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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誰才是文壇大家

2024-09-28 02:55:54 作者: 麥子西瓜皮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百官的議論聲也不再收著了,而是逐漸大了起來。

  「什麼?抄的?」

  「北掾文壇大儒怎麼會抄?」

  「這要是抄的那也太無禮了!」

  「用一篇抄襲的詞作來羞辱我大焱文壇,簡直豈有此理!」

  ......

  眾人紛紛望向岑自高,岑自高有些不安的望向元戍,但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那夜他聽到這首詞的時候並沒有人認出他來,他自信陳殊這是在詐自己。

  元戍笑道:

  「陳世子,你說岑先生的詞是抄的?笑話,岑先生三歲識字,六歲著文,十二歲中進士,十八歲已是北掾文壇翹首,你竟然說他的詞是抄的?」

  陳殊心說還跟老子裝逼呢,老子只要想,六歲那年就已經是文壇領袖了!

  一直沒作聲皇帝李煊聽到陳殊的話,輕舒了一口氣,無論這岑自高的詞是不是抄的,都不失為打破僵局的好辦法,他眯著眼睛望向陳殊,道:

  「陳殊,岑先生是北掾大儒,此次來給太后賀壽,代表的是北掾文壇的臉面,你若是因嫉妒岑先生的詩才而惡意詆毀,朕可饒不了你!」

  見皇帝說話,先前就與陳殊有過節的李宏誠李流芳李灑灑三人登時又跳了出來。

  「陛下說的是,這陳殊自己詩作不如人,就這般中傷詆毀,丟的可是大焱的臉面!」

  「沒錯陳殊,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今日治你一個欺君之罪也不為過!」

  「陳殊一向囂張跋扈紈絝浪蕩,居然在這樣的場合胡說八道,簡直豈有此理!」

  三皇子李承達悄悄瞥了一眼李煊,見父皇神色不似剛剛那般不悅,知道他是讚賞陳殊此時跳出來打破這尷尬的,便道:

  「陳殊,你倒是說說,這詞為何是抄的?」

  眾人都不約而同看向陳殊。

  李蘇荷眉頭一皺,只有她知道如果陳殊說不出緣由來,今日定會被治罪,今晚大焱文壇被北掾羞辱的風波都會轉移到陳殊身上。

  只見陳殊指著那上半闕的捲軸淡淡的道:

  「這首詞,叫水調歌頭!不瞞諸位,這是我那日夜遊春江時,獨自坐在遊船船頭上輕念的一首詞,沒想到被這北掾大儒聽了去,他不但聽了去還把它抄下來呈獻給太后!」

  說罷又望向岑自高道:

  「居然號稱北掾大儒,真是不知羞恥,臉皮真厚!」

  岑自高心裡一驚,滿殿官員聞言頓時炸開了鍋,這陳殊非但指責北掾大儒岑自高抄襲,還說抄的是他的詞,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可能?這詞是陳殊寫的?」

  「陳殊怎麼可能寫的出這樣的詞?」

  「太離譜了吧!」

  「就算是抄襲也不可能抄襲陳殊啊!」

  見眾官員議論紛紛,李蘇荷也糊塗了,她只當陳殊是一時上頭才說岑自高抄襲,但沒想到他竟然說這詞是他的!

  太后和李煊也滿眼的疑惑,只聽太子李承統問道:

  「陳殊,你說這是你寫的詞?有什麼根據!」

  陳殊搖了搖頭道:

  「我可沒說這是我寫的詞,我只是說這是我念的!」

  禮部尚書崔雲靄接話道:

  「這寫的和念的不一樣嘛!陳世子,您說這詞是被岑先生聽到抄了去,可有什麼憑證嘛?」

  「是啊!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有人證嘛?」

  「誰能證明?」

  見眾人都在質疑,陳殊還是搖了搖頭,道:

  「我都說了是我獨自夜遊,哪有什麼人證!」

  聽到這裡,元戍與岑自高對視了一眼,笑出了聲來。

  「陳世子,你給岑先生這首詞冠了一個名字就說是你的,未免太兒戲了吧!我知道這詞搶了你的風頭,但你也大可不必耍如此手段,倒顯得大焱氣量狹小!」

  今日是太后大壽,見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她臉上不悅的神情越發明顯,眼見她不高興了,長樂公主李蘇荷忙搶先道:

