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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望江樓再來一次

2024-10-06 17:43:59 作者: 麥子西瓜皮
  寧澤海不解道:

  「父親,我知道在您眼中孩兒沒用,可倒也不必如此羞辱,孩兒不過是想憑藉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樣子來罷了!」

  寧世楨知道寧澤海對自己成見頗深,也怪自己這些年來與他溝通太少,讓他誤以為自己瞧不起他,便道:

  「你為何會覺得為父在羞辱你?」

  寧澤海淡淡的道:

  「這是我第一次做秋闈副考官,也是第一次為太子殿下辦事,可辦砸了您卻還說這是好事,分明是覺得我不聽您的話才導致今日之結果,這不是羞辱是什麼?」

  寧世楨既心疼於寧澤海因辦砸了太子差事而自責,又怒於事已至此他還糊裡糊塗搞不清是非利弊,便道:

  「糊塗!幸虧考場之上出現了二十張白卷,但凡少了一張,你今日都沒機會再在此處與我說話!此次秋闈之險,你身在其中而不自知,當真是糊塗至極!」

  寧澤海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父親寧世楨,寧世楨見他還不明白,便道:

  「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寧澤海這才恍然道:「您的意思是,那二十張白卷分別是太子與三皇子的人?」

  寧世楨道:

  「還能是誰?」

  寧澤海倒吸了一口涼氣,誠如父親所言,的確是件好事,太子與三皇子一邊十個人,總共二十個人出現了二十張白卷,說明誰的人都沒有上榜,但凡少了一張,但凡雙方中有任何一方的人上了榜,那對面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寧澤海這才衝著寧世楨行禮道:

  「孩兒愚鈍,多謝父親提點!」

  寧世楨輕嘆一口氣道:

  「日後做事三思而後行,朝堂之上儘是爾虞我詐,不要以身犯險而不自知!」

  寧澤海忙道:

  「父親教訓的是!孩兒自當謹記在心!」

  寧世楨點了點頭,又道:

  「二十張白卷,說明有人提前知曉了此事,設下了這個局,可這人既然知道太子與三皇子會在秋闈推舉自己的人,又為何不檢舉接發呢?他又是如何讓這二十個人交了白卷?」

  寧世楨嘆了口氣接著又道:

  「京都中的確還有高人,這人的心思捉摸不透,你須小心行事才是!」

  寧澤海點了點頭,道:

  「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寧世楨嗯了一聲便出了門去,待寧世楨走遠,寧澤海的心卻平靜不下來,因為他想起了陳殊來,那晚在望江樓與陳殊飲酒,酒醉之後一時大意,陳殊讓他將陳邊定的名字寫在太子給的名單上,自己竟然真的寫了,要說名單暴露應在那時!

  寧澤海越想越不對勁,如果真是陳殊乾的,那他為何如此呢?難道他是三皇子的人?可這也不對啊,倘若他真是三皇子的人,在得知太子的名單後,應當告知三皇子檢舉太子才對,又何必搞出二十張白卷,連三皇子的人都給弄下榜了呢?

  寧澤海不禁搖了搖頭,他從懷中掏出那張名單來,看到最後自己親手加上的陳邊定的名字,突然心裡一驚,不對,這名單上有十一個人,再加上三皇子那邊的十個人,應該有二十一個人,那應該是二十一張白卷,這怎麼少了一張?


  寧澤海嚇得瞪大了眼睛,慌忙將名單收起來,急匆匆出了府直奔陳殊府上而去。

  而陳殊正好在街上溜達著,買一些自己鑽研所需的物料,寧澤海老遠就瞧見了陳殊,本想喊他但又擔心在大街上人多眼雜,便悄悄跟在他身後。

  陳殊意識到有人跟著自己,便故意東逛西逛,直到將寧澤海累得夠嗆之後才將他引到一個僻靜的小巷子,寧澤海叉著腰跟著,在一個轉角處,陳殊突然閃身躲在一旁,寧澤海見陳殊突然不見了人影,忙快步上前尋找。

  此時陳殊突然閃身出來,一拳揮在寧澤海的臉上,將他打翻在地,陳殊一看是寧澤海,故作驚訝道:

