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你在聽嗎?」
電話那頭許久沒有聲音,陳瑩瑩問。
「我在聽。」
「你怎麼了?」
「我男人。」
「?」陳瑩瑩被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得一頭霧水問:「嗯?」
林可可深吐一口氣,嘲諷又憤怒地道,「司哲彥,我男人!」
這次輪到陳瑩瑩震驚:「……你,你男人?」
「不是?我去!是真的嗎?」
林可可肯定地道,「對,就是他!」
「司哲彥,部隊軍人。個子1米8,鼻樑高挺,眉宇堅毅,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還有點小梨渦。」
「……」陳瑩瑩震驚得無以加復,「對,這個司教官,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嘴角有個小梨渦。」
他平時不苟言笑,神情非常嚴肅,那次在大家開他和林雲初玩笑的時候,他微微低頭,嘴角抿著笑容,笑容一揚,便露出別人不易察覺的小梨渦。
極淺,但是有。
「呵呵!」
林可可能笑到聲音更加諷刺。
「可可李雪婷怎麼辦?這事根本沒法忍!」
「別說你忍不下去,我都看不下去。」
陳瑩瑩憤怒地道。
她本來就很氣現在的教官對林雲初特別的格外關照。
沒想到這種經濟有這麼大的蹊蹺。
如此一來,那林雲初就是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
這種品行,不得開除才行!
「可可,這事你可千萬不要姑息,也不要縱容。咱們自己的權利必須要自己守護!男人是你的,你一旦縱容他們就會得寸進尺,你現在不只是你,你還是你兒子的母親,他是你兒子的父親。你要為你兒子支棱起來!」
陳瑩瑩鼓勵林可可。
林可可微嘆一口氣,道,「是啊,可是他們兩個真的糾纏在一起,我真是無可奈何。」
這越說越悲涼,越說越無奈的話,讓陳瑩瑩更加義憤填膺。
「你不能泄氣!這世界,哪家的夫妻沒一點矛盾?關鍵是遇見了矛盾,要好好地解決!怎麼不離婚?為什麼要離婚?做錯的人又不是你?你為了帶孩子,放棄了自己的學業。他不帶孩子也就算了,還在外面搞三搞四,這像什麼話?」
「咱們做女人虧,但也不能虧成這個樣子!你說需要我怎麼配合你?要不你直接來學校抓他們個現行?」
陳瑩瑩這提議正是林可可想的。
她現在就是想和林雲初來個玉石俱焚。
她是真的氣。
氣爆了。
氣炸了。
越市離省會這才多遠,開車一兩小時就到的路程。
司哲彥回來了,卻都不告訴她。
又直接去找林雲初。
她甚至懷疑他就是為了林雲初才去學校裡面做教官。
他雖然年輕,但這些想做的事情他是能辦到的。
這些可能性一想,林可可心如刀割。
*
新的一天開始,軍訓如期進行。
司哲彥見林雲初不低頭,看他的態度,冷漠的不行。
他眼眸一沉,繼續加大全班的訓練力度。
所有同學叫苦連天。
「雲初,你是不是和教官鬧了什麼矛盾?」
有人悄悄問林雲初。
「我和你們一樣,和教官並不熟,所以不存在什麼矛盾不矛盾的。」
「要不你去哄一下教官?他這樣折騰下來,我們都得中暑進醫院?」
「……」林雲初,「同學,你可以去哄一下他。我不覺得我和他有什麼更好的交情,能有這麼大的面子!」
「……」那位同學看林雲初的眼神充滿鄙視。
林雲初更是無語。
半個上午大家被訓練得要死要活,怨聲載道。
司哲彥再次將林雲初拉到一邊。
「雲初,你如果再不鬆口,全班接下來的訓練只會更加痛苦!我知道很多同學現在對你已經有了意見!」
林雲初越看司哲彥越覺得他猥瑣。
「你現在是拿全班同學的怨氣來逼我?」
林雲初問。
司哲彥沒有回答。
「司哲彥,你真是太好笑了!同學是我的同學,但同時他也是你的教員,說白了,他們和我只是同學關係,我為什麼要因為你的自私和你的不可領域而買單?」
「你我之間我早就說了一百次,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其實你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這性子很倔強!以前你喜歡我的時候經常去我們家,還給我寫信,對我態度熱烈且執著。現在你也一樣拒絕我的態度強烈且堅決。」