  「陳殊,你喝醉了,退下吧!」


  陳殊看了一眼李蘇荷,微微一笑滿眼的自信,他非但沒有退下,反而大聲說道:

  「這詞,他就是抄的,因為還有下半闋!」

  聽陳殊這麼一說,眾人又開始議論起來。

  「什麼?還有半闕?」

  「這是怎麼回事!」

  「方才岑先生不是說這詞已經寫完了嘛?」

  陳殊又轉向元戍和岑自高,道:

  「岑先生,你方才說這首詞已經寫完了吧?」

  岑自高輕哼一聲道:

  「沒錯!」

  陳殊笑道:

  「那就請諸位好好聽聽這下半闋!」

  說罷只聽他縱聲誦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見陳殊果真念出了詞的下半闋,元戍和岑自高及一眾官員都張大了嘴巴!

  他們都沒想到這下半闋詞竟然是從陳殊這個不學無術之徒口中出來的,再結合詞的上半闕,這首詞所勾勒出的皓月當空、親人千里、孤高曠遠的境界氛圍一下就占據了所有人的心。

  甚至不少人開始一邊默念這首詞一邊自斟自飲起來。

  大學士許酉更是投來無比羨慕的眼神,喃喃自語道: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簡直妙絕,這一句足以流芳百世啊!」

  太后也開始轉怒為喜,頗為吃驚的看向這陳殊,先前只當陳殊是在借酒取鬧,沒想到他真的吟頌出了下半闕。

  李蘇荷記憶極佳,將方才岑自高拿出的上半闋和陳殊念出的下半闕連起來誦讀了一遍,果然這才是一首完整的詞作!

  元戍面帶怒氣的看向岑自高,他並不知道這詞是岑自高抄來的,這次來大焱為太后賀壽,他之所以帶岑自高來,就是想在這樣的場合借岑自高的詩詞狠狠的羞辱一番大焱文壇,可沒想到岑自高居然帶了一首抄襲的詞作!

  岑自高本身的詩才並非虛名,只是那夜夜遊聽到了一人吟誦的這闕詞,頓時驚為天人,他一生自負,卻也自知自己無論如何也寫不出這樣的詞作,暗自記下之後回去翻遍文籍也未找到出處,這才動了占為己有的心思,料想在太后壽宴上拿出來不會被人知曉。

  可他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巧,那夜念詞的人竟然就是陳殊!

  李煊心頭一喜,沒想到這詞居然真是抄的,還是抄了陳殊的,於是招了招手,

  大太監力士德立馬明白過來,讓人將這詞完整的抄錄了下來。

  除了寧世楨和袁正昂仍然不動聲色之外,全場眾人無不動容。

  陳殊轉向岑自高問道:

  「岑先生,現在該承認這詞是你抄了的了吧?」

  岑自高臉色由吃驚到尷尬,但這樣的場合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是抄來的,畢竟身為北掾大儒,北掾二王子也在身前,如果當眾承認抄襲,豈不是丟盡了北掾的臉面,那日後還有何顏面回到北掾!

  「陳世子果然好才華,這下半闋我苦思許久未得,但你竟然能當場寫出來,岑自高實在是佩服!」

  見岑自高還在死鴨子嘴硬,陳殊不禁搖了搖頭,心說怎麼還有比老子臉皮還厚的人!

  太后自然是看出來岑自高不敢承認抄襲,畢竟這是她的壽宴,她也不想鬧得北掾丟了臉面不好收場,便微笑著開口道:

  「好!陳殊,你果然是有才華的,這下半闋的詞寫的很好!」

  見太后誇讚陳殊,三皇子李承達舉起酒杯道:

  「陳殊我敬你一杯,你有這樣的才華,我想就算寫出全詞也不是不可能!」

  侍奉的太監忙給陳殊端去了酒杯,陳殊接過酒杯還未飲下,卻又聽太子李承統道:

  「陳殊,你既然一再說岑先生的詞是抄的你的,可這詞作水平如此之高,那說明你當真是才華橫溢啊,有這樣從才華想必不可能只寫了一首吧,不如都拿出來給大家欣賞欣賞如何?」

  見這兄弟倆一唱一和的,表面上是誇讚,實際上都憋著壞水。


  又聽岑自高道:

  「既然陳世子一再說我的詞是抄襲你的,那就請再作一首,如還有此水準,我岑自高自然無話可說!」

  陳殊心說你不是找死嗎?老子一個穿越的人,你讓我背詩?

