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了。」
李媽略帶驕傲地回答。
司哲彥俊美的臉微微一愣,嘴角上揚,露出潔白牙齒,道,「李媽,真的?」
「真的。」李媽點頭,然後有些沮喪的道,「但是雲初小姐……」
「李媽,好好的你又說那個女人做什麼?我找我要找的人,關林雲初什麼事?她又不是我們家什麼人,這事她要管?她喝海水長大的嗎?」
「……」李媽趕緊叫住司哲彥,「大少爺,哲彥……不是,雲初小姐她就是……」
「她就是痴心妄想,我說過,我不會娶她的。爺爺逼我,我都不會娶!我這輩子單身,都不會娶!」司哲彥打斷林雲初的話,非常惱火的道。
他已經和家裡人表明自己最堅決的態度了,可林雲初的名字卻還不斷出現在他耳邊。
「……」李媽徹底無奈,道,「大少爺,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那你不要提林雲初。」
「……」李媽。
「李媽,我給你的畫像?你還給我,人我自己去找。」司哲彥見李媽一心只想著林雲初、只想給林雲初說話的模樣,瞬間覺得李媽壓根就靠不住。
李媽眉頭蹙了蹙,道,「雲初小姐把這畫像買走了,給了我一塊錢。」
「林雲初當自己是什麼人?我還沒和她結婚,我畫其他姑娘的畫像,她都要拿走。她以為她拿走我的畫像,就能掐斷我的感情?她想多了!」
「李媽,這事你做得可真好!」
司哲彥惱火,語氣由不滿變成陰陽怪氣的指責。
李媽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她家大少爺現在怎麼變著這麼固執!
霸道,腦袋一根筋。
連她說話、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李媽很生氣。
算了,人家是大少爺。
他不聽就不聽。
讓他自己慢慢找,讓他自以為是地找。
等雲初小姐真跑了,讓他後悔去!
「李媽,你下次遇到林雲初,不要這麼陰魂不散,我對她真沒一點興趣!」
李媽不回答,也不應話,道,「我先去做飯了。」
「砰!砰!」
門口響起拐杖聲的聲音。
司燁霖沉著眼眸看司哲彥,神色嚴厲地問,「哲彥,雲初哪裡陰魂不散了?」
司哲彥吊兒郎當站著,眼眸微冷看著自家爺爺,現在家裡就三個人在家,除了他,個個都提林雲初,這難道還不是陰魂不散嗎?
「你真覺得自己是香餑餑,誰都喜歡?你看不上雲初,人家雲初都沒看上你!」
司哲彥眼睛一下亮了,道,「太好了。她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她。這事就這樣了。」
司燁霖失望看著他,眼神里都是恨鐵不成鋼。
等等,司哲彥很快反應了過來。
林雲初竟然沒看上他?
就她那現在稀爛的口碑,竟然還看不上他?
司哲彥心裡不舒服了。
林雲初憑什麼?
不對!
林雲初在爺爺面前說看不上他,私下卻一個勁兒在李媽這刷存在感,他果然沒看錯,林雲初就是個兩面派!
「你個蠢子!」
「……」司哲彥沒應話,但一臉不服氣。
「給我滾!」司老爺子冷吐一口濁氣,他家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叛逆的孫子,「你這是在家裡呆的太舒服了。給我去幹活!」
司老爺子說完後,走到電話機旁,給陳琦打了個電話。
讓陳琦帶司哲彥出去辦案。
邱家灣那起重大殺人案,因為摻和了國家機密任務,案件一直處於機密狀態,司哲彥腦袋這麼簡單,只能讓他出去歷練歷練,說不定腦袋能聰明點。
司哲彥眸底全是欣喜,他爺爺就這樣給他解了禁足了?
「關於你的婚事,你好好再想想。如果你不和雲初結婚,那你就要和林家林可可結婚。司家和林家的婚約是一早就定下來的,我們司家從不做言而無信的事。」
司哲彥眼中的欣喜戛然而止。
「不娶。我一個都不娶!」
司哲彥一身反骨,態度堅決地道。
「……」司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道,「為什麼!」
「因為我現在還不想結婚。」
現在正處於逼婚的風口上,他自己不能說自己有心屬的對象。
「司哲彥,你!」
「爺爺,現在剛改革開放,列強對我們國家虎視眈眈,我們做軍人的,保家衛國才是我們的第一使命!兒女情長這些,我現在真不想考慮。」司哲彥扔下這句超有覺悟的話後,迅速跑了,「我去換衣服,然後跟著琦哥出任務。」
「……」司老爺子哭笑不得。
「叮鈴鈴,叮鈴鈴……」電話聲響起。
「老首長,上面打電話過來了。」
司燁霖特助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好!稍等。我回書房。打我書房電話。」司燁霖回答。
「並沒。我們營救到他的時候,他幾乎處於昏迷狀態,沒和我們說起過任何關於任務的事。」
書房裡,司燁霖回答上面領導的問題。
對面聲音有些凝重的道,「收到。」
「裴同志,現在情況非常不樂觀嗎?」司燁霖問。
「非常不樂觀!」
「裴同志生命力非常頑強,他能撐到我們營救他,肯定能活下來。」
有時候,人就是活一口氣。
那口氣在,活著的意志力在,人就在。
雖然他也知道在疾病、重傷面前,這些都是奇蹟。
可這是有鋼鐵一般的同志,他相信他能撐過去。
「這邊我會再去詢問他接觸到的所有人,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線索。」
「好。」
對方掛了電話。
司燁霖微嘆一口氣,眼眸幽遠。
*
省軍區醫院。
被手術後的裴懷遠情況越來越糟糕。
他這次做的任務是機密的最高級別,但自從他被營救後,就不曾醒來過。
沒人知道他帶回來的消息在哪裡。
這消息對組織來說,非常重要。
醫生和組織束手無措。
術後24小時一定要醒,72個小時過去了,他都沒醒來。
誰都不想失去他,但誰都沒法阻止情況越來越壞。
「怎麼會這樣?手術做了,老鍾都說沒什麼問題,怎麼情況還越來越糟糕?」
醫院裡,一位精神矍鑠、聲音鏗鏘的老人家走了過來。
「首長,裴同志這情況,現在我們只能慢慢等他醒來。」
主治醫生道。
「怎麼能慢慢等他醒來?他必須儘快醒來,這樣躺下去,什麼時候有個盡頭?給我換套衣服,我要進重症監護室,我要和他好好談談。」
醫生和護士立馬行動起來,身上進行無菌處理後,老頭進了裴淮遠的重症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