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吳缺能不能來?」經過剛才吳爺爺的大逼斗,申屠沐川現在顯得小心謹慎多了,吃完飯兩位爺爺又一頭扎進了書房裡,這次吳渦和申屠沐川也沒被允許進去。
「放心吧,我剛發了微信問他,他已經打算過來了,只是他們族裡這段時間不太平,希望不影響到這次的重慶之行吧。」為了便於溝通,吳渦隨手建了個三個人的群。
申屠沐川秒改修改群名:靈魂小分隊
接著,吳缺不聲不響秒改:三人行
接著申屠沐川又是爆改,於是這個新建的群,裡面還沒發一句話,已經蓋了幾十樓的群名。
最終在吳渦的投票下,群名:「三賤客」二比一通過投票,完美定稿。
兩天後,符訣吳家族長親自護送吳缺到達,再之後的兩天,三位族長几乎沉浸在書房都未出現,吳渦三人的行李,都是趙叔準備並打包的,就連秀山苗家的基本信息,也是趙叔整理後發給三人。
直到三人出發前一天晚上,三人才見到了各自的族長爺爺,吳渦本以為會有什麼交代,結果三人才從書房出來,也只是叮囑三人去到那邊一定小心謹慎,尤其是入口的東西。
就這樣,三個懵逼的孩子再次踏上了從杭州飛往去往重慶的飛機。
「真不給他們仨說?」吳由瞄了眼老神在在的吳匪和申屠無垠:「你們真不怕自己孫子有去無回?」
申屠無垠淡定看了眼吳由:「你放心,老土匪這麼精怪的人,他說不用說,那必然不用說,他可只有吳渦一隻獨苗。」
「玉不琢不成器,既然決定跟那邊硬剛到底,只能靠他們這一代快速成長起來,沒有什麼比歷經生死更能讓人成長了。」吳匪看了眼吳由:「吳缺也不是一般的孩童,若是他們仨真的著了道,那只能說明,我們靈宗再無和他們對抗的資格。」
說著,站起身來:「好了,他們走了,我們也得開始做事了,先按照這幾天商量的辦吧,攘外必先安內,我們劍訣等你們兩族先解決了內部的蟲子。」
飛機上,吳缺比上次見到的更沉默了許多,申屠沐川還是一如既往的逗比,吳渦比起一個月前也成熟了不少,可以說,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三人各自都在成長著。
趙叔給三人定的是商務艙,吳渦看著窗外的雲層,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坐商務艙飛機呢,這次的目的很明確,三人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尤其是吳渦和申屠沐川,說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都不為過,都是過命的交情了。
「吳小缺,你現在這樣出來,你們族裡沒安排人保護你嗎?吳強呢?」申屠沐川覺得很奇怪,畢竟他和吳渦算起來也算是成年人了,而吳缺才九歲,這么小就這樣出來族裡竟然沒有安排人?很不合理啊。
「該吃吃,該喝喝,不該問的你別問,你瞅瞅人家吳渦,」吳缺看了眼聒噪的申屠沐川鄙視道:「還有,又給我取的什麼鬼綽號,難聽死了。」
說完頭一扭,再也不搭理沐川了。
申屠沐川扭頭問吳渦:「渦子,你覺得吳小缺不好聽嗎?多麼可愛又好聽的名字啊,我可是想了整整三百多秒啊!」見吳渦閉目養神,沐川只覺得自己一顆芳心都錯付了。
「吳小缺、渦子、大川,啊!多麼好聽的三個名字。」
其他不管沐川的發癲,可誰知道不久後的將來,三賤客這名字就這麼被申屠沐川叫出了名氣。
「渦子,渦子,快看,我們是不是要到了?」
吳渦聞言睜開眼睛,隨即耳朵里也傳來即將抵達懷化芷江機場的播報,吳小缺這次真是吳小缺了,乘務員對未成年兒童還進行特殊照顧,有專門的乘務員站在邊上,不愧是萬惡的商務艙啊!吳渦表示再次感謝趙叔的照顧。
三人下機後已經有人接機,是吳渦爺爺的安排,來接機的是兩個魁梧大叔。
「你好,你是吳渦少爺吧,我是林文,這是我弟弟林武,吳伯伯給我看過你的照片。」說著,將自己跟爺爺的聊天點給吳渦看,確定人正確後,三人就坐上了兄弟倆的大越野。
