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牧家。
「憑什麼!」
大殿之上,一少年怒不可遏的看著那高高在上的男子咆哮道。
「他修煉出錯,命血受損,就要我把命血渡給他,我問你憑什麼!」
少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叫牧閻,是這東海牧家族長的兒子,而讓他渡命血給別人的也正是他的父親,當今牧家族長牧河山。
大殿之上,眾多家族高層此刻都冷漠的看著他,眼神中都閃爍著不悅之色。
「他可是你弟弟!」
「他命血受損,你若是不渡給他,他的修煉之路就毀了!」牧河山怒道:「你和他是親兄弟,所以只有你的命血才能渡給他,幫他恢復!」
「我和他可不是親兄弟。」牧閻雙目猩紅:「他是你和那個賤女人的兒子!你拋棄我娘,拋棄我,讓我過了十年下人都不如的日子,那個時候你怎麼沒想起來我是你的兒子,現在出了事情,想起我是你兒子了,真他媽的可笑!」
「虧我娘到死的時候還選擇相信你,跟我說總有一天,爹會想通,把我接回去,結果接我回來,就是為了要我的命血,你怕他的修煉之路毀掉,就不怕毀了我的修煉之路,我同樣是你兒子,憑什麼我要犧牲。」牧閻雙目中都充滿著血絲。
「你放肆,你就這麼跟你親生父親說話的!」
牧河山大怒。
「爹,你不要生氣,省的氣壞了身子,大哥這些年來日子過的不好,心中有怨氣也是正常。」便是此時,坐在牧河山身邊的一名雍容華貴的少年人開口說著。
他模樣和牧閻有那麼幾分相似,此時臉色蒼白,像是受了傷。
「大哥既然不願意,也是人之常情,是我這個做弟弟的不好。」少年瞥了一眼牧閻,淡淡的說著。
「牧雲知,你少在那裡裝腔作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牧閻怒視著少年。
「還有不到半個月就是家族大比,勝者有進入正一門修煉的資格,這是清瑤為我們牧家爭取來的,而你這個時候強行想要突破第四重,無非就是想要爭奪這個名額,結果你失敗了,就想要我的命血,當真卑鄙無恥。」
牧閻一語中的,這番話讓在場牧家高層紛紛變色。
李清瑤,曾經牧家一位長老收養的女兒,這位長老隕落在一處秘境之中,但是李清瑤卻被正一門的強者看中了資質,於是帶到了正一門中,聽聞已經成為親傳弟子。
同時為了報答牧家的恩情,也為牧家爭取到了一個入門的資格。
半個月之後,家族大比,正一門的強者會親自到場,挑選一名弟子進入宗門之中。
為了這一天,牧閻一直沒日沒夜的修煉,因為他記得自己和李清瑤的約定。
他們相約在正一門中再見。
「大哥,你誤會我了。」
牧雲知看著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背地裡髒事不知道做了多少,自己這十年來,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也是拜牧雲知所賜。
這個時候,牧家大長老走了出來,他看向牧閻說道:「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變成了這個樣子,惡意揣度人心,而且還是自己弟弟,當真令人所不齒。而且牧家畢竟養了你,做人不能如此自私,將命血渡給雲知,是你應該做的。」
「就是啊,將命血交出來,做人怎麼能如此忘恩負義。」
「再怎麼說那也是你弟弟,你竟如此鐵石心腸。」
「哼,幸虧我牧家少主不是他。」
周圍的聲音接踵而至,聽的牧閻青筋暴起。
自己若是將命血渡出去,那自己此生將無緣強者之路,又怎麼完成和清瑤的約定,他也看出來了,整個牧家上上下下都是向著牧雲知的。
牧雲知的生母雖然是個騷狐狸,但是籠絡人心的手段卻非常強悍。
「我不給!」牧閻怒哼一聲,準備轉身離去!
「不給?」此刻大長老的聲音如炸雷一般響徹在牧閻的耳畔:「好說好商量不行,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大長老身影一動便是來到牧閻的面前,手掌抓向牧閻。
牧閻大驚,體內的真氣剛想要催動,卻是直接被這隻手掌給碾壓下來。
「哼,區區煉體三重,也想在老夫面前放肆!」
恐怖的力量直接壓的牧閻當場跪了下來,大長老的力量之強,讓牧閻完全無法反抗。
「你們!」牧閻不可置信的看著牧河山,那個自己所謂的父親。
此時的牧河山竟然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閻,只能委屈你了,為了你弟弟,也為了我們牧家,你犧牲一下也是應該的。」
牧閻將牙齒都咬出血,一雙眼睛布滿血絲,惡狠狠的看向牧河山還有旁邊那一臉笑意的牧雲知。
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而下一刻,一記掌刀,直接將牧閻給打暈過去。
「族長,取命血吧。」大長老抬起頭對牧河山說著。
牧河山點點頭。
大長老掌心真氣一震,直接震碎了牧閻的衣服。
赤著上身,略有消瘦,脖子上掛著一個黑色的蓮花形狀的玉墜,這蓮花玉墜是之前牧家從秘境中得到的,檢查了很多次發現都只是個普通的玉墜,也嘗試過滴血卻都沒有什麼用,於是被牧河山送給了牧閻的母親。
也是牧閻的母親唯一的遺物。
片刻之後,牧家幾位高手一起出手!
金色的命血,硬生生的從牧閻的身體之中抽取出來,轉移到了一個紫色的玉瓶之中。
而有一絲命血,卻沾染到了那黑色的蓮花玉墜上。
迷迷糊糊間,牧閻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都被抽走了,他隱約看到那記憶中的一抹倩影。
「閻哥,失去庇佑的我們若是想改變自身命運,進入正一門才是唯一的機會,我在正一門中等你來找我。」
「我等著你!」
「清瑤……」
口中輕喚著李清瑤的名字,牧閻慢慢都有了意識,只不過此時的他,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