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長生是村長的獨生子,在玉河村為所欲為,眾所周知,他喜歡喝酒,身邊圍繞著一群狐朋狗友,這大晚上的出現在這裡,還醉醺醺的,難道他們在附近喝酒?
一想到這個可能,溫玉媚就不舒服,一群醉鬼,就在附近,她剛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搞清楚這個世界的規則,不願意沾上其他麻煩。閱讀
魏子宏見溫玉媚無比嫌棄的捂著鼻子別過頭,他微微挑了挑眉。
玉河村的人都知道黃長生喜歡溫玉媚,他更是放出話來,等溫玉媚及笄後就要娶她過門,可現在看來,溫玉媚似乎很厭惡黃長生啊!
「是他,像是喝醉酒了!」魏子宏發現黃長生一隻手上握著一根木棍,不由得想到一個可能,他看向溫玉媚。
「什麼像是喝醉,身上那麼臭,肯定是喝醉了!」溫玉媚用手扇扇跟前的空氣,實在是太難聞了,「那個,魏,魏子宏,我先回去了,我勸你也趕緊離開,這種喝醉酒的人,我們最好不要管。省得人醒了誣賴我們,要說是我們把他弄摔的可就得不償失了!」
溫玉媚幾個箭步就衝到火堆邊,將火上剩下的兔子肉拿到手上,迅速將未燃燒的柴火放到一邊,她腳上穿著一雙爛草鞋,本想踩滅火的,想了想,作罷,在旁邊捧了些土,將火堆滅掉後,飛快離開了。
魏子宏望著溫玉媚的背影,忽然失笑,他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不再看他一眼,提腳就離開了。
溫玉媚拿著兔子肉回到家,她躡手躡腳打開門,陳珍珠打著呼嚕,內屋睡著的是溫樹人,自從她的弟弟溫玉書沒了以後,溫樹人就和陳珍珠分開睡了。
陳珍珠是被這陣肉香饞醒的,回來的路上,溫玉媚隨手摘了一張芭蕉葉將肉包起來,儘管這兔子肉沒什麼味道,吃起來還有一股土腥味,可是對這具身體而言,這可是珍饈美味啊。
「娘,你看,這是什麼?快吃!」
溫玉媚將肉遞到陳珍珠面前,催促她快吃,陳珍珠咽了一口口水,「娘不餓,你吃,你多吃點!」
「我吃過了,娘,這是給你留的,你快吃吧!」
溫玉媚再次把肉遞到陳珍珠面前,她知道陳珍珠,自從弟弟沒了以後,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兒身上,明明她晚上什麼也沒吃,可還是忍著飢餓讓女兒吃,都說女子本弱為母則剛,但末世對基因的研究已經很透徹了,這明明就是基因在作祟。
陳珍珠還是沒動,溫玉媚暗暗在心裡嘆氣,「娘,我真的吃過了,這是特意給你留的,你快吃吧。」
「你真的吃過了?」
陳珍珠不相信,她的女兒,她清楚,十足的孝順。
溫玉媚拉著陳珍珠的手摸自己的肚子,「娘,我真的吃飽了,你看看這兔子,四條腿,還有上面的胸脯,都被我吃光了,這些都是我吃剩下的,你快吃嘛!」
陳珍珠低頭一看,雖說腿都沒了,但是兔子身上的大半都還在,瘦肉緊實,還剩下不少呢,她低著頭啃,眼眶瞬間濕潤。
溫玉媚小聲說:「我餓得睡不著,就出去找點吃的,沒想到看到一隻傻兔子自己撞上了樹樁,給自己撞死了。本來還能剩好多的,可是魏家魏子宏也看到了,我們兩就分著吃了,娘,你放心,這兔子真的是我撿來的。以後你要是餓了,我再出去看看,能不能撿到別的。」
陳珍珠本想問溫玉媚怎麼會碰到魏子宏,要知道,兩家人一南一北,可話到了嘴邊,望著女兒瘦削的小臉,她還是選擇忽視。
在陳珍珠心裡,沒什麼比讓女兒吃飽不受委屈更重要了。
「傻孩子,還撞死的兔子!」陳珍珠一邊吃肉,一邊暗笑,這世上,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就是至親,也不見得對你多好。
陳珍珠沒吃幾口,就把肉放下了,「媚兒,你要不要再吃點?」
溫玉媚搖搖頭,她真的吃很多了,她餓得太狠了,一次性吃太多不好。
陳珍珠想了想,穿上鞋子提著肉在屋子裡轉悠,嘴裡喃喃道:「掛在哪裡好?這裡肯定不行,你爹知道了,哪有你吃的,掛在外面,萬一被野貓嗅到肉香,還不得吃個精光啊,到底放哪裡好呢?」
溫玉媚抓住陳珍珠的手:「娘,你都吃了吧,我說真的,你放心,我明天上山,一定給你帶肉回來!」她是木系異能,利用異能抓點野味不算什麼吧。
陳珍珠轉過身來,拍了拍溫玉媚的手,她壓根不相信溫玉媚的話,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傻兔子等著你抓,這孩子,淨說傻話!
