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還沒說話,蛤蟆便在一旁開心的接口:「跟著大王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看看我,天天跟大王在一起,也不怕人類來抓我了,烏鴉你趕快答應吧。」
烏鴉看了看這隻笨癩蛤蟆,心說:「你知道什麼呀?」
他既擔心以後,進了獅子貓群當中,日子怎麼過?
又擔心現在這個貓大王不管他,他有傷在身,可能會被獵人捉住,於是思慮再三,終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於是葉青對白耳吩咐道:「你去小心點把箭杆的一邊斬斷,不要傷著他了。」
白耳來到烏鴉身邊,一隻爪按著他的翅膀不讓他動,一隻爪摁著箭杆,對著箭杆就是張嘴一道風刃。
「噗」的一聲,箭杆應刃而斷。葉青走過來,叮囑烏鴉:「你忍著點,可能有點疼,一會兒就好了。」
還是白耳按著他的翅膀,他自己咬著箭杆用力一拉,在烏鴉疼的全身一抖之時,箭杆被順利拔了出來。
完了還不忘教訓烏鴉:「看到沒有?這就是團結的力量。我們妖族只要團結起來,每個妖都有天賦神通,互幫互助,沒有什麼困難是不能克服的。
你看看這次,你一個人無法處理,但是我們卻可以輕鬆幫你完成。
希望你以後在我們族群當中,要時刻記得,今天大家互幫互助的日子。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陳墨,我常聽人族說一句話,沉默是金。」
葉青不由的一樂,果然跟人待的久了,還是一隻有「文化」的妖怪呢!
事不宜遲,葉青立刻命小妹施展御風術在前面探路,他自己則居中帶著貓群跟上,大家一路悄無聲息,直到回了老窩,他才鬆了口氣。
葉青既然要當王者,自然要有當大王的氣魄,新收的小弟不能隨便欺騙人家。
他找出前幾天,和蛤蟆一起發現一的株靈芝。
這是鹿銜芝,據說是一種每當山裡的靈鹿受傷之後,都會自動去尋找療傷的靈藥,給烏鴉服了下去。
妖族的軀體,加上療傷的靈藥,五天後,烏鴉就已經完全恢復,比起凡人的傷筋動骨100天,還是要厲害多了。
這一日,烏鴉正在天空當中自由翱翔,看著橫斷山脈深秋時節的枯藤老樹,他心中是頗有詩興,可惜卻怎麼也吟不出來。
這一個多月來,大王待他不薄。
受傷之後,大王讓他在窩裡安心養傷,卻是每日從山上打來的野獸、水裡的魚鮮,還有山上的野果等等,都讓他隨意挑選著吃;
而且還「指點」功法修行,他覺得自己在大王的「指點」下,對自家傳承功法的理解,都要深刻了不少,每每回想起來,遇到大王,正是他平生的第一大幸事。
只是這幾天,他在山林上空飛行的時候,發現進入山林的獵人似乎慢慢變多了。
而且有的獵人們進山之後,還能夠活捉或者殺死妖獸帶回去。
一想到這裡,他的心又沉了下來,覺得飛在天上也是有危險的,他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仔細往地上的山林中看去。
仔細一看卻不打緊,原來山下的獵人們,正在一條小路上布下了一個陷阱。
二十七八個獵人,有的藏在巨石後面,有躲在樹上的,而十來只毫不知情的野豬,正在慢悠悠的沿著小路前進,眼看馬上就要碰到陷阱。
「哇哇!」
烏鴉急了,在天上大叫起來。
地上一頭七八百斤重的大野豬,聽了天上的聲音,頓時止住腳步,眼珠子轉了轉,開始前後左右開始觀察起來……
藏在巨石後面的獵人,季越心中「咯噔」一下子,看著天上的烏鴉,心中發狠:「敢壞我好事!」
他看著停在陷阱前不遠的野豬群,無奈之下一揮手,向著躲在樹上、草叢中各處的獵人們打了個手勢。
「 嗖嗖嗖」。
二十多隻羽箭,朝著野豬群飛射過來,更有兩隻朝著天上的陳墨飛了過來,嚇得陳墨雙翅連拍,利用化妖之後的強悍體魄,180度急轉,直接轉身飛回老窩給葉青報信了。
這10多隻野豬原來是一家子,其中的公野豬已經化妖,正帶著他的妻兒老小一家,正在悠哉悠哉的找吃食。
卻不想先是烏鴉報警,他還沒有作出反應,接著就是天降橫禍,20多羽箭射向他的妻子與孩子們身上,妻兒們頓時發出了一陣陣慘痛哀嚎。
他自己化妖之後更加的皮糙肉厚,射到他身上的五六支箭,只能留下一個個白痕,猶如天上的暴雨打在身上一般,對他是一點傷害沒有。
弓弦一想,他立馬就發現了前面的敵人隱藏處。
看著有幾個重傷倒地的孩子,再看看剩下幾個,箭傷在身,不能快速逃跑的孩子,心中既是心痛又是憤怒。
他明白,今天如果不打敗這幫人類,他是不可能順利的帶走孩子們的。
只見他周身的肌肉鼓脹起來,體型都似乎憑空大了一圈,雙目赤紅,背上的鬃毛似鋼針一般根根直立,卻是發動了化妖以來的唯一天賦神通,「狂暴」。
他口中發出一聲咆哮,『狂暴』神通讓他的神志模糊了起來,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一一就是往前沖,撞倒這幫該死的人類。
「轟」
他像一顆炮彈一樣,直接向著人類沖了過去。
「嗖嗖」
第2輪箭雨射來,他根本不理會這些,只是紅著眼睛低頭猛衝,突然,他腳下一空,整個身體來不及反應,「撲通」一聲撞進了一個大陷坑當中。
陷坑中的尖刺利刃,隨著他七八百斤的體重撞下來,終於是刺傷到了他。
他此時只知一個勁的想爬出陷坑,可惜陷阱是專門為他量身定製的,又深又陡峭,一時半會兒根本爬不上去。
上面的人圍了過來,用石頭弓箭不停的朝他身上招呼,他初始不以為意,可惜隨著時間過去,他的『狂暴』神通終於沒了妖力支撐,漸漸散去。
只是感覺到周身的傷口疼的鑽心,渾身疲憊不堪,再也無力掙扎了。
只能任由上面的獵人用幾把鐵鉤,將他的四肢和嘴巴分別鉤住,將他給捆了起來。
其中有一個獵人,用一張符籙拍在他的頭頂,他只覺得渾身妖力凍結凝固,頭腦也昏沉起來,只能懷著劇烈的懊悔與不甘心,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