微微一愣,沒想到被他們看到自己上司老爺子的車。
「你是不是去求司老爺子了?你還想做司家孫媳婦?」
「雲初,做人不可以這樣!你已經偷用了可可十八年的人生,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她替你吃了十八年的苦,她現在回來,咱們唯一能補償的就是婚姻,我希望你說話算數。」
聽著王秀君黑蓮花一般的發言,林雲初握拳的手心差點沒捏出血來。
什麼叫她偷了林可可十八年的人生?
賊喊捉賊!
「媽,您活了一把年紀,應該知道有句話叫做,是你的別人怎麼搶不走,不是你的搶走了也不是你的。不是我的東西,我一個都不會要。別說搶,送我,我都不要!」
誰願意做你的女兒?
嚴格意義上來說,被偷用人生的人是她。
書上關於她親生父母的描述不多,但作者卻寫了,她父母非常善良。
和善良的人在一起,吃點生活的苦,那又怎麼樣?
起碼她能感受到父母的愛。
而不是王秀君這冷漠、算計、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噁心態度。
「……」林雲初這話王秀君越聽越不對勁,但又聽不出個所以然。
「你放心,我說話算數,說一周後離開越市,就一定會離開!」
林雲初脾氣不好拿捏,但王秀君知道,她說話很算數,可為了能徹底拿捏她,她再次開口,「那你離開之前,把工作的事處理一下,肥水不流外人田,家裡戶口你占著,她現在沒法安排工作,你把你的工作崗位移交給她。」
讓她失業,讓她在越市沒市場,沒男人要。
她便沒法在越市生活下去,她回鄉下,可可和司家的婚事才能如期舉行。
「……」
林雲初再次見識到了王秀君的不要臉。
她上到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想復讀,王秀君拒絕了,說女孩子家家讀太多沒啥用,與其浪費錢,不如讓林志峰這邊疏通一下關係,早點工作,早點嫁人。
這個工作原主一等就等了一年,看林志峰這邊完全沒疏通關係,給她工作的意思,去年紡織廠招工,她去報名了。
目前紡織廠的工作和國有單位一樣,屬於鐵飯碗,一個蘿蔔一個坑,很多人為了孩子能上崗,自己主動內退。
連續好幾年,紡織廠都沒招過工。
這招工啟事一出來,報名的人上千,競爭非常激烈,那難度和高考一個樣。
林雲初經過筆試、面試殺出重圍,順利在紡織廠上崗。
千軍萬馬擠獨木橋才拿到的工作,王秀君現在輕飄飄扔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讓林可可頂她的崗位。
她想得可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