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敬你們一杯。」
風瀟湘舉起酒杯,其他人處於尊敬紛紛回敬,連一直在情況外的曹仙英也是模仿幾人的樣子,畢竟都是坐在同一條桌子上的,若只有自己不坐實在尷尬。幾人也算把酒言歡。
觥籌交錯中,夜明騅一直在思考應該如何提出曹仙英的事情,順便問清楚風瀟湘找自己有什麼目的。
普化天門的話,我記得韜韻好像也在那裡,不如就借她的口探聽一番?
「風公子既然在普化天門之中,那可知我族妹韜韻?敢問她近來如何?」
風瀟湘聽得這話,夜明騅明顯看出他眼前一亮,似乎等待自己詢問已久。他放下酒杯,笑著說:「夜兄放心,韜韻人冰雪聰明,很得師尊們的喜歡!此次下山,世尊特許韜韻跟隨我們內門弟子一同觀賞花會,此刻她正在那摘星樓歇息,若是他知道夜兄在此一定十分欣喜!哦,對了,夜兄之前忘了告訴你,我在摘星樓還遇上了夜家其他公子千金。他們具是皆此花會在這裡相聚,遊玩。我有幸,憑藉著自身的身份與韜韻的牽線,得以與諸位風流結識同行。他們嘴裡都提著你的名字,都遺憾你未能到此。若是他們知道明騅兄也在此地,定是十分欣喜!改日,哦不,一會兒若是明騅兄無事,我們不妨一起到摘星樓,見一見夜兄的族胞!一起在這林蒼城暢遊如何!」
「那就不必了。」
夜明騅很想這樣答覆,但他沒有這個勇氣,只能客氣地說:「如此甚好,甚好,但我此次前來林蒼還有其他事情,遊玩之事還是改日再談吧。」
「沒錯,明騅已經說好了今日和我們一同遊玩,風兄這相約之事還是改天吧!」
杜子久插話道。他其實並不反對和夜家其他公子遊玩,杜家和夜家向來友善,他和其他公子千金也是相識,若是一同在林蒼賞花遊玩,他定是欣喜,只不過他不想帶著風瀟湘這個外人。
「我可沒有這麼說過。」
夜明騅仍是心裡吐槽一句。他覺得這林蒼之事自己已是越陷越深,他最煩的就是這些交際,他倒不是討厭這些人,只是自己的性格原因,不喜這些事宜。
既然已經提出韜韻,那索性自己來個順水推舟,不要再這樣遮遮掩掩了。
夜明騅下定了決心,把自己內心醞釀了好久的請求,一股腦兒地說出:「風兄,說到這裡,我正好有一事相求?」
「何事?說來聽聽!」
風瀟湘的與其近乎可說是催促。當他聽到夜明騅有求於自己時,近乎是拍案而起,眼睛緊緊盯著夜明騅,臉上是說不盡的興奮。
這一舉動著實驚到了夜明騅和杜子久他們,夜明騅說道:「風兄你先坐下,你先坐下。」
意識到自己的激動,風瀟湘尷尬地清了清嗓,做回位置,說道:「夜兄有何事相求,儘管吩咐,只要是我風瀟湘能辦到的,我定全力以赴,萬死不辭!」
杜子久和杜憐兒不是傻子,從風瀟湘的反應,加上二人和夜家的關係,早就猜出了這風瀟湘的心思。難怪今日突然坐到他們身旁,原來是有事相求。若二人猜的沒錯,他怕不是因為喜歡夜韜韻,所以才來討好夜明騅。因為在夜家,夜韜韻最喜歡的,便是他這位族兄夜明騅。二人從小相伴,年齡相近,所以在夜家子弟中二人最是親近。
好一個潑皮無賴,既要討好,為何不討好一下他們兄妹二人?要知道,他們與韜韻也是老相識。
杜子久和杜憐兒互相看了一眼,二人已經下了決心,等之後見了韜韻,一定要在她面前狠狠參上這風瀟湘一筆!
杜子久和杜憐兒能夠看出,夜明騅自然也是能看出風瀟湘心思。他雖然平時不善言辭,遇見生人結結巴巴,腦子也說不上特別聰明,但是他在觀察人心方面十分心細。加上他自小經歷,雖說不是他自願的,但也是久經風流場,這種感情上的心思,他最是敏感。
「夜兄,你儘管說,不用和我客氣!我和你一見如故,只管把我當親友看待,不用遮遮掩掩!」
「我知道了,謝謝風兄一片好意。」夜明騅有些無奈,這次求他之後,少不了一筆人情債。至於之後要怎麼還這筆債,他心裡已經有了數。
「我只想請風兄幫我這位朋友一個忙。」
說著,夜明騅指向了曹仙英。風瀟湘看著曹仙英,自來到這裡,他還真沒有怎麼在意過這個人,他只當是哪家不知名的小姐,因為些氣運和夜明騅相識,但沒想到夜明騅竟對他如此重視,竟要為了這麼一個姑娘求助自己。
「夜兄請講,需要我幫你這位朋友什麼?」
「不難,只是希望你幫我這位朋友搭個線,給你家師尊看看我這位朋友的天賦,看他有沒有仙緣。若是有,還請看在我的份上,收下她當個弟子。若是沒有,便將她遣回。就這樣,不知風兄可否.......」
「我當什麼呢?原來是這樣,放心吧夜兄!舉手之勞而已,我定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絕不會辜負了夜兄!」
嘴上答應著,風瀟湘心裡卻是有些不滿。若是讓他幫助降妖伏魔,他定是願意,因為這些都是說出去有臉面的大事,不用他自己動口,便有人為他傳述,而且這忙幫的也大,日後請求夜明騅自己也好張口。可誰知夜明騅所求竟然是這種事情,這事太小,近乎只是隨手辦成的事,甚至不是只有他能辦,隨便一個人就能做成。這種小忙就算讓夜明騅欠了人情,他日後也不好開口啊!
沒辦法,話已放下,不管這忙大小,他都是要幫的。
終於完成了這件事,夜明騅鬆了口氣,也算沒有辜負曹小姐。曹仙英看著夜明騅,眼裡儘是感激,向他點了點頭,以示自己收到他的心意。
就在二人交流信息,眉來眼去之際,一壇醋罈子被打翻,一股濃濃的醋意從空氣中升起,蓋住了花香,隱藏了酒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