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審訊
一個弓著腰蹲在一棵大樹腳下高高灌木叢中的身影直接顯露出來。
壯漢大驚,怎麼會被發現?
他連忙召喚出一道聖光,帶著神聖之意的明淨光芒從天而降,將遠處駐立的身影淹沒,他沒敢多看,調頭就跑。
然而那身影被光芒包裹只是他的錯覺,海因上將快速移動身形,追了過來。
忽然,壯漢感覺精神內一道電流竄過,仿佛被帶刺的鞭子直接抽打過靈魂一般的痛楚從大腦深處湧出,他痛地慘叫一聲,兩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他踉蹌幾步,穩住身形,繼續逃竄。同時身周憑空產生金色的虛幻火焰,這些火焰散發著太陽般磅礴瀰漫的氣息,因密集而連成海洋。
「神說,有效。」
壯漢忍著靈魂中的痛苦,使用公證人的能力,加強了自己光明之火的強度。
此時海因上將已經追至身邊,被金色的火焰阻攔,沒能近身攻擊。
「禁錮!」
「剝奪!」
半神的能力加身,壯漢的身體被空氣牢牢攥住,動彈不得。
保護著他的金色火焰海洋慢慢乾涸,由於光明之火的能力已經被剝奪,他不能再次發動能力,補充光焰的力量。
「懲戒對象:太陽途徑非凡者。」
海因上將體表浮現出晨曦般的光華,掄起的拳頭銀光閃耀,他微弓腰背,腿腳發力,猛地沖了過去,一拳擊在壯漢的胸口。
壯漢的胸口立刻塌陷下去,肋骨折斷大半,他心臟一陣悸動,仿佛要炸裂開來,而將要倒飛出去的他,又突然感覺到頭部仿佛被鐵錘狠狠砸了一下。
他眼前金星閃爍,身體斜飛,重重摔在地上,然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海因上將又補了一個禁錮之後,才靠近查看,偷窺的壯漢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昏迷不醒。
簡單搜查了一下偷窺者的衣物,找到了一個透著墮落力量的徽章和一條帶紫水晶項墜的舊銀鏈。這兩樣物品透著非凡的力量,其餘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普通物品。
拎起半死不活的偷窺者,海因上將想了一下,決定先帶到軍情九處的地牢。
可是作為一個審判者途徑的序列四半神,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什麼太好的加快趕路的方式。
只好辛辛苦苦拎著死屍一樣的偷窺者,一路急行向城市裡而去。一進入市區,他就立刻攔了一輛出租馬車,乘車趕往貝洛托街。
……
軍情九處的審訊室內。
傷勢已經恢復不少的壯漢被鐵鏈鎖在特製的審訊椅上,他被注射了特殊的藥劑,渾身提不起力氣,靈性也像是被注入了膠水,黏在一起,木木呆呆,無法使用。
他垂頭喪氣,感覺自己命不久矣。
海因上將在通知格羅夫親王后,就坐在軍情九處審訊室看著俘虜,一邊喝著咖啡,一邊隨意地翻著特意讓人拿過來的一大迭各種報紙,一點也不著急審訊。
格羅夫親王聞訊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趕了過來。
格羅夫親王的身影一出現,海因上將就迅速放下咖啡和報紙,面帶笑容地迎了過去。
「親王殿下,您來了。」
「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請您過去問話吧。」
格羅夫親王被引到用鐵鏈五花大綁的壯漢面前。
有人來到面前,壯漢也沒有抬頭分辨來人身份,依然耷拉著腦袋,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
「你叫什麼名字?」
格羅夫親王按照普通的審訊方式,開始問話。
坐在椅子上的壯漢突然感覺自己精神內出現一條高高揚起的鞭子,這鞭子帶著尖刺和滋滋作響的電流,只要自己說錯哪怕一句話,無法忍受的劇痛就會迎面抽過來,而他在不久前,剛剛體驗過這種極致的痛楚。
審訊椅上的人終於抬起了頭,認命地回答:「拉德米洛·加羅林」
「什麼身份?」
「什麼身份都沒有,唉,要不然我也不用為了籌集材料,接這種危險的任務。」
拉德米洛繼續哀嘆道:「我真傻,真的,我就應該調查出一點結果就去交任務,不值序列五的材料,我再補點金磅就是了,我為什麼非想要調查出真相呢,真相關我什麼事兒,唉!」
「誰委託給你的任務?」
「不知道。」
「不知道?」
格羅夫親王眉毛一皺,精神里的長鞭重重落下,拉德米洛發出「啊啊啊」地慘叫,鼻涕眼淚齊出。
他一邊慘叫,一邊喊:「我真不知道啊,我是在一個非凡者聚會上接的任務,聚會上的人都有偽裝,我們互相都不認識。」
「把你知道的關於這個非凡者聚會的情況都說一下。」
拉德米洛很想擦擦眼淚和鼻涕,可是手被固定著,他只能任由它們在自己的臉上流淌,甚至划過嘴巴。
「我只知道,這個聚會在貝克蘭德存在很久了,聚會要求至少是中序列者。聚會有特殊的物品遮掩容貌,大家應該都是互相不認識的。」
「地點和通知方式呢?」
「地點每次都在同一個房間,但具體地點我不知道,每次都是從不相同的地點傳送過去的。」
「通知方式和以往的中轉地點,我們都有簽訂契約,我想說也說不出來。」
「發布任務的人有什麼特徵?你怎麼領取賞金?」
「女的,個子很高。」
「由聚會的召集人代為轉交。」
格羅夫親王短暫的沉默,他在思考是強行破開契約獲得信息,還是委婉地通過跟蹤監視來達到目的。
這種聚會,成員不一定每次都在,如果那女人不再出現,就算找到了聚會現場也抓不到她。而且一屋子的中序列甚至半神,那要軍情九處出動多少力量?或者直接拉軍隊過去,火力覆蓋?野生非凡者們向來逃命手段多,並不能保證捉住目標。
只能通過內奸,抓住聚會召集者,再通過召集者聯絡那個女人。
哼,這麼高端的聚會,背後肯定有組織支撐,這些猖狂的隱秘組織,影響帝國的穩定,就應該從根本上被消滅。
「你是哪國人?」格羅夫親王忽然又問道。
「我……大概算費內波特人,我出生在那裡,後來去了因蒂斯,最後來到魯恩,我在貝克蘭德已經很多年了。」
聞言,格羅夫親王深深看了一眼拉德米洛,試圖從他糊了滿臉的鼻涕與眼淚之下看出一些撒謊的痕跡。
不知道費內波特軍方有沒有特殊的方法能讓他們的間諜在任何情況下都隱瞞一些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