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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無心,他怎可能是我的血脈?

2024-09-24 02:23:37 作者: 迂於雨御
  雪月城巍峨的城牆上,夜色如墨,星辰隱匿於厚重的雲層之後,唯有城牆上的燈火與天邊偶爾划過的閃電交織出一幅光怪陸離的畫面。

  葉鼎之立於城垛之旁,眉頭緊蹙,仿佛能擰出水來。

  他的目光穿透天幕,緊緊鎖定在下方水潭中靜坐的無心身上,心中五味雜陳。

  「這深夜時分,寒氣侵骨,滴水成冰,無心那孩子怎忍心將自己置於這冰冷刺骨的水中?稍有不慎,便是風寒侵體,病體纏綿。」

  葉鼎之的言語間,既有責備之意,又飽含對無心深深的憂慮與疼惜,責備一個不懂照顧自己的孩子。

  百里東君見狀,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容,眼神中閃爍著洞察世事的智慧。

  他輕聲對葉鼎之道,「雲哥,你或許未曾細想,無心此舉,或許正是他獨特的療傷之法。白日裡,他力助唐蓮力挫逍遙天境高手莫棋宣,那場激戰,即便是無心,也難免受到波及,暗傷難免。水中運功,或許是他藉由寒水之力,調和體內紊亂的真氣,以達到療傷之效。」

  葉鼎之聞言,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莫棋宣,此人確實該死!但無心這孩子,總是這般不顧惜自己,水中運功,何其兇險,萬一寒氣入體,後果不堪設想。」

  他的語氣中既有對敵人的憤恨,也有對無心深深的擔憂與無奈。

  雨生魔立於一旁,對此情此景早已見怪不怪。

  他淡然自若,連一個眼神都未給予過度關心無心的葉鼎之,早已習慣了這種場景。

  而雷夢殺,這位性情中人,卻是不由自主地湊上前來,一把摟住葉鼎之的肩膀,笑道,「兄弟,你這般關心無心,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沒想到你還是個深藏不露的大好人啊!」

  葉鼎之輕輕一笑,輕輕點頭,卻並未繼續這個話題。

  身旁這位灼墨公子,乃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話匣子」,一旦打開,便如江河決堤,滔滔不絕。

  於是,他選擇了沉默,以免自己的耳朵遭受不必要的「折磨」。

  「諸位方才皆已目睹,那面具之下,男子悄然接過一紙密函,其上內容大抵是蕭瑟,實乃永安王蕭楚河,現已被葉安世擄去。」司空長風按捺不住心緒,緩緩言道。

  此言一出,真相似乎已浮出水面。

  蕭瑟與蕭楚河,二者實為一人,那位曾權傾一時的永安王。

  葉安世之名,興許便是那無心的前塵舊影。

  雷夢殺聞言,輕輕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葉安世,想來便是無心遁入空門前的塵世俗名,鼎之啊,無心與你,同根同源,皆姓葉氏。我見你對無心之事如此上心,莫非他真是你遺落人間的骨肉?」

  此言一出,本是戲謔之語,卻在葉鼎之與百里東君等人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仿佛晨鐘暮鼓,喚醒了沉睡的記憶。

  百里東君閉目沉思,腦海中浮現出葉鼎之幼時的模樣,再將其與眼前無心的容顏細細比對,兩者間竟有著難以言喻的八分神似,如若跨越時光的鏡像,令人心生感慨。

  「雲哥,」百里東君終是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你與無心,面容之相似,實非偶然。」

  葉鼎之聞言,神色複雜,既有震驚也有抗拒,「無心,他怎可能是我的血脈?我葉鼎之雖歷經坎坷,卻誓要讓自己的骨肉沐浴在幸福之中。反觀無心,他自幼孤苦,於寒水寺青燈古佛相伴,這命運,與我所願大相逕庭。」


  葉鼎之自幼便遭逢人生至痛,雙親早逝,留下他孤身一人,在世間漂泊,如同浮萍無依。

  那些流離失所的日子,如同鋒利的刻刀,在他心中鐫刻下不滅的誓言:若命運垂憐,賜予他血脈的延續,他定要以滿腔柔情與不懈努力,編織一張幸福的網,讓他的孩子成為世間最璀璨的星辰,沐浴在無盡的愛與溫暖之中,遠離他曾歷經的風霜雨雪。

  反觀無心,他的成長之路,並未鋪滿鮮花與陽光。

  他的童年,不似春日裡輕舞的柳絮,悠然自得;更非夏夜繁星下的低語,溫馨而寧靜。

  他的世界,似乎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哀愁,如同秋日裡落葉飄零的孤寂,又似冬日寒風中的一抹清冷。

  無心,這個名字背後,或許藏著的是對過往雲煙的淡然,也是對幸福遙不可及的一絲無奈嘆息。

  【雷無桀的目光在無心身上游移片刻,心中暗自掂量,隨即以手撫胸,輕手輕腳地挪至一旁。

  那裡,蕭瑟正悠然自得,周遭的風雲變幻皆與他無關。

  他蹲下身,與蕭瑟視線平齊,眼中閃爍著幾分急切。

  「蕭瑟,要不我們趁現在快跑吧?」

  雷無桀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商量語氣。

  蕭瑟聞言,面色微變,那變化中交織著驚訝、疑惑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愕然。

  隨,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里藏著幾分戲謔與無奈,「好啊,祝你好運。」

  雷無桀聞言,笑容如春日暖陽般燦爛,八顆潔白牙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轉身欲行,步伐中滿是對自由的渴望。

  剛邁出幾步,他又似想起了什麼,猛地回頭,眼中滿是不解與困惑,「那你,你怎麼不跑啊?」

  蕭瑟的目光穿透湖面,落在遠處無心那悠然自得的身影上,語氣平靜而深邃,「你也看見他的輕功了,你覺得咱倆跑得過他嗎?」

  雷無桀聞言,眉頭緊鎖,片刻沉思後,眼中閃過一抹決絕,「那我們就把他打暈了再跑。」

  蕭瑟輕輕搖頭,那「好啊,祝你好運」的話語再次響起,卻多了幾分深沉與複雜,顯然是對此計的不以為然。

  雷無桀雖性格直率,卻也非愚鈍之人,他聽出了蕭瑟話中的弦外之音,焦急之色溢於言表,「那打也不行,跑也不行,堂堂七尺男兒,卻要在這裡做人質啊。」

  蕭瑟輕嘆,目光望向遠方,似在尋找著什麼,「我沒說不能跑,但要找一個跑了之後能生存的地方。這荒無人煙,什麼都沒有,你又身負重傷,萬一迷路了,咱倆都得祭天!」

  言罷,蕭瑟的眼神變得堅定而深邃,已在心中繪就了一幅逃出生天的藍圖。

  而雷無桀,也被這份從容與智慧所感染,眼中漸漸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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