  「喲,怎麼是您啊寧大人!我還以為是哪個小毛賊呢!真失禮失禮!」

  寧澤海吃了陳殊一拳,嘴角被打出了血來,他捂著嘴角怒視了陳殊一眼,道:

  「還不趕緊扶我起來!」

  陳殊這才後知後覺的上前扶起寧澤海,滿臉的歉意道:

  「實在是抱歉,讓我瞧瞧打壞了沒有?」

  陳殊說著就動手扒拉著寧澤海的捂著嘴角的手,想要為他檢查傷勢,寧澤海痛的齜牙咧嘴,連聲喝道:

  「起開起開!」

  瞧他這副難堪的模樣陳殊忍不住笑出聲來,陳殊這一笑引起了寧澤海的越加不不滿,他怒道:

  「陳殊,你笑什麼笑!」

  陳殊這才收起笑臉賠罪道:

  「寧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我請你喝酒!」

  寧澤海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陳殊不由分說的拽著走出了巷子,二人一路拉拉扯扯的到瞭望江樓。

  一看來的又是望江樓,寧澤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陳殊見他這氣鼓鼓的模樣便道:

  「寧大人您先消消氣,有什麼話咱們今兒個慢慢聊!」

  兩人在包間裡坐定,陳殊要了一罈子好酒,給寧澤海倒上了滿滿一杯,陳殊率先舉杯道:

  「寧大人,這杯算是我給您賠罪了,我先干為敬!」

  陳殊說罷一仰脖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可寧澤海卻並不給他這個面子,坐著一動不動。

  陳殊見狀放下酒杯,問道:

  「好,寧大人有話直說吧,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

  寧澤海這才道:

  「陳殊,秋闈之事是不是你乾的?」

  陳殊一愣,故作吃驚道:

  「寧大人此話從何說起啊?我又沒參加秋闈,我幹了什麼事?」

  寧澤海道:

  「少給我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陳殊笑道:

  「寧大人,還請您把話說明白了,您說的到底是什麼事兒!」

  見陳殊不認,寧澤海道:

  「好,那我就說的再清楚一些!本次秋闈太子殿下給的名單只有你見過,可名單上的人全都交了白卷,無一人上榜,你敢說此事與你無關?」

  陳殊驚訝道:

  「交了白卷,竟有此事?」

  寧澤海看陳殊那副事不關己滿臉吃驚的樣子,氣的怒拍桌子,可擔心隔牆有耳,又壓低了聲音道:

  「我如此信任你,你為何害我?」

  陳殊見寧澤海真的動了怒,便正色道:

  「寧大人,此事當真與我無關!你想啊,我陳殊一個連貢院都進不去的人,如何有本事能做到讓這些學子交白卷呢?再者,太子殿下是我的妻兄,我為何要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

  寧澤海見陳殊說的振振有詞,又問道:

  「此事若不是你乾的還能有誰,那名單只有你見過!」

  陳殊滿臉驚恐道:

  「寧大人確定這名單除了你之外只有我一個人見過?」

  寧澤海略一思忖,仔細回想著還有誰見過這名單,突然想起了父親寧世楨也曾看過名單,不禁心頭一震。

  父親的確是看過那份名單,不但看過名單,還清楚的知道有二十張白卷,還專門跑到自己的房中說了此事,說此事是好事,為此還將自己教訓了一頓!

  更為關鍵的是,他是在陳殊之前看到的名單,那時名單上只有十人,若三皇子那邊也是十人,這二十人二十張的白卷才恰好對得上。

  寧澤海越想越覺得脊背發涼,若真是父親,他身為宰相的確是比陳殊更有能力做到這一切,可倘若真的是他,那比是陳殊更讓寧澤海害怕和難受。

  陳殊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問道:

  「除了我,還有別人吧?那人是誰?」

  寧澤海不便透露是自己父親寧世楨看過名單,他從心底里不願接受是父親做了此事,只能支支吾吾的還想再確認一下是不是陳殊,便道:

  「陳殊,當真不是你嗎?」

  陳殊無奈一笑道:

  「為何是我啊寧大人!太子和三皇子殿下,無論我是誰的人,我都不會這麼幹啊,您再仔細想想,我要是三皇子殿下的人,大可以將太子名單之事報給三皇子,三皇子必然會檢舉太子殿下,可這事兒沒有發生吧?我要是太子殿下的人,更不可能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要是為了對付您,那更應該等名單上的人上榜,然後再去陛下面前參你個營私舞弊之罪,更何況我的護衛陳邊定也在名單上,我也不可能會對付您吶!」

  寧澤海被陳殊這番話說服了,他悵然若失的舉起酒杯獨飲了一杯,陳殊的確是沒有動機做這件事,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的父親。

  寧澤海心頭一酸,難道自己在父親的眼中真就如此的不堪嗎?不堪到他要親自動手毀了自己的前程?

