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殊的一身錦衣上也噴射上了李二的血跡,雖然在湘州這些年也到邊關勞軍見過不少死人,可真的殺人他還是頭一次。
開完這一槍打死李二,陳殊也短暫的出現生理不適,畢竟這是殺人不是殺雞,他強忍著噁心再次填彈逼近李洪。
眼見陳殊開了殺戒,百姓們卻沒有害怕,反而紛紛叫好,可見這些人在廊州作惡多年,已經令人深惡痛絕!
見李二死狀極慘,腦袋都打爛了,李洪才真的害怕了。
他實在是沒想到陳殊貴為湘王世子,竟真的敢為了兩個素不相識的人而當街殺人!
「世子爺,世子爺,你不能殺我,你知道我誰嗎......」
「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人你帶走,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你說你想要什麼條件,錢?我有錢,我可以給這姑娘一大筆錢,給她路引讓她離開廊州,如何?」
「我向你道歉,我向那姑娘道歉!」
陳殊聽到有錢兩個字,緩緩放下槍,問道:
「你有多少錢?」
見陳殊似乎有所緩和,李洪大喜過望,道:
「很多錢,我有很多錢,我在廊州這麼多年,我有的是錢!」
陳殊聽罷看向圍觀的百姓們,心說該死,若非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那把李洪所有家資全收了充當便宜老爹的軍餉,豈不美哉!
陳殊表面上仍然不為所動,道:
「那你確實是搜颳了不少的民脂民膏啊!你更該死了!」
陳殊再次抬起槍口對準李洪。
見陳殊又要殺自己,李洪便衝著潘岳大聲呼喊道:
「潘大人,救我!救我!」
那潘岳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低聲道: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息怒啊!」
陳殊並未理會潘岳,吐掉了嘴裡殘留的的血水,上前一步用槍抵住李洪的腦門,道:
「潘大人,我再問你一遍,私設公堂,濫用私刑,草菅人命到底該不該殺!」
「潘大人!」
李洪全身發抖聲嘶力竭,此時的潘岳已經成為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潘岳一手擦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邊恭恭敬敬的俯身,道:
「回世子的話,按大焱律例,該該該該殺!但是......」
他咽了口唾沫,頓了頓又道:
「世子殿下,這人實在是殺不得!不如交給下官處理!下官一定給世子殿下一個交代!」
陳殊一聽不由得笑出聲來,心說交代你老媽啊交代,誰不知道你們倆王八蛋是一夥的!
「你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是要給王老漢爺孫倆一個交代,要給廊州百姓一個交代!」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圍觀的百姓們群情激奮,頓時炸開了鍋。
「世子殿下,您聽我說,我不讓您殺他並非要包庇......實在是...他是安王的外甥,如果您當街殺了他,恐怕會招來禍端啊!」
聽到潘岳把安王搬了出來,李洪忙道:
「是是是,聽到了嗎陳殊,安王是我的姑父!我是皇親!你敢殺我,我姑父一定會踏平廊州!不不,他也會踏平湘州!」
錢萬金也忙上前低聲說道:
「少爺,此事或牽扯甚大,當街殺他確實不合適!」
聽說這李大官人搬出了皇親國戚的身份,方才喊殺的百姓們慢慢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在望著陳殊,一個是湘王世子,一個是皇親國戚,他們不知道陳殊會做何選擇。
見陳殊沒有回應,李洪又道:
「我聽說,我聽說皇上已經將長樂公主賜婚給你了,你就是駙馬爺了!長樂公主也算是我的妹妹,咱們可是一家人啊!」
圍觀的百姓們聽到這李大官人和眼前的世子竟然是一家人,不由得又小聲嘀咕起來:
「他們是一家人?...唉...肯定又要官官相護了!」
陳殊看了一眼周圍低聲議論的百姓們,又望了望錢萬金扶著的九兒,槍口頂的更用力了。
「誰他媽跟你這王八蛋一家人?你今天要是不死,公平何在!」
李洪眼中滿是恐懼,直接跪了下來:
「公平?好好好,你說,你要怎麼樣才算公平?我給你磕頭!」
陳殊死死盯著李洪的眼睛,李洪從他眼神中看到的全是殺意。
「你死了,就是公平!」
說罷,又是一聲槍響,李洪的腦袋近距離挨了一槍,瞬時間鮮血腦漿四濺,血跡濺到陳殊的臉上和衣服上,李洪瞪大著眼睛,至死也不敢相信陳殊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後依然敢殺了自己。
一時間,圍觀的百姓紛紛拍手叫好,然後又都跪了下來,叩謝這位世子殿下為他們除去了禍害!
潘岳見陳殊還是殺了李大官人,無可奈何的閉上了雙眼,片刻又睜開眼睛,雙腿一軟也跪了下來。
陳殊擦了一把臉,這溫熱的血讓他胃裡一陣噁心。
他慢慢走到潘岳身前,潘岳已經五體投地,生怕下一聲槍響死的就是自己。
卻聽陳殊道:
「你是廊州知府,我不殺你!但你要辦三件事兒!
第一,清理李洪的家資,歸還於百姓!無法歸還的,運到湘州給湘王充作軍餉,湘王抵禦西越需要錢糧,這個還可以記你一功!
第二,改改廊州濫收租稅的規矩,還有離籍路引不能無故卡扣;
第三,你自己上摺子請罪吧!
這三條有哪一條沒做好,我就回來打爆你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