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同志一看這些照片,心頭暗暗驚喜。
一些證據一出來,這件事情破案輕而易舉。
不再有那麼多的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不管什麼時候破案,都是講證據的。
「哲彥,你聽我說這個小孩真的很壞,他知道我和林雲初一直不對付,所以故意偷拍我,找一些模稜兩可的照片來污衊我!」
「你一定要相信我,孩子是我生的,我為什麼要偷走他?」
「沒有理由的,沒有動機的!」
林可可走到司哲彥的身邊,大聲地為自己辯護。
司哲彥冷冷地看著她,無動於衷。
「司哲彥,你說話,你為什麼不說一句話?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的事,讓你很看不上,但是,我畢竟是咱們孩子的母親啊。」
「林可可,在這之前我已經和你說了。不要賊喊捉賊,不要監守自盜。已經提醒過你,不要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是你自己非要栽贓陷害別人。」
「你現在作繭自縛了,被人戳穿你的陰謀了,你來找我有用嗎?」
林可可難受又委屈的看著他,衝著他咆哮道,「為什麼?為什麼全世界的人都幫著林雲初,都幫著她來責怪我。可我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幫忙,連這種明顯陷害我的事情都沒人幫我說一句公道話!」
司哲彥再次無語,道,「林可可你做了這麼多事,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為了什麼?你真不知道嗎?我從頭到尾只不過是為了一個你!可你卻從頭到尾都沒有認真看過我一眼!我們兩個之間的結局分明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提前遇到你,提前和你相愛!」
「可你為什麼就不給我機會?心裡眼裡有的就只有林雲初!」
「就因為在感情上的事情你無法你無法得償所願,所以你不斷地找林雲初的麻煩!連自己偷自己的孩子,然後栽贓嫁禍給你養母的事情都幹了出來。林可可你說以你這種德行,誰敢愛你?」
林可可情緒瞬間崩潰,道,「我說了很多次,我沒有偷孩子,我沒有!」
「林可可證據都擺在了你的面前,你還要抵賴,你真是我見過最難纏最惡毒的女人!」
「你就這樣評價睡在你身邊的女人,我這麼難纏這麼惡毒,那你呢?你又高尚到哪裡去?別人都已經是有夫之婦了,你卻還總是心心念念念著他,你這和想去偷別人的東西有什麼區別?」
「林可可,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們現在談的是你偷自己孩子的事,這件事情你如果現在承認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會請求公安這邊寬大處理!」
司哲彥眼神冷厲地道。
「沒有沒有,我沒有偷孩子,我都說了就是這個小孩子在污衊我!」
「林可可你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你和我見過那些罪大惡極的人都是一個德性!你以為死不承認,別人就睜眼瞎了,看不見?」
司哲彥從自己包里也拿出一沓照片。
「你看一下這些照片,然後再和我想一下說辭。你速度最好快一點,不然的話沒法將這事情圓過去!」
林可可只看了這一張照片上面的第一張,整個人就有些穩不住了。
照片的第一張是齊天鳳抱著孩子。
第二張也是她抱著孩子。
第三張是齊天鳳抱著孩子上火車。
第四張是齊天鳳抱著孩子坐火車。
第五章是齊天鳳和林可可兩個人在一起交頭接耳,林可可抱著孩子。
林可可的手,比之前看到裴安康那些照片抖得還要更厲害。
「司哲彥……你什麼意思?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一早就發現了孩子,卻故意說孩子還沒找到?」
「你故意讓我擔心!」
司哲彥再次見識到了林可可的厚臉皮以及強大的心理素質,鐵證面前他都可以轉移話題,偏移重點。
難怪她做的那些壞事,哪怕被人戳穿之後,她依然不會改變,然後繼續干。
