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風知道山
銀河在蒼穹之上靜靜的流淌著。
抬眼望去，有的時候，林雙會產生山巒也在追隨著銀河遠去的錯覺。
他指著在夜色里只看得到輪廓的山峰，開口問小姨子佟歌，「那邊的山，小鴿子你爬上去過嗎？」
「那邊山里埋葬著很多村子裡的祖輩，過年的時候，半山腰全都是祭祖的人。」
「山的那邊呢？」
「沒上去過。」
佟歌輕聲開口道，「現在和我一起上去看看嗎，姐夫。」
林雙頓了一下，回答她，「有上去的路嗎？」
佟歌從星辰大海收回了視線，偏過腦袋望了他一眼，「說不定有。」
她回眸的時候，一陣晚風恰巧路過。
風吹起這隻小姨子柔順的髮絲，她張開手臂，舉起和林雙牽著的手，順著風遠去的方向，腳步輕盈的轉了一圈。
「會跳舞嗎，姐夫。」
「不太會呢。」
「我教你。」
佟歌脫下了運動鞋拿在手上，踩著白襪的腳丫子，踩上了他的腳背。
「抱緊我。」
不用她說，林雙已經緊緊的環住了她的腰肢。
晚風也沒辦法插進兩人之間了，他們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連髮絲也搭上了線。
林雙用下巴上的胡茬蹭了蹭她白嫩的額頭，「這樣能教會我跳舞嗎。」
「閉上眼睛。」
「遵命。」
「聽到了什麼嗎。」
「你的心跳好像有點快。」
「我讓你聽風聲，變態主人。」
「你還是更喜歡喊我主人嗎？」
「隨變態主人喜歡，現在，抱著我，跟隨著風，一起轉圈吧。」
「好。」
林雙抱著懷裡的小姨子，順著風遠去的方向，轉起圈來。
少女白色的裙擺像是月色下的荷花一樣盛開來。
她的眼眸被風吹亂的髮絲蓋住，兩隻手提著小白鞋，環著林雙的脖頸。
「一直轉下去。」
「一直一直轉下去嗎。」
「轉到轉暈為止。」
「那我倒是有個能更快轉暈的好方法。」
「變態主人，說來聽聽。」
林雙用行動直接開始演示。
他堵住了她的唇瓣。
兩人就這麼緊緊的抱在一起，一邊接吻，一邊隨著晚風轉圈起舞。
遠遠地，林雙仿佛又看到遠方的山峰，也被這陣風吹得晃動起來。
那大概是山上的樹葉一齊隨風起舞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的心在動。
遠離了人聲鼎沸的喜宴，此時沒什麼人的村子裡，倒也並不會感覺到寂寥。
大自然的交響曲在給他們的舞伴奏。
他們這樣不知道轉了多久，終於相擁著滾倒在了路邊的草叢裡。
是《紅高粱》里那種半人高的草。
晚風還在吹拂著，吹彎了草腰，顯露出躺在草地上的兩人。
佟歌輕聲講起一個故事，「我以前，看過一本書。」
「書里有一對情侶，住在瀑布後面的房子裡，瀑布的聲音很大，他們聽不見彼此說話的聲音，沒辦法交流。」
「所以他們不說話，只跳舞。」
林雙點了點頭，「很浪漫的故事啊。」
「所以主人，你學會跳舞了嗎。」
「要小鴿子你多教幾次才行。」
「笨蛋主人只是想多親幾次吧。」
「我終於從變態主人進化到笨蛋主人了嗎。」
林雙笑了起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
躺在他身邊的佟歌曲起一條腿，還在輕輕的喘著氣，用看笨蛋的眼神看著他。
林雙摺了一根青草葉子，當做口琴拿在嘴邊，吹了起來。
——這麼可喜可賀的時刻，得來點小曲兒呀。
但他吹得並不是很好聽——主要還有點缺氧。
佟歌側過身，躺在他的臂彎里，輕輕笑了起來，「不是很動聽啊。」
林雙隨手丟掉了青草葉子，雙手比了個取景框，把這隻小姨子的笑靨框在裡面。
滿月恰到好處的從草葉的縫隙間投射進來，給少女的臉頰打上了溫柔的光。
「笑的很漂亮呢。」
佟歌的嘴角還噙著笑意，「這種事情主人不說，我也是知道的。」
經常面無表情的小姨子笑起來，就像驚鴻一現的曇花一樣，美到心碎。
林雙也像捧著花朵一樣捧起她的臉頰，「那可以多笑給主人看看嗎！拜託了！」
「看主人表現。」
籠罩著兩人的這陣晚風終於路過，向著更遠處吹拂而去。
「就讓這陣風……替我們去看看，山的那邊是什麼吧。」
「好。」
……
沒去那座最高的山，佟歌帶著林雙，爬到村後一座稍矮一些的山上。
坐在開滿各種花朵的平台上望下去，恰好能收盡村子的全貌。
一眼看去，此時的村子，最亮的一條線，自然還是那條熱鬧的小吃街。
一如穹頂之上的銀河一樣璀璨。
「小時候，我經常來這裡坐著發呆。」
「一個人嗎？」
「一個人，有時候半夜睡不著，我也會跑來這裡吹風。」
「會很危險啊。」
「所以長大之後就不太敢來了。」
佟歌撿起一朵落花，對著月亮細細的看著，「小時候，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林雙也撿了一支花兒，別在了這隻小姨子的髮絲之間，像一支簪子。
「新手保護期嘛。」
佟歌轉過頭來，扶著花朵簪子，對著他歪了歪腦袋，「好看嗎。」
「好看。」
「和姐姐比……」
她話沒說完，林雙就把她的嘴堵住了。
一晚上被啃了好多次的小姨子，此時臉蛋和花兒一樣，紅撲撲的。
她咬著他的唇瓣，「今天我很開心，所以就不和姐姐告狀了。」
林雙心想你要和你姐姐告狀你監守自盜了嘛！這不是自首嘛！
「開心就好啦。」
「主人還想要更多的獎勵嗎。」
「請務必啊！」
這隻小姨子的表情慢慢變得嫌棄起來：開啟女僕形態啊！
「聽她們說，主人很喜歡女孩子的腳丫子。」
「是誰在誹謗我啊！是誰！站出來！」
小姨子一臉嫌棄的拉起裙擺，在皎潔的月光下更顯得光滑白嫩的小腿搭在了林雙大腿上。
她裹著白襪的腳丫子輕輕翹起，腳趾在林雙面前輕輕扭動了兩下，又收了回來。
「原來是謠言嗎，那就算了。」
林雙一把抱住了小姨子的腳丫子。
「不不不，我只是想幫小鴿子你捏捏腳啊！走了這麼久很累的吧！」
「主人，果然是只無藥可救的變態啊。」
小姨子別過了腦袋，堆滿了嫌棄的臉蛋，卻變得更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