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交換的環節緩慢過去,喻封沉跟著寧楓到處看熱鬧,活像個點了自動跟隨的掛機玩家。【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們需要的情報不多,大多數常識在論壇可以免費找到,有些隱秘的東西,恢復了一部分的楚老闆腦子裡也都有。
到了這個環節的後半段,喻封沉和寧楓坐回了自己的圓桌,和楚老闆聊起天來,那幾個看出楚老闆身份的隊伍一個都沒來,看來關係不太好。
臨近末尾的時候,王教授走過來,敲了敲他們的桌子:「喻同學,要不要去我們那一桌聊聊?」
寧楓訝異地看著這個中年人一眼,轉頭看喻封沉。
從王教授的眼睛裡,喻封沉感到他似乎是有話要說,而且【放逐】那一桌有三個人他都見過,占卜師還曾幫過跨越過大半個斯邁爾鎮,總體上都是善意的。
「我認識他們隊的人,可以去嗎,一會兒就回來?」雖然暫未起名小隊裡的隊長和隊員從來沒有上下級的感覺,但是在這個場合,喻封沉還是表現出了一種徵求寧楓意見的樣子。
這是不讓其他隊伍了解暫未起名內部的相處模式,也是在告訴可能想挖人的放逐小隊,自己很尊敬自己的隊長,沒有跳槽的意思。
「行,去吧。」寧楓沖他揮了揮手,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
……說是陽光,在這裡笑一點也不合時宜,只會讓人覺得怪異,反而有些令人恐懼。
作為心理學博士,王教授對此察覺很快,也沒說什麼,沖寧楓禮貌頷首,就帶著喻封沉走向了放逐小隊的桌子。
小隊裡其他三個人都已經不再滿場跑,喻封沉坐下,隨意打量了一下,畫師比較開朗,占卜師很平靜,剩下一個少女——應該叫做提燈人,則明顯有些內斂。
「好久不見。」先開口的占卜師,讓他明白她是這個隊伍的主導者。
「好久不見,上次的事謝謝你。」喻封沉微笑,也儘量表現出自己的善意。
「不客氣,那次我們隊也在進行遊戲,是個特殊任務,你們隊以後可能也會碰到的。」占卜師小姐明艷的外表讓人生不起敵意,她用「我們隊」「你們隊」這樣的詞彙打消了喻封沉對他們要搶人的懷疑。
畫師也在一旁加入了無意義的閒聊,在說正事前,人們總是習慣用過去的事拉近關係。他今天仍然畫著淡妝,是一個精緻男孩:「沒想到這麼巧,以前第一次見到你,真被你騙了,以為你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被人拉進活動遊戲的炮灰呢!」
「沒,我當時真是個新人,弱小可憐又無助。」喻封沉不承認。
「呵呵。」占卜師輕笑一聲,仿佛覺得他很好玩,「畫師沒去那次鬼域遊戲,他到現在還是掙扎級,進步速度比你慢多了,我們後來聊天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我們隊伍的人,在不同的時候與你,還有瘋醫先生都見過了。」
「緣分吶!」畫師道。
「可能是緣分吧。」喻封沉對這個隊伍的好感度還可以,所以便也說著說了幾句。
距離這麼近,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這四個人的實力,占卜師和一直不說話的提燈人是抗衡級,而王教授和畫師則是掙扎級。
「我們隊一共六個人,有四個都見過你,除了沒來的隊長和一個隊員。」占卜師望了望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提燈人,「她也見過你。」
「她?什麼時候?」喻封沉對這個姑娘沒印象。
「占卜小屋,我躲起來了。」提燈人沒繼續沉默,她開口說。
「躲起來……那麼久我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啊。」喻封沉笑了笑。
「你當時太弱啦。」提燈人一針見血。
喻封沉:「……」謝謝你提醒了我。
「噗,不愧是話廢,說話的藝術讓我直呼內行。」畫師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在收到提燈人有些侷促又有點小生氣的目光後熄了聲。
「哈哈,這不就認識了嗎?」王教授對提燈人這個小姑娘也是沒辦法,「她一直不怎麼會說話,性格也太內斂了,我給她買的《語言的藝術》看來沒什麼用……」
「唉呀!」提燈人微微鼓著腮幫子打斷了王教授的話。
「好吧好吧,略過這個話題。喻先生,我們找你的目的,你能猜到嗎?」占卜師勾起唇角,她似乎不管做什麼動作都會顯得高深莫測。
「我本來也認為,如果你們隊伍想接近我們小隊,無論是談合作還是交換情報,都應該找瘋醫,畢竟他是隊長。」喻封沉推了下銀框眼鏡,話鋒一轉,「但是你們只找了我,我對抗衡級的隊伍規則不了解,所以我猜,是占卜師小姐你,占卜出了什麼吧。」
「對了一半呢,了不起,你的腦子轉的好快。」占卜師輕輕拍了拍手,看了王教授一眼,「我最喜歡你們這種表面不動聲色,其實腦子裡瘋狂思考算計的人了。」
「謝謝誇獎。」王教授自覺接受了隊友的評價。
「先說對了的這一半吧。」晚上的活動時間馬上就要結束,喻封沉不想浪費時間,今天晚上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他不想把這些人也卷進來。