溫玉媚見陳珍珠將剩下的熟肉找了一塊布包起來放到枕頭下,頓時無語了。
次日一早,溫玉媚早早的就被溫鄧氏從床上叫起來,院子裡,溫鄧氏丟給溫玉媚一個背簍一把刀,「你上山砍點柴火去集市上賣了,回來給雞餵食,還有地里的草,今天必須全部拔除乾淨,要不然你就不要吃飯了。」
溫玉媚還沒來得及說話,陳珍珠就挑著水進了院子,她氣喘吁吁,如果不是昨晚上那幾塊肉,她早就倒下去了,她將水桶放在地上,喘著粗氣對溫鄧氏說道:「娘,玉媚昨天就沒吃飯了,她腦袋上還有那麼大一個口子,要是今天她再不吃飯,我怕,我怕……孩子頂不住了!」
溫鄧氏掃了溫玉媚一眼,只一眼,心底的嫉妒就像是藤蔓蔓延,緊緊裹住她的心臟,深深的插進她的血液里。
她腦海里浮現出一副畫面,那個男人和那個嬌滴滴的女人肩並肩站在她面前,男人冷著臉要跟她和離,她不願意,男人用盡這一輩子最惡毒的話傷害她,因為她沒犯七出任何一條,索性帶著那個女人私奔了。
溫鄧氏狠狠瞪了陳珍珠一眼,無比刻薄的說:「吃,吃什麼吃?」說完,她還是擔心真的把這兩頭牛給餓死,隨手指了指堂屋門口放著的裝著豬食的木桶,「今天的豬食還剩下一點,你們趕緊吃了幹活去!」
說完,溫鄧氏轉身就進屋了,走時,還不忘碎碎念:「吃得那麼多,豬吃得多,過年還能賣了殺了,給你們倆吃有什麼用?下賤玩意兒,就知道勾引男人,還不如死了的好!」
陳珍珠聽到了,卻一言不發,她拉著溫玉媚的手,迅速進了廚房,從豬食里分出兩碗帶著一點玉米面的糧食出來,塞一碗到溫玉媚手裡:「先墊巴肚子,中午回來再吃!」
想起屋裡藏起來的兔子肉,陳珍珠想晚上回來給女兒補身體。
溫鄧氏早就給陳珍珠安排好活兒,她等會兒要上山種地,如今剛過二月二,翻地後,要把玉米種下去,一年到頭,種莊稼是最重要的事。
只不過,溫家除了陳珍珠之外,她的大伯娘張氏是個懶東西,慣會偷奸耍滑,她大伯也是個躲懶的人。
溫玉娟也會挑一些輕鬆的活兒干,唯有陳珍珠和溫樹人以及溫玉媚那傻小叔上山幹活。
溫玉媚拿著碗,一看裡面煮的爛爛的豬食,就犯噁心,雖說前世她吃的只是營養劑、濃縮劑,但那好歹乾乾淨淨、無菌的吧,可眼前這碗豬食,她是真的吃不下去。
就在溫玉媚猶豫放下碗時,一隻手遞了一個窩窩頭過來,她抬頭一看,就看到她小叔溫樹強口眼歪斜傻笑著遞給她一個窩窩頭,「吃,玉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