「……」
這都能聯想到他,很了解她。
林雲初只想罵他一句神經病。
「但是我不會放棄的,不管你對我的態度如何,我都會表達我的心意!不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和我之間的感情關係!」
「哪怕是我得不到你。」
他也要讓看見過他們的人知道他們之間有不一樣的感情糾葛。
林雲初接受或者拒絕,他都不在乎。
反正他要讓自己的心狠狠地隨性一次,因為他開心或者不開心,他都能直觀地表露出來。
因為他知道除了這次,他不會再有其他的機會。
這次以後他和她也大概率不會有其他的交集。
「司哲彥,你給我聽清楚,我再和你重申一次。你有家庭,你有孩子,我有家庭,我有丈夫,我也有孩子,我們兩個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今天以後哪怕你叫我出列,我都不會出來,而且我告訴你,我等會兒就和我們的輔導員申請,我換去他的班級。」
「不行!」
司哲彥一聽,立馬反對。
「你沒有反對的資格。」
林雲初甩手就走。
司哲彥感覺有些東西正在流逝,他著急一把抓住林雲初的手。
林雲初被他狠狠拉過來,差點沒站穩。
司哲彥眼神慌亂且緊張地抓住她,伸手抱住她後背,她才沒倒。
「……」林雲初用力掙脫他。
氣惱看著他。
然後她看到他眼睛裡的熾熱和可怕的癲狂。
「你個狐狸精,大庭廣眾之下和教官拉拉扯扯,卿卿我我,成何體統!」
突然之間一個女人從大樹之後衝出來,一把抓住林雲初的衣服,聲音尖銳且滿是怒氣地道。
林可可眼睛充血,一般的看著林雲初。
昨天陳瑩瑩給她打電話之後,她今天一早就來到了學校。
陳瑩瑩說上午時間他們兩個之間如果沒有糾纏,下午肯定有。
她只要在一邊好好看著,肯定能抓他們的原型。
她站在大樹後面,一邊希望永遠不要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樣就說明司哲彥依然忠於家,忠於她。
另一邊,她又希望她能真的收拾林雲初。
然後他看到,司哲彥卑微又討好地和林雲初說話,那說話的態度和說話的表情,和上輩子他和她說話的樣子一模一樣。
林可可氣得吐血。
這輩子,司哲彥每次和她都硬邦邦的,怒火衝天,他們甚至沒有好好交流過。
原來他的好脾氣好情緒全部都給了林雲初。
然後她便看到他們兩個拉拉扯扯。
她直接從樹後面沖了出來。
揪著林雲初的衣服,恨不得將她拖個精光,讓所有的人都看到它這赤果果不要臉的樣子。
林雲初發現來的人是林可可的時候,整個人瞬間清醒。
林可可揪著她的衣服,軍訓的衣服非常紮實,但她第一顆扣子卻已經被它扯掉。
她這是有備而來。
她用力打了一下林可可的手,而後伸手揪著林可可的衣領,將她狠狠甩出去。
林可可衣服被她撕了一大塊,又「撕拉」一聲,她胸前的衣服又被往下撕了很遠,露出了裡面的肚兜。
林可可大驚,慌亂地抓緊自己胸前的衣服碎片。
她沒想到林雲初力氣這麼大,更沒有想到林雲初反應這麼快。
「這位女同志請你自重!教官是和我在談論訓練細節的事情,你不分青紅皂白過來就對我一頓辱罵,這事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林雲初站好之後,態度凜然地看著司哲彥和林可可。
司哲彥在看到林可可的時候,眼眸迅速都變冷。
他回省會這邊來執行任務,林可可又來搗亂。
「這還用我說嗎?你們兩個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整個操場的同學都是證人!」
林可可雙眸通紅的司哲彥和林雲初,歇斯底里的道,「哲彥,已經被眼前這個狐狸精迷的神魂顛倒了嗎?你忘記了,你是有妻子有兒子的人!她到底有什麼好?!」
「還有你!就你這個德行也能上大學,你就是一個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狐狸精!我要找你們校長!這事你們校長也必須給我說清楚!」
林可可罵完司哲彥罵林雲初。
整個操場就差沒沸騰起來。
林雲初他們班的同學也震驚得瞪大眼睛!