「好。對了的這一半是我的確占卜出了一些東西。」占卜師微微笑著,當初在女巫的占卜小屋裡那種讓人忍不住想親近的感覺又在喻封沉內心升起,只不過這一次,這種感覺已經對他施加不了太大影響。
「你還記得你欠我一個承諾嗎?」占卜師問,她眼神里透著篤定,等待著喻封沉的答案。
喻封沉腦海里回憶起當初占卜時,占卜師說過的話。
……
「你的困惑……是道路。異類,枯朽,斷裂,是我看到的關鍵。」
「它們分別對應著你的現在,過去,和未來。現在,你的生命即是真實,又是假象。在任何時候,你都是異常的那一個。
「你的過去,枯朽便是一切的源頭。
「未來,你會伴隨著一次斷裂,找到答案。
「你的道路雖然複雜茫然,擁有很多很多的分支,但是它們都會到達終點,是好是壞,答案由人。」
「我說過,報酬由占卜結果來決定。您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你的現在會發生一些無人可知的改變,你要支付我一個問題。
「第二個選擇,你的未來會發生一些無法窺視的改變,你要支付我一個承諾。」
……
當時喻封沉選擇了第二個。
這段占卜結果,他在稱謂變成異端時想起來過,在得知自己身為鬼沉木的真相後也想起來過,不得不感嘆占卜師的占卜準確無比。
異類和枯朽分別對應著他的現在和過去,現在是異端,過去……過去的過去是一截木頭。
都應驗了,只差未來的「斷裂」。
而他需要支付的報酬里,他的未來似乎會因此發生不可窺探的改變,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承諾。
當時他問占卜師要什麼樣的承諾,占卜師就把他推入了鏡子裡,將他傳送走了。
「我記得。」喻封沉點頭,就見占卜師笑了。
「我現在想好了,這個承諾你現在就可以給出。」
「你說。」喻封沉相信,如果占卜師聰明的話,是不會讓他許下無法完成的諾言的,也不會強迫他做他非常不想做的事。同時,他還挺好奇占卜師會要他做什麼。
「我要你承諾,你永遠永遠,都不會和女巫站在同一條線上。」占卜師認真的說。
「……?」喻封沉一愣,「女巫?」他沒想錯的話,是體驗師女巫吧?
他貓還在女巫手上,女巫也留了本書在他這裡,但是書的價值遠超過當時還是驚怖級的厄運,這兩樣東西日後肯定是要交換回來的。
占卜師怎麼會提到女巫?而這個承諾,貌似是不讓他和女巫處於同一陣營同一戰線,這是……預見到了什麼?
提到女巫的名字,占卜師變得無比嚴肅,她的表情甚至稱得上聖潔,讓人毫不懷疑她能得到命運的殊寵:「就是女巫,我要你做這個承諾。在我的占卜里,你和女巫羈絆不深,現在還來得及。」
「我能知道原因嗎?」喻封沉對女巫的感官說不上好,那種有了實力就有些目中無人,或者說是看別人像在看一個事物的眼神,讓他聯想到慟。
「不能,這是秘密,我不能說,說出來的話,我會被反噬的。」占卜師小姐搖了搖頭,額前亞麻棕色的捲髮跟著晃動。
「我可以相信,這個承諾帶來的後果是我可以承受的嗎?」喻封沉又問。
「……」占卜師小姐沉默了一下,「如果不和她站在同一陣線就會讓你無法承受,那麼其中牽扯到的其他人,或許早已註定了悲慘的結局吧。命運的殘忍是有限的,只要用對方法就能從命運的環里走出,所以,你可以相信我,這是你能承受的。」
「好,我可以給出這個承諾。」喻封沉選擇了相信,雖然他想像不出以後在什麼情況下他和女巫站在同一陣線就會導致占卜師小姐想極力阻止的情況。
但是在這一刻,直覺告訴他占卜師小姐可信。
「我承諾,在我可以選擇的情況下,我永遠不選擇和女巫站在同一條線上。」
「支付生效。」占卜師輕輕念出四個字,一種奇特的感覺在喻封沉心中浮現,仿佛在冥冥的命運之中,有什麼東西被烙印了。
放逐小隊的另外三個人就這麼看著占卜師和喻封沉達成了約定,
他們也仿佛輕輕鬆了口氣。
「太好了。」占卜師那有種混血風的立體面容放鬆了下來,笑道,「還有你沒猜中的一半,就很簡單了。」
「是什麼?」喻封沉問。
「我們隊伍啊……包括隊長在內,所有人的能力都是非戰鬥能力,全是輔助。」占卜師說著自己都感嘆,「所以我們隊伍想和你們隊結盟,唔,如果你不明白結盟的意義,可以回去問你的瘋醫隊長。只是因為支付承諾的事情,還有我們跟楚逸和瘋醫都不太熟,所以只叫了你來。」
「好,我會問的。你們……全是輔助麼?」喻封沉看了看這四個人,他只見過占卜師的能力,沒想到畫師、王教授和提燈人,也是輔助能力。
這怎麼湊到一塊兒的?也挺牛逼的啊。
畫師接過了話茬,看得出,雖然他是掙扎級,但是這個團隊氛圍不錯,也屬於隊內平等的:「嗯,占卜師是副隊,隊長的稱謂是酒肉廚,還有個隊友叫紅娘,除了副隊的能力是占卜外,其他人都是能給別人增加實力的,你可以理解為遊戲裡給人上buff的職業。我們……」
「等等,紅娘?」喻封沉呆了一呆。
回想起紅娘的能力風格,還真是輔助。
他突然有點相信,自己跟這個隊伍的確很有緣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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