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林心中一驚,連忙拋開袁師姐,轉身揮舞黑色小盾,擋住來自身後的威脅。
「砰!」
一聲巨響,法杖被滕玉林的小盾擋下,往後飛回到一名面相忠厚的男子手中。
「什麼人?敢偷襲你滕家爺爺!」
滕玉林憤怒中定睛一看,卻見兩名赤袍修士從遠處飛來,落在不遠處,對他怒目而視。
「武師兄,宋師弟!」危難之時,看到同門出現,袁師姐心中一喜。
及時趕到此地的,正是武元甲和宋九全。
滕玉林臉色陰沉,兩名鍊氣中期,加上一個鍊氣初期的幫手,情況非常不妙。
「誤會,誤會,哈哈,道友,一場誤會。在下告辭!」
滕玉林神色一變,收起原先的憤怒,他哈哈大笑中,身影一動便祭出代步紙鳶,跳上去不顧一切的逃離此地。
「無恥之徒,留下吧!」武元甲大喝一聲,手中金剛禪再次催動,和宋九全的銅錘,朝著滕玉林,雙雙砸下。
「咚」的巨震。
滕玉林黑色小盾晃動不已,他的身影也從代步紙鳶上跌落下來。
「道友,有話好說!」
與此同時,一道火紅飛虹極速來到滕玉林身後,瞬間洞穿了他的腦門,鮮血噴涌。
「你!」
滕玉林瞪大了眼睛,轉過頭,偷襲他的那名赤袍女子神色冰涼,眼中流露殺機。
「好狠的女子!」
他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滕玉林身體緩緩倒下,生機迅速流逝,鮮血流了一地。
武元甲和宋九全見狀,也是一陣後怕。
他們若是再晚來一步,袁師姐恐怕就會遭遇不測。
「袁師姐,你沒事吧?」武元甲上前關心的問道。
袁師姐搖了搖頭,此時她才有些後怕,加上殺死了一名同階修士,竟然手腳都開始發軟。
她勉強鎮定下來,說道:「武師兄,宋師弟,我沒事,多虧你們及時趕到。」
「是掌門師兄不放心,讓我們趕來接應袁師姐。」武元甲沉聲說道。
袁師姐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滕玉林,她知道自己這次能夠逃脫險境,全靠武元甲和宋九全的及時出現。
「袁師姐,此人該如何處理?」宋九全問道。
袁師姐緩緩的說道:「此人是野狐嶺藤家的修士!」
武元甲和宋九全對望一眼,知道問題嚴重。
野狐嶺滕家可是築基家族,族內有築基老祖的,若是被他們知道自家族人是死在自家手上,可是滔天大禍。
「先把此人屍首處理掉,回去稟明掌門師兄再定奪。」畢竟,袁師姐果斷一些。
當下三人找了一處荒僻的所在,把滕玉林的屍體掩埋。
趙凡看袁師姐三人平安歸來,鬆了口氣,他真的擔心袁師姐路上會遇到什麼兇險。
「什麼,你們殺了野狐嶺滕家的人?!」
等到袁師姐和武元甲,把擊殺野狐嶺滕姓修士的事情和盤托出後,趙凡驚懼交加。
看到掌門失態,袁師姐連忙道:「掌門師兄,都是我的錯,是我惱怒之下,失手殺了他。」
「也不能怪袁師姐,此人本就心存不軌,若非我和宋師弟趕到,袁師姐恐怕就有不測了。」武元甲為袁師姐開脫道。
趙凡定了定神,現在不是責怪弟子的時候。再說滕玉林也有其取死之道。
「除了你們三人,可還有其他人知道內情?」趙凡沉聲問道。
袁師姐他們都搖了搖頭,趙凡略感放心。
他讓袁師姐拿出滕玉林的儲物袋,裡面除了靈石,丹藥和符籙等,其它有可能暴露其身份的物件全部要處理掉。
這滕玉林可能殺人奪寶的勾當做的不少,儲物袋內靈石就有數百,甚至還有幾件女子的貼身衣物。
「呸,該死!」袁師姐看到這些衣物臉色一紅,忍不住唾棄道。
趙凡挑出了一些容易暴露跟腳的低階物件,讓宋九全偷偷帶出山門,到荒郊野嶺焚燒掩埋。
「滕家遲早要發現族人失蹤,到時候追查過來,若是知道其在南隴山這一帶出現過,我們是擺脫不了嫌疑的。」
趙凡緩緩的說道。
「那怎麼辦?」武元甲為人忠厚,這方面的事情他是想不明白的。
「這面黑色小盾和代步紙鳶靈器,我們是不能留的。」
趙凡沉吟片刻,黑色小盾和代步紙鳶怎麼也值個數百靈石,現在門內精窮,哪能丟掉。