  陳殊瞧出了寧澤海的滿腹心事,這一切都在他的策劃之中,二十一個人的名單,二十張白卷,少的那張白卷不是因為他忘了,而是故意留了這麼一個空隙。

  秋闈沒有出亂子,不會有人在意這二十張白卷,唯一在意的人只會是寧澤海!因為他一心想為太子立功,沒辦成此事在他看來就會失去太子的信任,他一定會想知道是什麼人幹的,而少了的一張白卷自然而然的就讓他聯想到自己身上,從而主動找上自己,這樣自己接近他才不會被他懷疑。

  陳殊給寧澤海的酒杯又滿上了,淡淡的他道:

  「看你這般難受,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是寧相吧?」

  寧澤海沒有做聲,陳殊趁熱打鐵把這事兒往寧世楨身上靠,他道:


  「這也難怪你難受,畢竟那是你父親啊!不過寧相這麼做必然也有苦衷,你也別怪他!」

  陳殊已經將這事兒默認在寧世楨的身上,寧澤海也篤定了是父親所為,他舉杯一飲而盡,無奈的苦笑道:

  「苦衷?什麼苦衷,他明知道我是秋闈副考官,明知道我在給太子辦事,他有什麼苦衷能讓自己的兒子陷入這般境地?」

  陳殊見寧澤海已經相信是自己父親所為,便佯裝不經意的說道:

  「其實也不難理解,寧相身為大焱宰輔,必然只忠於陛下,可你是他的兒子,你一旦投在太子門下,豈不是讓人詬病當朝宰相之子是太子黨,那再說寧相不參與黨爭,誰又能相信,陛下也不能信啊!」

  陳殊這番看似是為寧世楨開脫的話,實則是在說寧世楨這麼幹的動機,更加加重了寧澤海對父親的懷疑。

  寧澤海心中的不甘與苦悶頓時傾瀉而出,直接拿起酒壺咕咚咕咚的灌了起來。

  猛灌幾口之後,陳殊將他手中的酒罈子奪了過來,倒不是擔心他喝醉了,而是怕他真喝醉了不好問話。

  寧澤海喃喃道:

  「他要忠君,他要清名,那我呢?我的前程就如此一文不值?我就該按他的意願活著?他有考慮我的處境嗎?」

  寧澤海說著又激動起來,一把搶過陳殊奪走的酒罈子,又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陳殊又將酒罈子搶了過來,道:

  「寧大人切不可為此自暴自棄,雖然寧相可能有些不信任你,但你更應該振作起來,做出個樣子來給他看看!」

  寧澤海苦笑道:

  「做出個樣子?談何容易!有這樣的父親在,我如何還能做出個樣子!」

  眼看寧澤海已經有了幾分醉意,陳殊又給他的酒杯倒上了酒,循序漸進的灌醉他。

  陳殊端起酒杯遞到寧澤海面前說道:

  「寧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來,我敬你一杯!」

  寧澤海接過酒杯望了陳殊一眼,沒想到如今陪在身邊喝酒解愁的人竟然是陳殊,他沒有猶疑一飲而盡。

  陳殊又將他的酒杯倒滿,道:

  「正所謂天生我材必有用,寧兄見多識廣滿腹才華,得不到施展的確是可惜!但是我也相信寧兄終有一日能實現抱負!我再敬你一杯!」

  寧澤海喃喃道:

  「好一個天生我材必有用,陳殊,沒想到最了解我的人居然是你!干!」

  寧澤海一仰頭,一杯接著一杯,沒多久就呈現了明顯的醉意,說話時舌頭也大了起來。

  陳殊眼看時機已經成熟,便將酒罈子挪到一旁,對寧澤海說道:

  「寧兄,上次拜託您找的宅子,有消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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