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山之中,再度響徹起數場大戰。
雖然來的人不少,但是他們依然低估了牧閻的實力,哪怕是受傷了,依然是橫掃無敵。
實力低的根本不是牧閻的對手,實力強的也無法秒殺掉牧閻,牧閻憑藉著神炎蛇的天賦,幾次逃走。
從傍晚到深夜,牧閻大大小小經歷戰鬥二十幾次。
一直到明月懸空,牧閻一身傷帶著澹臺秋藏匿到一個隱秘的山洞裡,此刻牧閻的確是有些筋疲力竭,一身的鮮血,斬殺了不知道多少想來趁火打劫的弟子。
但這也惹惱了他們。
一個晚上,死在牧閻手中的弟子有數十人。
所以搜尋牧閻的隊伍都開始變得壯大起來。
「給我找,這牧閻殺了我師弟,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一名紫衣青年怒吼著說。
聲音傳遍整個山林,那種殺意就連山中的鳥獸都懼怕,不敢出來。
「熾陽門的人都是廢物,之前重創了牧閻,到現在居然找不到他。」
有其他的宗門弟子在抱怨。
結果這話說出來,熾陽門的弟子們不樂意了。
「你們不廢物,那牧閻都被我們熾陽門的戰師兄給重創了,你們這些人竟然還被那牧閻給殺了這麼多人,甚至連生魂都被牧閻給奪去,更是廢物!」
「你說什麼!」
霎那間,火藥味濃郁起來,眼看著就要打起來,立刻就有一名年長的弟子走出來皺眉說道:「都消消氣吧,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們鐵劍門雖然是小門小派,但是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內訌,那牧閻不知道躲在哪裡療傷呢,他現在身受重傷,大大小小數十戰,早就已經沒有力氣了,現在快點找到他才是真的,我們才有機會,否則若是讓他恢復了實力,我們更難對付。」
「哼,要我說就應該回去請我們宗門的親傳師兄出手。」有人無奈的說。
「放屁。」
立刻就有人不屑的說道:「那牧閻半個月之前還是煉體境弟子呢,現在也不過剛剛踏入騰海境不久,請親傳師兄出手?你也不嫌丟人。我們這麼多人,連一個牧閻都拿不下,到時候都沒有臉回去。」
「找!」
「就是把這囚山給翻過來都要把牧閻給找出來。」
眾人一鬨而散,施展出全部的手段,繼續去尋找牧閻的蹤跡。
而此刻的牧閻,躲在深邃的山洞之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除了之前那一箭之外,牧閻還受了兩處重傷,但是都不致命。
一旁的澹臺秋一臉擔心的看著牧閻,忍不住問道:「牧閻,我記得在魔夜谷的時候,你不是說過,魔夜谷的老祖給了你十二鬼童用來保護你嗎?你出來的時候,十二鬼童都沒有跟著你?」
聽到這話,牧閻靠在石壁上笑了笑,說道:「十二鬼童啊,自然是在的。」
聽到這話,澹臺秋不禁一怔,然後不解的問:「那你怎麼沒有叫十二鬼童出來保護你?」
「十二鬼童是魔夜谷老祖的東西,若是貿然用出來保護我,被人看到,豈不是坐實了我和魔道的關係?」牧閻搖搖頭:「現在他們說我入魔,不過是信口雌黃,污衊我罷了,但是一旦我用十二鬼童,我就說不清了,到那個時候,正魔兩道都會有藉口對我出手,就連正一門是什麼態度我也說不好,所以在外面不能隨便動用十二鬼童。」
「另外一個,我也很久都沒有如此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了。」牧閻閉著眼睛淡淡的說道:「人只有在極限的時候,才是修煉最快的時候,上次和洪七一戰帶給我的好處是巨大的,這次我也想試試看把自己逼迫到極限,到底能有多大的收穫。反正我心中有數,肯定不會讓自己死掉就是了,你不用擔心。」
澹臺秋看著閉著眼睛的牧閻,心中頓時覺得有些心疼。
這個人,身上到底經歷了什麼,讓他寧可讓自己置身於險地,也要變的越來越強。
而這一切,實則也是因她而起!
牧閻今天展現出來的戰鬥力,已經讓澹臺秋心驚,若非是因為替她擋下那一箭,就憑今日這些人,根本傷不了牧閻!
但也正因為如此,讓澹臺秋心中的疼痛更增添了幾分!
看這牧閻疲憊的神情,澹臺秋很想將牧閻給抱在懷裡,讓他靠著自己的身體睡一會,其他事交給她來處理就行!
漸漸地,澹臺秋感覺自己開始能夠調動體內的法力,一股力量充斥著她的四肢百骸,甚至超越了她本該有的實力……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聲音:「前面有個山洞,那牧閻很有可能就在裡面,進去找找。」
「小心一些,那牧閻手中的血影鍾十分厲害,雖然只是中品道兵,但是裡面的六欲毒煙卻是兇險非常!」
「那牧閻身邊的小美人看起來不錯,千萬不要傷到了,怪可惜的。」有一個男子的聲音說著,伴隨著一聲邪笑。
山洞之中。
牧閻聽到這話,就欲要站起身來。
既然來了,那一併殺了就是了。
然而牧閻的身體剛剛前傾,還沒等牧閻站起來,一隻手卻是摁到了牧閻的肩膀上,將牧閻給摁了回去。
「你歇著。」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牧閻一愣,他不禁睜開眼睛看去,只見此刻一道身影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一身殺氣幾乎凝成血煞。
令人觸目驚心。
正是血衣澹臺秋!
「你……你來了。」牧閻心中一震,心中不禁有些擔憂,光顧著對付其他宗門的弟子了,倒是忘記了自己身邊的澹臺秋也是個危險的人物啊。
他全盛時期面對血衣澹臺秋都只有逃走的份,現在自己重傷,若是澹臺秋想殺自己,自己怕是逃都逃不掉了。
然而澹臺秋僅僅是側目看了一眼牧閻,眼神中露出一抹輕蔑:「一群土雞瓦狗,竟然也讓你傷成這個樣子,真是個廢物。」
牧閻:「……」
平日見了面就殺我,今天不殺我,改嘲諷我了?
「是是是。」牧閻連忙點頭答應著。
我現在重傷,你說啥都是對的。
牧閻知道現在自己不是忤逆這個大姐的時候。
「好好呆著。」丟下這句話,澹臺秋便是緩緩奔著山洞之外走去,一邊走,澹臺秋一邊拿出血色的布條,將自己的眼睛給蒙上。
動作行雲流水。
一直當澹臺秋快要走出山洞的時候,牧閻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聽聞牧閻的話,澹臺秋頓住腳步:「有屁就放。」
「我就是好奇,為什麼你每次動手之前都要用一個布條將眼睛給蒙住呢?」牧閻還是問出了心中所想,因為他好奇這個問題很久了,每次看到血衣澹臺秋的時候,澹臺秋都要先蒙住眼睛再出手殺人。
包括殺羅世傑的時候都是一樣。
初次見面,澹臺秋就是這幅樣子。
聽到牧閻的問題,澹臺秋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因為我不能看見血。」
「嗯?」牧閻一愣,原來是這樣的原因?
「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
「那我出去殺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