「你擔不擔心孩子?這件事需要我說嗎?裴安康小同志拍的照片,明顯地指明,孩子就是你自己偷出來的,你偽裝成賣菜老闆身邊打下手的人,順利地摸進了孩子的房間,因為你和孩子很熟,孩子看到你之後不哭不鬧繼續睡。」
「孩子以為自己媽媽回來了,安然地躲進你的懷抱,卻沒有想到,你將孩子偷出來並不是為了自己帶,而是將這孩子交給齊天鳳。你本意是想讓齊天鳳將孩子帶到港府去,對吧?」
「孩子只要被帶到港府那邊,我們司家大概率是找不到了的。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來指責我們家,說我們丟了你的孩子。但你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現在的海關查得那麼嚴,別說一個孩子,就算是一隻活禽都帶不過去。」
「齊天鳳在海關附近徘徊了好幾天,最後發現真是過不去,然後回來找你,你們兩個溝通商量了一頓之後,決定回到省會。」
「齊天鳳如果求財的話,她可以抱著孩子直接來找我們拿懸賞金,五萬塊現在來說金額不小!可你們沒有藥,而是將孩子放在林雲初家附近的街道上,故意讓他母親撿到,往後誣賴他們偷小孩。」
「事情經過應該就是這樣的,我沒有猜錯吧?」
司哲彥眼眸冷冷的看著林可可,那深邃的眼神猶如一把刀,將林可可所有做的事情一一剖開。
林可可靜靜地看著他,心亂如麻,且無地可遁。
也就是在聽完司哲彥所有分析之後,她才明白一個事情,這件事情讓他冷汗涔涔,心頭髮麻。
「孩子不見之後,你立馬知道了實情,是不是?而你為了讓我再無還擊之力,我們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全程監控著卻不勸說我,任由我越走越遠,越陷越深!」
「司哲彥,你為了對付我,真是煞費苦心!」
林可可心頭虛軟。
從始至終,她才是那個最大的小丑。
他們看著她偷小孩,看著她將孩子安排到深市,看著她和齊天鳳做交易,看著她們帶著孩子回省會。
所有的事情都在他們的掌控當中!
而她卻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在操控著所有的事情。
她甚至還叫來了媒體記者。
此刻的媒體記者一個比一個興奮,筆在紙上寫得沙沙作響。
天黑了!
她的天完全黑了。
所有的人做了一個局,引她入瓮。
而她還真傻傻地進了這個瓮。
「誰都沒有對付你,孩子是你的!你說你最愛孩子,可是最後利用孩子將孩子做工具人的卻是你。」
司哲彥眼神冰冷且憤怒地道,「在我沒將所有證據都甩出來之前,你一直死不承認!現在哪怕證據已經確鑿,你依然不認罪,依然在狡辯。」
「林可可,你不要覺得全世界都虧欠你!沒人虧欠你,關於我們家關於我們的婚姻,關於孩子,我們為什麼離婚?你自己心裡有數。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將孩子帶在身邊,你為什麼會放棄撫育權,你心裡更有數!」
「司哲彥,你是不是個男人?離婚是因為我一個人的事嗎?若不是你冷落我,若不是你心中想著其他人,我們的婚姻會走到這一步?還有孩子的撫育權,呵呵,真是我自己放棄的嗎?是你們逼我的!哪個母親願意放棄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你們用家族勢力來脅迫我。我人微言輕,不得不放棄,不然的話,你們會封殺我所有的生意。你們為富不仁,你們喪盡天良!你們司家人不得善終。」
司哲彥被她這些話氣得胸膛微微起伏,道,「林可可,你真是個瘋子!惡毒的瘋子!你這種偷自己孩子的人,是個人都不會將孩子交給你撫養。」
「孩子我抱走了,以後我們不會讓你再接觸孩子。現在偷孩子和拐賣孩子是重罪,哪怕你是孩子的母親,我們也會向法院提起訴訟!」
司哲彥將孩子抱在懷裡,孩子好奇地看著他,滿臉疑惑,但是沒哭。
「司哲彥,你一定要這樣趕盡殺絕嗎?」
「我從來不會對任何人趕盡殺絕,我只是會讓那些犯罪的人伏法,讓那些不懷好意、心術不正,且作惡多端的人,受到法律的制裁。」
司哲彥冷冷看著她,然後和派出所的同志道,「同志,所有事情的原委大概是這樣的,你們現在可以進行深入調查了。」
「她是孩子的母親,也是偷孩子的人。」
事情真相溢出來,所有人都大開眼界。
見過亂來的,但是沒有見過這麼亂來的!