  李蘇荷有些擔心的望向陳殊,即便方才這首詞是陳殊寫的,可還要再寫一首水平相當的談何容易。

  可陳殊卻神態自若,飲下杯中酒後將酒杯扔在地上,道:

  「正好這京城有一條春江,那我就給諸位背一首春江花月夜吧!」

  只見他昂首踱了幾步,略一思索,張口便吟誦道: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裴回,應照離人妝鏡台。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陳殊借著酒意一氣呵成的念完這首詩,現場卻出奇的安靜,他環顧了一遍眾人,心想難道這首詩也已經出現過了?

  就在他隱隱不安時,卻見太后滿眼欣喜的望向自己,這時一眾官員才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叫好之聲不絕於耳,陳殊這才放下心來。

  「陳殊之才,足以領導我大焱文壇!」

  「妙啊妙啊!想我許酉妄稱大學士,論詩才竟不如陳世子分毫,今日得聞此詩,死而無憾!」

  那岑自高眼神遊離,口中喃喃道: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剛才你寫的那首詩叫春江花月夜?」

  陳殊點了點頭,道:

  「正是!」

  岑自高閉上雙眼,一聲長嘆,道:

  「我北掾後世之詩,恐怕再無能蓋過其上者!」

  元戍聞言怒視岑自高,可岑自高卻兀自上前親手撕去了自己帶來的那半闕詞,又道:

  「這半闕詞的確是我在夜遊春江時聽來的,只是不知這詞作者竟然就是陳世子,想我岑自高自詡詩才冠絕,卻也行了如此卑劣之事!此後世上只有大焱詩聖陳殊,再無北掾大儒岑自高!」

  北掾二王子元戍一臉的震驚與憤怒,轉身怒視了岑自高一眼,一直未作聲的副使康納給他遞了一個眼色,自覺丟了臉面的元戍這才憤憤的坐回位置上,倒了滿了酒杯連飲了數杯。

  岑自高這一番話坐實了陳殊的的詩才,滿堂百官再無一人質疑!

  李煊長舒了一口氣,放鬆的靠在了龍椅上,臉上也露出了寬慰的笑容。

  太后隨即端酒起身,滿堂賓客盡皆舉杯起身,齊祝太后萬壽無疆!

  「哀家要賞你!陳殊,你想要什麼?」

  陳殊忙謝恩道:

  「為太后賀壽,是做臣子的本分,陳殊不敢奢求其他,只願太后萬壽無疆,我大焱國泰民安!」

  說罷眼珠一轉,又道:

  「如果太后您實在要賞的話,臣剛剛進京不久,花銷用度很大,那日進京的時候頗費了些錢財......」

  錢萬金與湘州眾使官聞言皆是一愣,心說世子爺這是在問太后要錢?

  太后微微一笑,也明白了陳殊的意思,望了一眼李煊,道:

  「哀家賞你黃金五百兩!」

  陳殊頓時喜笑顏開,道:

  「陳殊謝太后恩賞!」

  陳殊這番討賞自然是引得一眾官員側目,李宏誠和李流芳二人對視一眼,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紈絝終究是紈絝,這樣的場合居然要錢!」

  太子李承統也嘴角上揚,難得今日太后如此高興,陳殊又出盡了風頭,此時他居然想的是錢,果真是不堪大用。

  三皇子李承達的心思卻與李承統不同,他倒是覺得陳殊很是聰明,明面上是要錢,實際上是怕樹大招風罷了,京都不比其他地方,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呢。

  陳殊謝完恩起身回到座位上,抬眼望向李蘇荷。

  不知怎麼回事,自打進了這養天殿,他總是忍不住看李蘇荷,這李蘇荷雖然相貌出眾,但比起鳳來城的胡仙兒和湘州煙雲樓的柳湘南還是少了幾分嫵媚,可自己就是想看她。

  李蘇荷的目光也落在了陳殊身上,見他又在看自己,心裡一陣波動,臉上一熱竟然也害羞起來。

  兩人四目交織,都不好意思的撇過了頭去。

  這一幕也被一直在盯著陳殊的李灑灑看在眼裡,不知為何,她只覺得一陣無名火起,憤懣的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身旁的李宏誠只當她是氣惱沒能整治陳殊,低聲道:

  「我們留在京都還有段時間,機會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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