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深處,古木參天,隱於雲霧繚繞之間,宛如世外桃源,卻藏龍臥虎,暗流涌動。
唐老太爺,一襲黑色長袍,白髮蒼蒼卻精神矍鑠,眼神中閃爍著不怒自威的光芒。
他目睹著唐蓮,那少年英才,於天幕中施展唐門絕學「萬樹飛花」,花瓣如刃,漫天飛舞,精準無誤地擊潰了逍遙天境高手莫棋宣,心中涌動的不僅是欣慰,更有難掩的自豪與喜悅。
此子,果真是唐門百年難遇的奇才,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唐門未來的天空。
然而,喜悅之餘,唐老太爺的面容瞬間轉為凝重,仿佛烏雲蔽日。
他沉聲吩咐道,「憐月,速速調遣我唐門精銳,務必尋得唐蓮,或是其雙親下落,誓要護他們周全。唐蓮,乃我唐門之驕子,卻也難免成為江湖中各路覬覦的眼中釘,肉中刺。我等,絕不能讓這等悲劇重演,定要護他羽翼未豐之時,免受風雨摧殘。」
唐憐月聞言立刻抱拳行禮,身形一動,猶如鬼魅般消失在堂屋之內,其行如風,彰顯唐門輕功之精妙。
唐老太爺獨自坐在堂中,手指輕輕摩挲著下頜的長須,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江湖路遠,風波險惡,唐門雖強,卻也難以獨善其身。
正如此前無雙城那位即將掌控無雙劍匣的天才少年,引得天下群雄覬覦,我唐門之唐蓮,亦難逃此劫。
他心中暗忖,江湖之事,往往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
唐蓮的出現,是唐門之幸,也是唐門之危。
唯有未雨綢繆,方能保我唐門血脈傳承,長盛不衰。
於是,唐門之內,一場無聲的暗流悄然涌動,只為守護那位未來可能引領唐門走向輝煌的少年英才。
……
雪月城巍峨的城牆上,雷夢殺的雙目圓睜,驚愕之色溢於言表,仿佛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之景。
他望向身旁那位面容雖顯稚嫩,卻氣質超凡的李長生,眼中滿是敬仰與求教之渴。
「師尊,您是否早已洞察先機,預知無心禪師已甦醒,更料到他會出手相助唐蓮,共破莫棋宣之局?」
雷夢殺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急切,眼神中閃爍著對武學至高境界的無限嚮往。
李長生微微一笑,神色淡然,世間萬物皆在他掌握之中。
「世間萬物,皆有跡可循。你若靜心觀察,自能窺見其中奧妙。」
「再者,雷二,你可曾留意?那莫棋宣雖名震江湖,卻始終未曾顯露殺心。」
「以其逍遙天境之修為,若要取唐蓮性命,豈非易如反掌?然他並未如此,此中必有深意。」
提及莫棋宣,眾人皆知其名震四海,修為深不可測,一入逍遙天境,便是江湖中人人敬畏的存在。
而唐蓮,不過初出茅廬,兩者實力懸殊,若非有心相讓,勝負早已分明。
百里東君聞言,眉宇間閃過一絲好奇。
他雖自負劍法超群,西楚劍歌獨步天下,但對江湖中的其他人亦抱有濃厚興趣。
「師尊,那莫棋宣此刻究竟生死如何?」百里東君問道。
李長生輕捋長須,語氣中帶著幾分肯定,「生死之事,豈可輕言?莫棋宣身為逍遙天境高手,豈會輕易隕落?即便面對那藉助無心之力,且自身帶傷所施展的萬樹飛花,也不過是略受輕傷罷了。唐蓮此招,雖驚艷四座,卻非其全力,更非萬樹飛花之真諦,故莫棋宣性命無憂。」
一番話畢,城牆之上,風帶起衣袂翻飛。
眾人心中暗自思量,江湖之路,漫長且艱險,唯有不斷精進,方能在這浩瀚的武林中,留下自己的傳奇。
……
雪月城畔,古木參天,枝葉交織成一片翠綠的天幕。
葉鼎之身輕如燕,棲於樹冠之巔,周遭的一切喧囂仿佛都與他無關。
他的目光穿越繁花似錦,獨獨鎖定在天幕那個年輕和尚——無心的身上。
「師尊,」葉鼎之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敬意,轉向身旁那位身披黑袍,宛如從幽冥中走出的雨生魔,「您可曾目睹?無心年紀尚輕,卻已內力深不可測,其習武天賦,猶如皓月當空,舉世無雙。」
雨生魔目光深邃,緩緩言道,「在這天幕之下,你未為唐蓮那絢爛奪目的萬樹飛花所動,亦不驚嘆於莫棋宣敗退之姿,唯有無心,始終牽動著你的心神。鼎之,你對這無心,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的關注。」
葉鼎之聞言,爽朗一笑,聲震林間,帶著幾分不羈與豪邁,「這或許便是英雄相惜,天才間的共鳴吧。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相互吸引,相互照耀。」
雨生魔聞言,微微一愣,旋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他深知,自己這位弟子,亦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奇才,兩人之間,或許真的存在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默契與共鳴。
然而,葉鼎之的心中,卻涌動著更為複雜的情感。
他望著天幕中那個身影,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竟也隨著那人的每一次動作而加速。
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牽引著他,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
天啟城,景玉王府內,燈火闌珊,。
易文君的眼眸中閃爍著光芒,那是對無心安危無恙的欣慰,更是對其深厚內功的由衷讚嘆。
「師兄,你瞧那無心,真乃少年英才,竟能助唐蓮施展出驚世駭俗的萬樹飛花,力克莫棋宣,其能耐委實令人欽佩。」
易文君緊握洛青陽的手,眼中滿是喜悅,將這份喜悅盡數傳遞給身旁之人。
洛青陽目光柔和,卻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他輕輕低頭,凝視著兩人交纏的手,隨後迅速而又不失禮貌地抽回自己的手。
「師妹,你我雖情同兄妹,但男女有別,況且你即將成為王妃,更應注重禮數。」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疏遠。
然而,易文君並未因此罷休,反而更加堅決地靠近洛青陽。
她再次牽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將這份親密永遠鐫刻。
「師兄,在我心中,你永遠是那個疼我護我的兄長,無論我身在何方,這份親情都不會改變。親人之間,何須拘泥於世俗的規矩?」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撒嬌,幾分委屈,視洛青陽的疏遠是對她莫大的傷害。
洛青陽聞言,心中五味雜陳,急忙解釋道,「師妹,你誤會了,師兄並無他意,只是……」
他的話語顯得有些蒼白無力,面對易文君的深情厚誼,他感到既溫暖又沉重。
易文君卻是不依不饒,繼續追問,「還是說,師兄心中已有了心儀之人,故而要與師妹我保持距離,以免她心生醋意?師兄,你這樣做,可真是讓我傷心呢。」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玩笑,幾分試探。
洛青陽再次嘗試解釋,但易文君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對他的解釋充耳不聞。
他急得在原地打轉,卻不知該如何打破這尷尬而又微妙的氛圍。
夜色漸深,王府內的燈火也變得更加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