他吩咐道:「元甲,你帶上這兩件靈器去三江坊,想辦法到鬼市,把它們出手給散修。記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掌門!」武元甲把黑色小盾和代步紙鳶收入儲物袋中。
代步紙鳶還不怎麼樣,這面黑色小盾卻是一階上品的靈器,能值不少靈石的。
「你到三江坊出手掉這兩件靈器,再購置幾件低階的代步飛行靈器吧,如此我們外出往來也方便一些。」
武元甲點了點頭,便出發了。
「掌門師兄,那我呢?」等趙凡把宋九全和武元甲兩人打發走,袁師姐問道。
「袁師姐,這段時間你就暫時留在宗門吧。讓宗內的弟子外松內緊,看看風向。就說是為了防備流竄的散修。」
袁師姐點了點頭,遵循趙凡的安排。
望著袁師姐離開的背影,趙凡嘆了一口氣,暗嘆道:「野狐嶺和南隴山並不遙遠啊!」
數日後,武元甲從三江坊歸來,帶來了數件低階的代步飛行靈器。
趙凡將其中的兩件分給了袁師姐和武元甲。
他自己則是挑選了一件一階中品的飛行法器,青冥紙鶴。
自己另外在用的小飛蜓,則交給袁師姐入庫,宗內弟子需要使用,可向她領取。
青冥紙鶴雖然只是一階中品靈器,但速度卻比小飛蜓快上不少,而且消耗的法力也相對較少。
有了這件靈器,趙凡的出行也方便了許多。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便是數月。
雲陽宗來到南隴山後,日子雖然過得清苦,但總歸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眾弟子修煉的同時,也承擔了山門中大量的雜務。即便是雙靈根雙本命的柳松也不例外。
靈田中的靈植經過孫伯陽幾個月的侍弄,總算鬱鬱蔥蔥的有了一些生氣勃發的氣象。
「掌門,這一畝五靈谷再過兩月就成熟了,到時候能得千斤靈谷,夠宗內一年的用度了。」
孫伯陽在田間操持,看見趙凡心有所思的漫步過來,便搭話,說起農事。
趙凡點了點頭道:「宗門十來口的生計,靠著山門這點產出,終歸不是辦法呀。孫道友有什麼可以教我?」
孫伯陽沉吟道:「掌門,聽說青柳鎮的王德興前輩為人忠厚,喜歡提攜後輩,這周邊家族、門派的產出很多都是賣給青柳鎮的。您何不去拜見一番,看看有什麼門路。」
經過孫伯陽的提醒,趙凡恍然大悟,向他作揖為禮。
「掌門,山門外有一名自稱是野狐嶺滕家的修士,要求見你。」
正在輪值的徐興榮匆匆跑來,向他稟報導。
徐興榮對野狐嶺滕玉林的事情並不知曉,因此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趙凡心裡有鬼,卻是有點慌,他故作鎮定的問道:「來了多少人?」
「就一個人!」徐興榮如實回答道。
趙凡心中稍安,又不確定是否還有埋伏,或者是賺開山門後,對方要大舉攻擊。
片刻之間,他心頭已連轉過了多個主意,但沒一個穩妥的。不管怎樣,自家總不能先自亂陣腳。
「你馬上去找袁師姐到大殿找我。」
「等下,回來,去請元甲和柳松過來。」
「還是先找袁師姐。不,好吧就讓元甲和柳松速速來大殿。」
徐興榮被趙凡搞的暈頭轉向,他是真的有點慌了。
最終拿定主意,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畢竟滕玉林的手尾處理的還算乾淨,沒有露出馬腳。
再不濟,至少護山的戌土炫光陣,還是能抵擋片刻的。
不管怎麼說,自家拉扯起皇甫家的大旗,南疆之地的勢力,沒有哪個有這麼大的膽子,不分青紅皂白就敢來滅門。
武元甲和柳松來到大殿,趙凡說滕家修士登門拜訪,讓他們一同接見。
武元甲是知道內情的,他看向趙凡的眼中充滿了疑問。
趙凡朝他點頭,兩人心照不宣,武元甲自然知道掌門是讓他見機行事。
過得片刻,徐興榮帶進來一名鍊氣後期的老修,滿臉陰沉,向趙凡拱了拱手道:「野狐嶺滕武,見過趙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