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廳局級。無論到什麼單位任職,那麼必然都是最好的辦公環境。
可現在,淮北省國家保密局卻有些刷新王建軍的認知。
王建軍背著手轉圈,他將局長辦公室打量一番,然後轉過身看向安大剛副局長,低聲道:「安副局長,你們往常就是在這種艱苦環境之下辦公的嗎?說起來,還真是有些難為你們了!」
安大剛恭恭敬敬道:「王局長,我們都習慣了!這次,讓您見笑了!」
老安說是習慣,實際上也是沒有改變的辦法?倘若能夠鳥槍換炮,那麼誰會待在這麼爛的辦公場所裡頭辦公?誰不想舒舒服服的呀!
王建軍想了想,就吩咐道:「這樣,你幫我擬一份辦公用品更換申報,等回頭我簽上字,你們就拿著交給省委保密委員會,讓那邊找財政廳啊,儘快撥一筆置換款子,以及房屋裝飾經費下來!」
聞言,這可是將副局長安大剛給開心壞了。
說起來,這位新任局長,還真是有魄力,第一天來就要幫單位解決大問題!只是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成功?隨即,他多嘴一句道:「王局長,我們是不是要請財政廳的人吃個飯?」
王建軍皺了皺眉,問道:「跟那邊誰吃飯啊?」
安大剛副局長,想了想回答道:「最低也得是預算處的處長吧!」
「再小就不管事了!另外,有您這位廳局級出面,財政廳負責審批經費的部門領導肯定要給咱們這個面子!」
聞言,王建軍笑了:「處長,多大的官啊?」
安大剛副局長沒有多想,再次回答道:「跟我同級,皆是屬於正處級!」
聽到這裡,王建軍沒有再說話。在旁邊的趙國文,他沒好氣道:「安副局長,我們王局長可是副廳級!你讓一個副廳級幹部去請一個正處級幹部吃飯,你眼裡還有大小王嗎?」
「我趙國文的級別,都不比一個省廳的處長低!」
安大剛意識到人家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他趕緊解釋道:「王局長,趙同志!你們有所不知啊?這財政廳可是錢袋子呀!人家財政廳預算處的處長,儘管只是一個處長,可每年經過人家手裡審批的項目款,至少也要幾個億!」
「人家可是掌握財經大權啊!哪怕給人家一個文化廳副廳長,人家都不換!比如下面的地級市,他們要落實什麼項目經費,最低也要派一個市委常委,或者是副市長和市委副書記之類的請人家喝酒才行呀!」
聞言,王建軍臉色極為不悅。
趙國文察言觀色,他看到王建軍很不高興的表情,立刻就對安大剛呵斥起來:「安副局長,你這是公然教唆王局長觸犯黨紀黨規,教唆王局長主動向財政廳的一個處長行賄嗎?」
「請問,你心裡還有沒有紀律,還有沒有法律!」
這會兒,安大剛副局長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或者是有些操之過急。他趕緊為自己辯解道:「王局長,我對天發誓,我安大剛絕對沒有那個意思!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對黨和國家的忠誠!」
「我剛才那樣說,完全屬於口誤!我的出發點是好的,我是真心想要申請的款項能順利下來?可財政廳的那幫人,一個個都是餓死狼,這要是不先餵飽他們,他們根本就不會幹人事!」
「不瞞您說!在過去的時候,我們也打過類似的申報,但基本上都是被以各種藉口拒絕?最後我才搞明白,好幾次都被拒絕的原因,可能是我的級別太低,還有就是沒有給他們送禮!!
說到這裡,安大剛副局長就扭過頭,同時滿臉的無奈和委屈之色!
安大剛的一番辯解,倒是有些打動王建軍。王建軍神情緩和下來,他面帶微笑道:「安副局長,你不要將財政廳的同志想的那麼不堪嗎?誰不知道,這省財政廳的同志啊,向來是秉公辦事,兩袖清風啊!給予他們,我們要有充分的信任嘛!」
「我們大家都是黨員幹部,大家都是同志!我們不相信自己的同志,那麼還能相信誰啊?我們要堅定不移的相信他們!」
雖說王建軍的話,十分的義正言辭。可安大剛聽起來,卻是感覺那麼的諷刺?他甚至懷疑,這位新來的王局長,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官場呀?可他人微言輕,也不好再多說一些什麼!
最後,只能是一臉苦笑的點了點頭!
王建軍一邊搓了搓雙手,一邊定調子道:「好了!按照我前面說的去做,必然能成功!你記住,不在於申請的是什麼項目費用,而是在於誰簽的字,明白嗎?」
他王建軍簽字的項目經費申請,淮北省財政廳,難道還敢駁回嗎?
在這點上,王建軍對於自己也是十分有信心!
看到這位新局長胸有成竹,信心滿滿的樣子。安大剛副局長突然意識到,這位新上任的省國家保密局局長,要比他想像之中的能量更大?不過也對,對方要是真普通的話,咋可能會到他們這裡鍍金熬資歷?另外,通過對方上任還帶著持槍便衣大兵過來,這就說明人家比起過往的前幾任淮北省國家保密局局長更牛逼!
同時,咱們安大剛同志對新局長的身份,也是更加的好奇!
對方到底什麼來頭?還如此的年輕,真的是打破有史以來最年輕副廳級任職的年齡了吧!
安大剛副局長正色道:「是!我下午就按照您王局長的要求打一份申報,然後遞交上去!」
王建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那行,安副局長你去忙吧!」
安大剛同志沒有猶豫,直接離開。
原本,安大剛還想再問一下羅清水幾個人到底咋處理的問題?可話到嘴邊,他就直接咽了回去,最後考慮到還是交給湯國輝局長來找王建軍處理吧!
等安大剛離開後。趙國文問道:「局座,那幾個打牌的幹部咋處理?開除還是咋整呀!」
「誰說開除了?」王建軍反問一句,然後走到破爛不堪的辦公椅上坐下來,隨即就站起來,搖頭道:「這椅子太破了,一點都沒法坐!還不如硬板凳了!」
「那些人開除了,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另外,這些人違反紀律就要接受該有的相應懲處,再有他們也並非是一點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