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比趙薇還大

  子玄激動地說道：「我跟他說了，一般的客戶都是打款後才給回扣的。但因為他是VIP客戶，所以我們只要他一交款，就馬上給他轉帳，這已經是破例了啊！」他頓了頓，接著道：「小孩出國應該只是個藉口吧，你覺得呢？我看他就是擔心我們會像上次那樣拖他的款。這怎麼可能嘛，他既然敢下這麼大的單，那肯定也是信任我們的。而且這次可是大訂單，我怎麼可能還跟上次一樣不講規矩呢。老大，你快幫我分析分析呀。」

  聽到這裡，我微微皺起眉頭，思考片刻後問道：「那這樣做，張主任那邊批准嗎？」

  子玄連忙回答道：「現在經濟危機，GG業績都不好，張主任現在見到單子眼睛都綠了，怎麼可能不批呢？」

  「那就答應他吧」，我看到了去昌吉的指示牌，趕緊變道，我轉過頭對「昭蝶」說：「你怎麼也不提示我一下。」

  「我又沒看到，誰跟你一樣，小眼聚光，看得自然也清楚。」

  我對子玄說：「沒什麼事就掛了吧，我這開車呢，反正跟姓陳的配合，你留心點，別再搞出差錯了。」

  聽筒里繼續傳來子玄的興奮地聲音：「老大，真不知道該怎麼好好感謝你。這個單子做下來，夠我歇半年的了。不多聊了，回貴陽好好聚聚。」

  我收了線，對著「昭蝶」賭氣似的大喊：「就你眼睛大，你比趙薇還大。」

  過了昌吉，上了省道 201 線之後，我們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路兩邊開始變得越發的荒涼，沙漠地貌一覽無遺。廣袤無垠的沙海，在陽光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與天空連成一片，讓人不禁感嘆大自然的神奇和壯美。

  「昭蝶」靜靜地坐在我旁邊，像一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似乎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

  馬路在我的視線內無限地延長，平行的地基看上去好像消失在世界的盡頭，一直延伸到遠方，讓人心生敬畏之情。我突然心情變得有點煩躁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條路會帶我去一個陌生而神秘的地方。或許是因為「昭蝶」的沉默吧，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包圍，無法掙脫。

  我側過頭來看「昭蝶」，發現她還是那樣靜靜地坐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依然圍上她那條厚厚的圍巾，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我看著她，心裡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她好像是一個來自異世界的人，身上散發著一種神秘的氣息。

  我有點恍惚，覺得我在奔向在一個魔幻的世界，而旁邊的女人有一條魔力的圍巾，只要把圍巾圍上，她的心扉也就應聲關閉。這個想法讓我感到有些害怕，但同時也充滿了好奇。我不知道這條圍巾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它是否真的能夠封閉人的內心？或者說，這只是我的想像而已？

  隨著車子不斷前行，我越來越感覺到「昭蝶」的存在對我來說是如此重要。儘管她沉默不語，但卻給了我一種安心的感覺。我知道，無論前方等待我們的是什麼，只要有她在身邊，我都願意去面對。

  就在這時，車子突然顛簸了一下，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回過神來，繼續專注於駕駛。而「昭蝶」則依舊靜靜地坐在那裡，仿佛整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

  幸好我在烏魯木齊買了幾張 CD，不然這一路上可真是無聊透頂。音響里傳來張震岳的聲音，他那獨特的嗓音讓人陶醉其中：「當年在穿山越嶺的另一邊，我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這首歌仿佛唱出了我的心聲，讓我感到無比的寂寞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