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你的。」秦衛東明白高玉平的意思,便爽快地將錢放進挎包。
「要是咱們以後,每天都能掙六千塊錢,一年下來,那會是多少啊?」高玉平露出夢幻般的表情,看著秦衛東。
「怎麼可能?」秦衛東道,「確切說,我們這次花了1630元,掙了4370元。
還有,我看過那麼多的攤位,就挑了那三個攤位,其他攤位可沒有那麼多好毛料。
主要還是那兩塊特異寶石值錢,兩塊就值至少三千塊錢,要不然的話,38塊毛料,最多能掙1370元。
買到特異寶石,還能一次買到兩塊,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以後可不一定有這樣的好機會。」
「總共有5個市場呢,我們5個市場輪流走,還怕收不到好東西?」高玉平道,「再說了,我們還可以去田間地頭收啊,那樣要便宜得多,好東西也不少。」
「不是說,石農和寶石商人不能私自交易,必須經過藍寶石市場才行嗎?」秦衛東問。
「規定是這麼個規定,可他們私下裡交易的人,照樣很多的。」高玉平道。
「做生意遵紀守法和講誠信同樣重要,否則,就算短時間內賺一些便宜,卻是走不遠的。」
「你是這方面的老師,怎麼做,都聽你的。」高玉平道。
「對了,咱們做藍寶石買賣賺了多少錢的事情,先不要告訴俺家裡任何人,親朋好友同學戰友,也不能告訴。」秦衛東道。
「為什麼不能告訴他們啊?尤其是乾爹和乾娘,他們聽了,該有多高興啊?」高玉平不解地看著秦衛東,「再說了,你家現在這麼困難,咱們賺的錢,應該拿出來改善一下你家的生活啊。
還有,你賺了多少錢,也得讓趙小寧和趙小梅兩姐妹知道啊。她們知道了,才會後悔啊。
想到這勢利的兩姐妹後悔不迭的樣子,我特麼就爽得不行。
他奶奶的,那該有多過癮啊!」
「我自己的事情,你讓我自己處理可以嗎?」秦衛東有點不高興地看著高玉平。
「好好好,我不插手,你說怎麼就怎麼,這總可以吧?」知道秦衛東特別討厭別人觸碰他的隱私,高玉平只好妥協。
在回家途中,秦衛東邊騎車邊思考,以自己家現在的情況,如果突然將這三千塊錢拿給一分錢都恨不能掰成兩半花的父母和大哥,他們的擔憂肯定會大於喜悅。
自己村里和周四圍莊也有去圖門鎮淘寶的,都是村人眼裡的能人,可幾年下來,也沒聽說誰誰發了大財,自己一天就掙了三千塊錢,你要他們怎麼相信?
還有,說自己一個剛剛退伍的,在部隊裡因為打架鬥毆被處分過的農村孩子,一退伍就成了鑒寶專家?誰會相信?
如果一天掙三千塊錢的事情給親朋好友和村鄰知道了,他們絕對不會認為自己是天才,只會懷疑,這筆橫財來得蹊蹺。
加上自己有著打架鬥毆的前科和省武警總隊大比武第二名的成績,如果懷疑自己這錢來路不正,那就麻煩了。
可如果跟父母和大哥說,自己一天掙了100塊錢,那他們就容易接受得多了。
每天交給父母百八十塊錢,比起一個月一次性交給他們兩三千塊錢,總是容易接受一些。
秦衛東回到家裡時,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一進院子,秦衛東就看到了小妹秦麗薇和小弟秦衛城。
哦,今天是星期六啊,學校只上半天課。
小妹秦麗薇今年18歲了,在縣城一中上高三。小弟秦衛城今年15歲,在紅崖鎮中學上初三。兩個人都是住校。
由於離家遠,秦麗薇一個月就回家一次,都是回家來拿麵粉、乾糧和鹹菜的。
鎮上離家只有十幾里地,但秦衛城沒自行車,上學放學都不方便,便也住在學校宿舍,每個星期回來一次。
竟然有這麼巧,自己剛剛重生,他們就都回來了。
「二哥,怎麼看去,你還挺高興的?」見二哥秦衛東一眼眼打量著自己,秦衛城奇怪地看著他。
「臭小子,你這叫什麼話?」秦衛東猜到,小弟和小妹已經知道自己和趙小寧的事情,於是笑著說道,「我憑什麼不高興啊?」
「白天鵝都飛了,還笑得出來。」個子不高,顯得有點瘦弱,青澀而秀氣的秦衛城無語狀搖搖頭。
「什麼白天鵝啊,她也配?」腰身過於纖細,面色青白,看去營養不良,卻顯得斯文秀氣的秦麗薇嗤之以鼻道,「那麼勢利,這山望著那山高,這樣的女人,分了也好。」
這時候,大門口響起了自行車鈴聲,秦衛東看去,竟然是大姐秦衛珍、姐夫李新春和小外甥壯壯。
「你們一家三口,怎麼現在來啦?」母親郭玉蓮見狀,忙迎上去拉住外孫壯壯的小手,欣喜地問道,「我還以為,你們今天不來了呢。」
「本來上午來的,廠里領導臨時找新春有事情,耽誤了。」秦衛珍道。
跟每次走娘家一樣,雖然沒有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卻總是大包小包的,不是油條、肉包子,就是肉火燒(肉餅)、油餅,趕上夏秋季節,還有西紅柿、黃瓜、瓜果梨桃。
在那年月,秦衛東等兄弟姐妹們一年到頭最盼的,除了過年,就是大姐秦偉珍回娘家。
那享口福的時刻啊,在之後漫長的歲月里,都時不時的出現在秦家兄弟姐妹的夢鄉里。
由於大姐秦偉珍嫁了個好婆家,也該著秦家兄弟姐妹們享口福。
「衛東啊,你這手,怎麼啦?」看著二弟秦衛東燒傷的手背,秦衛珍問道。
「啊,救火傷的。」秦衛東笑笑,「一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姥姥家失火啦?」虎頭虎腦的壯壯聽二舅這麼說,慌忙去看姥姥家房子,卻似乎沒有發現失火的跡象,便嘟囔道,「屋裡面失火啦?」
「鱉羔子玩意兒,胡咧咧啥呢?」見兒子壯壯這麼說,李新春忙呵斥他。
「誰家失火啦?」秦偉珍問秦衛東。
「衛東是在鎮上幫人家救火,還救了個小姑娘呢。」母親郭玉蓮說道。
「救了個小姑娘,受這點小傷,也值了。」秦衛東嘿嘿笑道。
「那小姑娘在哪裡呢?」壯壯問二舅。
「小姑娘,肯定是跟她的家人在一起啊。」秦衛東道。
「那小姑娘沒燒死啊?」壯壯問二舅,「劉家村以前就燒死一個人呢。」
「就你話多!」李新春橫了兒子一眼。
「呃……」壯壯沖李新春伸伸舌頭,扮個鬼臉。
李新春舉起右手,作勢要打壯壯,嚇得壯壯趕緊逃開。
「都燒成這樣了,還一點小傷?」看著二弟手背的傷,秦偉珍心疼得眼圈都紅了。
「人家都不敢進去救人,就你敢。」母親郭玉蓮白了秦衛東一眼,「要是給那濃煙燻暈過去,你本事再大,也是白搭。當時還喝了那麼多的酒,你啊!……」
「就是,也太危險了。」秦偉珍埋怨地看著三弟,「你這傷,應該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去過醫院了。」秦衛東道,「醫生說,擦點藥膏就行,過幾天就好了。」
「對了,你跟小寧的事情,怎麼樣啦?」秦偉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