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請謝敏副省長和譚千尺進入客廳後,王建軍就讓趙國文同志去書房將自己書寫的那幅狂草拿過來,鋪放在茶几上欣賞。
王建軍笑道:「謝副省長,我沒有騙您吧?您瞧,這墨都還沒幹透吶!」
謝敏副省長起身站起來,仔細凝視這幅字,隨即臉色也是不由得變了變?這真是太操蛋了,王建軍這混蛋小子的書法造詣,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字裡行間,這一筆一畫,無不透露出一種狂傲霸氣!
雖說有些吃驚。可謝敏副省長卻保持該有的鎮定,他面不改色,點頭笑道:「呵呵,這是沁園春,起源於唐朝一種詞牌名,其格式韻律,可謂是婉轉徘徊,抑揚頓挫,或是波瀾起伏,激昂振奮呀!」
「不過,這沁園春,一般分為上下兩闕,你這沁園春長沙,咋只有上半部分,沒有下半部分呀!」
「我告訴你,你這根本就不完整呀!字寫的不錯,不過格式錯了,這就屬於敗筆了!」
年輕人太驕傲,沒有什麼好處。
這該批評的批評,該挑毛病的挑毛病,要不然還真壓不住建軍的氣勢。
北陽市委書記譚千尺,此刻也有些驚訝之色。
原因無二。在書法方面,他老譚也是自詡北陽市書法大家,多年以來,他本人就從來沒有服過誰?哪怕是北陽市書法協會的主席,也不及自己!可現在,看著王建軍的渾厚飄逸,不拘一格,隨性灑脫的優美字體,他真是內心驚嘆不已,親娘嘞,這字寫得也太好了?簡直就是游雲驚龍,筆掃千軍!揮灑自如,雷霆萬鈞哇!堪稱大家之作,大家之作呀!
雖說老譚不喜歡王建軍,可在書法造詣上卻不得不開始認輸!
王建軍豎起大拇指,稱讚道:「哇塞,我說謝副省長,你這可真是行家呀!」
「一語就點破玄機!說句實在話,這首沁園春長沙,我寫了上闕,沒有寫下闕,乃是有原因的?主要是想要,留著下闕請你寫?同時,在下不才,也想要在書法狂草領域方面,有意跟你謝副省長一較高下!」
聞言,謝敏副省長眼皮跳了跳,這個混蛋小子,準是沒有安好心。
謝敏副省長咳嗽兩聲,笑道:「我有點累了,改天再切磋吧!」
你小子想要以逸待勞,難道我老謝還看不出來呀?
王建軍絲毫不買帳,他譏笑道:「謝副省長,您這位省部級幹部,這會兒不會被我磅礴大氣的字體嚇的屁滾尿流吧?」
「您要是不行,就直接說好了,這有沒有什麼丟人嘞?」說到這裡的時候,王建軍看向北陽市委書記譚千尺,似笑非笑道:「譚書記,您說我說的話,是不是這個理呀!」
「人要有自知之明,切不可自以為是,否則必然要吃大虧!」
雖說王建軍說的是書法上面的事兒,可譚千尺卻感覺王建軍這小子是借著書法,故意拐彎抹角的罵自己,罵自己做人不要太張狂了!
操!譚千尺心裡頭罵了句,可表面上卻是態度和氣道,毫不吝嗇的讚揚道:「王同志的字,真是筆力渾厚無雙,造詣高深莫測,境界悠遠蒼茫,氣勢恢弘而壯觀呀!」
「嘆為觀止,拍案叫絕!天下少有,天下少有啊!」
聽到譚千尺對王建軍的這幅字讚不絕口,這就讓謝敏副省長挺惱火。
你就不能說差一點?說一句火候還差三分也行呀?難怪現在年輕人經受不住挫折,全都是被你們這幫子混蛋給溺愛慣壞了!
謝敏副省長胸有驚雷,但卻面不改色,鎮定自若,胸有成竹道:「建軍啊,我在書法一道上,可是幾十年的功底,哪怕是零頭都要比你寫字的時間更久!你這寫只寫上片,難道就了不起呀?這樣,馬上拿筆過來,我今個就題寫下片,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狂草!」
王建軍冷冷一笑:「國文同志,筆墨伺候!」
趙國文應了一聲,趕緊跑去書房,然後拿過來一整套文房四寶,也就是筆墨紙硯。
這該鋪紙的鋪紙,這該研墨的就研墨。
在稍微深呼吸幾口氣,將自身氣勢調整好之後,謝敏副省長立即起筆抒寫謝氏狂草,在其書寫過程之中,也是全心全力的投入,心中沒有其餘雜念,只剩下對於書法的極盡追求的痴迷,從而達到一種人和書法合二為一的高超境界!
這會兒,跟王建軍前面一樣,無一例外。當落筆寫到最後的時候,謝敏副省長同樣是渾身氣血振奮,內心情緒氣勢攀升到高潮階段,他漸漸有些狂傲不羈,鏗鏘有力,響亮而有節奏的共鳴大喊道:「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
「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等放下手裡的毛筆時,謝敏副省長接過來趙國文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滿臉的汗水。他轉身看向王建軍,略顯得意道:「怎麼樣?這回服氣了吧!」
雖說剛開始有些壓力,可在壓力之中,咱們謝敏副省長的書法造詣也是突破到一個更高層次?說起來,他還真是應該感謝一下王建軍逼了自己一把!
北陽市委書記譚千尺。他滿臉敬佩,有些激動道:「謝副省長!您應該讓我咋說啊?」
「您看看,你的字啊,那是氣勢磅礴,蓬勃大氣!筆力蒼勁,樸實渾厚!可謂是標新立異,別具一格,堪稱書法領域,自成一家的宗師開山之作,開宗立派之作呀!」
王建軍站在旁邊,瞄了兩眼,瞬間服氣了!牛皮加牛蛋,這老謝啊,還真是有兩把刷子?不過,他還是秉著書法不能驕傲,必須貶低的原則,雞蛋裡頭挑骨頭道:「還行!有點水平!」
「不過,你這寫的下闕比起我的寫的下闕,還是稍遜風采呀!」
聞言,謝敏副省長瞬間不服氣了,他吹鼻子瞪眼道:「王建軍,什麼叫有點水平呀?我看你這是嫉妒成恨?你是自知愧不如我,只能是虛張聲勢,誇誇其談,嘴硬罷了!」
王建軍摸了摸鼻子,他雷打不動,堅持己見道:「千尺同志,你來評評理,你說我和謝敏副省長之間,到底誰的書法境界更高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