林可可嘴上說是自己懷胎十個月辛苦生下來、辛苦養育的孩子,實際上乾的卻是偷孩子,利用孩子的醜事。
看著所有人投來的目光,林可可如芒在背。
派出所這邊的同事開始張羅審查的事。
林可可通體發涼,事情發展得太快,以至於讓她完全反應不過來。
自己從一個掌控者,變成了被操控者。
這是真是太滑稽,太諷刺。
吳薇茵看林可可的時候,失望又憤怒。
她果然不能對他有任何的期待,雖然和她的情誼一早就不在了,但看到她這些所作所為,她心寒不已。
給她作證的中年婦女則一臉慶幸,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精,一個比一個有城府,林可可以為自己在做局,實際上它是別人做的局中局。
誰能玩得贏這些人?
幸好她一早就招了。
早點招了,早點寬大處理。
裴安康則眼眸冷眯,他絕對不放過這個女人。
這段時間他經常做夢,夢的內容斷斷續續,很清楚很清晰,好像自己經歷過的一樣。
大部分的內容都差不多。
夢裡這個女人一直都和司哲彥在一起,她將他們娘林雲初趕出司家後,就和司哲彥混在一起,兩人成了夫妻。
夢裡的林雲初和現實中的林雲初完全不一樣,夢裡的林雲初總是發脾氣,喜怒無常,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格外不靠譜,每次都被林可可打臉。
總之,很慘。
林雲初最後慘死,他和弟弟路過的時候,看到她的屍體在大路邊被很多的蒼蠅叮咬,他們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他身上,然後報了警,將她身後事處理妥當。
後來他才知道林雲初慘死是林可可的傑作,兩人同時愛上一個男人,林昀初作為一個失敗者被踢出局,林可可擔心他捲土重來破壞自己的幸福,所幸找人處理了他。
夢裡的他一直覺得他和這兩個女人沒什麼太大的關係,並不關心後續的問題,卻沒有想到後來自己和自己的兩個弟弟都因為林可可遭受重創。
她直到他查出事情的真相,害怕東窗事發,立馬想辦法收拾了他們。
那時的林可可是司家的少奶奶,風光無限,眾人崇拜、羨慕,司家家風極正,誰都沒有猜到林可可背地裡是一個陰險歹毒的人。
夢醒之後的他,只要一想起這些事,就恨不得剝了林可可的皮!
且她指使胡鐵柱死活要將他們帶回老家,然後弄死他們的事,他現在還沒算帳。
「警察同志我要狀告一個人這個小孩年紀輕輕不做正事專門跟蹤人,還偷拍了我的信息!他侵犯了我的隱私!你們如果不聽他的罪,那也應該將他的監護人抓起來問責。」
人群中看她的眼神各色各異,有些看熱鬧,有些鄙夷,有些憤怒,唯獨裴安康這眼神讓她受不了,這小子的眼神比司哲彥的還要尖銳,好像要立馬吃掉她一樣。
這傢伙不是以後才是一盞不省油的燈,現在這么小,就特別不省油!
誰家十二三歲的孩子,會做這種事!
到處跟蹤人,拍照,還將照片洗了出來。
這心思多可怕!
經過這次事,司家絕對不會放過她,上次司家稍微動一動,她立馬脫了一層皮,這次還不知道司家對他怎麼樣,但她卻知道,一件事情沒那麼容易過去。
司哲彥那一副冷漠無情的模樣,大概率是要將她送進去的。
她媽在監獄,她爹現在和野女人混一起,她舅舅王成材這麼多年都沒成才,自己身邊沒有一個靠得住的人,她真被送進去,絕對不會有人撈她。
既然如此……
林可可眼眸微低,眸色一狠,迅速衝到林雲初面前,狠狠掐著她的脖子。
林雲初其實看到林可可衝過來,她想躲開,只是她速度太快,她身體又有些笨拙,實在躲不開。
林可可手越掐越緊,林雲初感覺自己脖子要被掐斷,完全呼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