教官看起來這麼青春陽光,他竟然結婚生子了。
既然已經結婚生子,怎麼還一副對林雲初此生不渝的態度?
那炙熱的眼神,那因為林雲初搭理他或者不搭理他,喜怒無常的反應,他們雖然跟著受了一點苦,可更多的是能感受到那種發自內心炙熱且純粹的感情。
陳瑩瑩站在一邊,神色悠然,她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爽。
她果然沒看錯林可可,林可可手撕起人來真的爆發力極強。
這戲真的好看極了。
「林可可,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勾引你家男人?」
林雲初反問。
這事真tm的操蛋!
感情上的事本來就很難說清楚。
「我如果沒有從樹後衝出來,你們兩個是不是都要抱在一起,轉圈圈了?」
「所有同學都給我看清楚了,大家看清楚這個狐狸精的模樣!特別是女同學,一定要和她保持距離。不然一個不小心她就可能和你們的對象搞在一起,讓你們家庭破碎!」
「啪!」
司哲彥一個巴掌打在林可可臉上,「林可可你有完沒完?」
「就因為我罵了她,所以你打我?」
林可可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一點悲憤地質問司哲彥,「所以你們兩個之間真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對吧?你這麼惱羞成怒,是怕我這麼一鬧,你們兩個以後再也成不了!」
司哲彥受不了林雲初對他的冷漠,但他更排斥林可可,且心理和生理上,極為抗拒她。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這一天天如果不害人,就整天胡思亂想!」
司哲彥臉色鐵青的道。
「我害誰呢?我這一天天的還不是天天想著你?可你倒好,都回到省會了,也不回家了你來看看我。不看看我也就算了,你竟然還和她搞在一起,做她的教官,天天看她,天天享受他的勾引是不是?」
林可可憤怒地質問。
「這裡是誰在鬧事?」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氣低沉且冷穩的聲音。
這聲音不大,穿透力卻極強。
林雲初聽到這聲音,就有點想哭。
然後她看到了裴淮遠。
裴淮遠穿著迷彩服,步伐堅毅且快速地走過來。
「領導,這個不是我們學校的女人,莫名其妙衝出來對著我就是一頓辱罵。」
林雲初徑直衝到裴淮遠面前,眼睛一眨,淚水立馬掉下來。
裴淮遠眼眸淡淡的掠過司哲彥和林可可,道,「司教官,你的家事是在操場上談還是去辦公室談?」
他聲音不大,卻威壓感極強。
林可可心咯噔一聲,裴淮遠怎麼也在學校?
她這一來,她好不容易才私信來的局面,不就立馬被打碎。
「不要去辦公室談!事情從哪裡來的,就在哪裡解決!現在就是鬧到全校皆知,如果沒有當著全校同學的面解決以後,我根本沒法在學校裡面立足!」
林雲初反對道。
這件事,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錯過。
她言辭拒絕過司哲彥,態度堅定且明確。
司哲彥和林可可兩人之間內部的矛盾,卻將她牽扯進去,她堅決不做炮灰。
且,她和司哲彥之間,需要一個完全的了解。
如果事情不做得更加的乾脆果斷,說不定他以後依然會時不時地糾纏她。
「雲初,我們幾個的事還是去辦公室談吧!」
司哲彥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談。
丟臉!
這隻要當著全校人的面一談,所有的事情就沒有再挽回的餘地。
「不必!事情從哪裡起,就從哪裡結束!」
林雲初態度堅決。
裴淮遠身邊的教官轉頭詢問裴淮遠,「總教員,這事?」
「那就聽林雲初同學的,事情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