「文哥、武哥,我們現在是先去哪兒?直接去秀山縣嗎?」申屠沐川問到,車子越開越偏僻,沐川心裡也是越來越沒底。
林文開著車,性格比較外向,而他弟弟林武則偏內向,回答沐川的是林文:「大川啊,今兒太晚了,我們到不了秀山縣,咱們要先去我們家休息一晚上,明兒一早再出發秀山縣。」
說著,還指著路面說:「你們別看我們開得偏啊,這幾年國家發展得好,這水泥路是一直通到我們縣裡的呢,不抖,放心啊!」
車輛接連爬過幾座山,也不知道是多少山路,直到三人快睡著了,車終於到目的地了,此刻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之間車輛開到一個院子裡,院子裡是兩間貼著的房子,應該就是林文和林武的家了,車輛到的時候,院子裡燈火通明,一個看著近四十歲的女人正站著等著。
「這是我婆娘,姓馬,你們叫她文嫂子就行。」
三人的行李不多,文嫂子一眼看到吳缺眼睛就亮了,真是個好精緻軟萌的孩子,見三人都拿著行李,文嫂子連忙上前將吳缺手裡的行李搶在手裡,說道:「今天先在家裡休息一晚,房間是我兩個兒子的,他們體校的,暑假也不回來,放心啊,裡面都是乾淨剛換上去的。」
說著,先帶著三人到二樓分配了房間,兩個房間三個人,申屠沐川倒是很想和吳渦睡一間,可惜他倆個大高個兒,一張床根本睡不下,最後讓吳缺自己選,吳缺自然選的是渦子,倒也不是更親近渦子,實在是沐大川太吵了,吳缺心裡想。
等三人整理好下樓,樓下的文嫂子已經準備好一桌接風宴,都是農家小炒,還有不少土家族的菜色,相對於甜鹹口的杭州人來說,這些土家菜就偏重口了,尤其是文嫂子做的熏臘肉,吃第一口的時候仨人只吃出來煙燻味兒,實在有些吃不慣,但是後面多吃了幾口,臘肉中的薰香慢慢瀰漫至整個口腔,瞬間唇齒留香。
飯後,文武兩兄弟和三賤客坐在下面客廳,文嫂子知道他們要講事情特意避開了去。
「吳伯伯跟我們講了你們要去苗王墓的事情,我想著,讓阿武陪著你們去,阿武會客家話,他老婆是苗族的,正巧他還會點苗語。」
「我也知道,你們的身份都不一般,但是我希望這次,阿武能不牽扯進你們的事情里去,他送你們到後就回來。」
「哥。」林武打斷了林文的話:「我想去,我想知道我們阿爹和阿譚的死因。」說著,朝林文微微一笑:「你知道的,自從阿譚走了之後,我一直渾渾噩噩,這次他們來,你讓我跟著他們去吧,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三賤客相互看了一眼,有點不明白這兄弟倆的意思,見三人不解,林文解釋道:「你們應該聽吳伯伯說了,當年吳伯伯三人來這邊,是我爹接待的,當年我跟阿武還很小,也就八九歲的年紀,阿爹說他接了個大客戶,等這單做好,就能送我和阿武上學去。」
「我到後來十幾歲才知道,原來我爹是帶著吳伯伯三人去秀山苗家了,我不太記得具體的天數,只記得大約十幾天後,兩位吳伯伯帶著一身是傷的申屠伯伯和我爹回來了,而我爹因此丟了一條腿。」
幾人靜靜地聽著林文講述,這墓里必然是發生了什麼不可預估的事件。
「從那以後,我爹的腿沒了,行為也日漸怪異,經常半夜醒來後靜坐到天明,問他什麼,他也不說,就這樣,在吳伯伯的資助下,我們長大了,我們兄弟倆長大成人也娶了各自的媳婦兒,但是變故又來了。」
「哥,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說。」林武接過話,繼續說道:「那是我結婚的第二年,我剛開始並不知道阿譚是苗家正統血統的姑娘,只以為是旁支,直到阿譚懷孕,伴隨著阿譚的懷孕,爹的怪異情況越來越嚴重,脾氣越來越暴躁,就在阿譚即將分娩的前幾天,阿爹趁我們兄弟倆不在家,忽然發瘋地砍了阿譚。」林武說著說著,淚流滿面,幾乎不能繼續講下去。
「當我們回來的時候,阿譚已經死了,一屍兩命,而爹還剩下一口氣,我們眼睜睜看著一隻蠱蟲,從阿譚的肚子裡出來,飛進了阿爹的嘴裡,根本來不及搶救,阿爹就這麼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