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猜測
此時剛出天斗皇城不久，四周還算安定，不用擔心截殺問題。
玉天毅跟皇家騎士團的帶隊領袖打了個招呼，就被小舞帶到不遠處的小樹林中。
「怎麼了，小兔子？搞得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隊伍中說？」
小舞低垂著腦袋，情緒不怎麼高昂。
「毅哥，我是來跟你告別的！我家裡人來找我，我要回去了。」
星斗大森林核心區域，寧靜祥和，但過於單調枯燥。
再美的景色，看了幾萬年也會覺得索然無味、有些厭煩。
相比起來，人類世界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每天醒來都是不一樣的體驗，有許許多多的事情發生，有好看的話本、故事可以聽。
小舞心裡有些捨不得。
但是還沒有達到成熟期的她，如果無人庇佑，隨時都會出現生命危險。
既然無法陪伴唐三參加最後的決賽，還不如早早做個了斷。
長痛不如短痛，對大家都好。
「你是害怕自己十萬年魂獸的身份暴露，所以不敢去武魂城？」玉天毅不再隱藏自己識破她身份的事實，大大方方詢問出來。
小舞面色又沮喪了幾分，「是呀，武魂城高手雲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毅哥你一樣，對我的魂環魂骨不感興趣。我一旦進了武魂城，怕是沒有活著回來的機會。」
玉天毅明知故問道：「那伱們何必去武魂城參加決賽，唐三的實力我還是清楚，想要擊敗我還差了許多。退一萬步講，就算拿了冠軍又怎樣？你是他的妹妹，他曾經說過一定會保護好你！難道響徹大陸的名聲，比你的生命更重要？全大陸魂師大賽的獎勵，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面對玉天毅精心挑選的靈魂拷問，小舞啞口無言。
就算她之前沒往這邊想，此刻，在玉天毅的引導下，也不得不思考。
「毅哥，如果換作是你，換作是竹清妹子，你會退賽嗎？」
「一定會！不要說小貓咪，就是胖子、弗蘭德院長包括你，只要有風險，我就絕不會去參與！虛名重要還是自己在意的人重要？難道我已經淪落到不靠犧牲親朋好友，無法揚名大陸的地步了？」
小舞憤慨地跺了跺腳，「那你說三哥怎麼想不明白這個道理？明明是這麼簡單的道理……」
說著說著，小舞微微哽咽起來，感情陷得越深，沉沒成本越高，心靈的傷痕也就越大。
已經十萬多歲的她，也會悲傷哭泣。
玉天毅輕嘆一聲，故作深沉地說道：「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什麼？」小舞擦了下眼角滑落的淚水，皺眉問道。
「唐三這麼做背後的邏輯。只有兩種可能，其一：他只是單純不在意你，一個人說的話和做的事差距很大。不要看他說過什麼，要看他為你做過什麼。」
小舞身軀微微顫抖，在玉天毅口中輕描淡寫的第一種可能性，都是她幾乎難以承受的嚴重情況。
「那麼第二種呢？」
「獻祭！」
玉天毅只回答了兩個字，沒有多說其他什麼。
但就是簡簡單單兩個字，已經足以在小舞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除了她，誰能獻祭？
什麼情況下她會選擇獻祭？
被人圍殺逼到絕路，面臨生死困境之時。
她又能獻祭給何人，追殺自己的仇人？為救自己竭盡全力的愛人？
想到這裡，小舞一股涼意直衝天靈蓋，她從未想過唐三的想法會如此陰沉！
「沒有第三種可能性嗎？」小舞問道。
玉天毅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也不是沒有，你相信唐三是個弱智就行。」
此言可謂殺人誅心，小舞朝夕相處，戰鬥技巧高超，謀劃遠超同齡人，還能構思出各種各樣稀奇古怪暗器的唐三到底智力如何，她能不知道嗎？
看著已經陷入思維陷阱的小舞，玉天毅補上了最後一句話，「有位智者說過，當我們排除掉所有不可能之後，剩下的無論多麼讓人難以置信，它都是真相！」
此言，殺人誅心，旨在強化小舞的認知。
自始至終玉天毅只是說了可能性與方向，一切結論都是小舞自己思考得到的。
二選一人們也許會尋求第三種可能性，但極少有人能意識到，還有第四種可能。
而玉天毅恰恰隱藏的，就是關鍵的第四種可能性。
一點信息差，加上唐三本身的性格缺陷，及其本身只能算正常的智力，構築而成的第四種可能性。
小舞是繞不到這一層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她的腦海中已經不可抑制地產生對唐三的懷疑。
但玉天毅依舊覺得不夠保險，為破除唐三機緣，為獻祭計劃，再次添加一重保險。
「其實，是與不是，你陪唐三去武魂城一看便知。」
「我如何能去？」
玉天毅從雲髓鏈中，掏出一株藥草，看上去只是普通的白色花朵，有巴掌大小，形式牡丹，沒有草葉，根莖下連接著一塊通體烏黑的大石，正是原著中屬於小舞的仙草。
「仙草中的王者，相思斷腸紅！它有一個悽美的故事……只要你能效仿故事中的男主角，在採摘時一心一意地想著你心愛之人，精誠意摯，吐出一口血灑在花瓣上，就能讓仙品擇主！有它庇佑，沒人能識破你的真身！」
「毅哥，這也太貴重了！我怎麼能收？」
「沒事，你試試吧！」玉天毅故作大方地說道。
他剛剛才黑了一波唐三，自己還在小兔子面前演了一齣好戲。
小舞能像原著一樣，一心一意才有鬼。
掏出仙草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大方坦然，也是為了讓小舞確認自己內心深處的感情。
這株仙草註定是給她看的，不是給她用的，要不然玉天毅怎麼會如此大方。
血落花瓣，悽美異常，相思斷腸紅輕輕顫抖了一下，隨後搖擺逐漸停止，並沒有跌落之勢。
小舞悽慘一笑，「果然是不行嗎？」
不出所料，她的腦海中不斷在唐三和玉天毅二人之間閃爍，無論是誰都無法全心全意地投入進去，心神極度動搖的時候，又怎麼可能成功呢？
「對不起，毅哥，讓你費心了，我心有旁騖，未能摘花成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