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我想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這時候,壯壯拉住小舅秦衛城說道。
「唔唔……」此時的秦衛城,嘴巴里正塞滿肉火燒,說不出話,只能沖小外甥點點頭。
一向斯文的秦麗薇正吃著一隻肉包子,見壯壯這麼說,就問他,「誰來當老鷹,誰來當老母雞呢?是姥姥,還是姥爺?」
「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當不了老母雞。」見壯壯這麼說,郭玉蓮疼愛地摸摸外孫有點稀疏的發黃的頭髮,苦笑著說道,「你姥爺這幾天犯了氣管炎,也當不了老鷹。」
這外甥還真是遺傳姐夫,連頭髮都像,還好,一大堆的壞毛病並沒有遺傳去。
秦衛東知道,壯壯後來雖然也是初中畢業,但後來發展得還可以,最起碼不會像他老爹那樣,動不動丟下妻兒父母,去放飛自己。
「那要不,我來當老鷹唄。」壯壯轉動著圓溜溜的眼睛,說道。
「都5歲了,還只會寫個1,連2和3都還不會寫,還當老鷹呢,我看你,連只小雞都不如。」李新春瞥了兒子一眼,挖苦道,「人家小雞還會畫畫呢。」
「小雞會畫畫?」聽父親這麼說,壯壯不解地看著他,「小雞怎麼會畫畫呢?」
「畫雞爪啊。」李新春道,「人家小雞隨便走走,就能畫出一串串的雞爪,你行嗎?」
「小雞會畫雞爪,我怎麼從來沒看到過呢?」壯壯不解地看著秦麗薇,「小姨,你會畫雞爪嗎?」
「誒……」秦麗薇苦笑著,看著小外甥,「你個小笨蛋,你爸逗你呢。」
「小姨,我才不是笨蛋呢,我可聰明了。」壯壯一本正經地看著秦麗薇。
「就是,俺壯壯可聰明了。」郭玉蓮白了小女兒一眼,「就知道胡說!」
「爸,你會畫雞爪嗎?」壯壯一本正經地看著父親李新春。
見丈夫李新春樂得呵呵笑,秦偉珍白了他一眼,「還不是遺傳你啊?」
「什麼遺傳我啊。」李新春不以為然道,「我像壯壯這麼大的時候,都會寫123了。」
「哼!」秦偉珍取笑道,「你媽早就跟我說過了,壯壯就是遺傳你。
人家是十年寒窗考狀元,你是十年讀書初中畢業,你還……」
「啊啊,麗薇啊,你學習這麼好,你就多教教壯壯唄。」見妻子揭自己老底,李新春忙撇開話題,對小姨子秦麗薇說道。
「我不要,我不要,我想玩老鷹捉小雞。」結果,壯壯頭搖得像撥浪鼓。
「還想不想玩彈弓了?」李新春佯裝生氣地看著兒子。
「小舅,要不,咱們一起打陀螺去吧?」結果,壯壯根本不理會父親李新春,纏著小舅秦衛城。
由於油條吞得太大口,被噎得苟苟直叫的秦衛城沖壯壯擺擺手,進屋去喝水了。
「不是說讓你給奶奶送肉包子和肉火燒嗎?咋還不去啊?」母親郭玉蓮問小女兒秦麗薇。
「啊啊,我這就去。」秦麗薇回屋拿上幾個肉包子、兩個肉火燒,去大爺家了。
默默地看著這久違了的畫面,秦衛東感覺有點苦澀,卻也不乏溫馨。
這時候,一名看上去十七八歲,穿著黑白格子呢大衣,黑色小皮靴,長相俊俏而清純的姑娘走進秦衛東家院子,正是李新春的妹妹李文燕。
在秦衛東的印象里,這個李文燕學習成績好,長相、身材和氣質,也都相當不錯,就是有點清高。
因為身材好,又總是一副昂首挺胸的姿態,加上有點高冷的氣質,總令秦衛東有著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本來在白天鵝般的李文燕面前,秦衛東就時常缺乏自信,甚至有著一種壓迫感,現在自己又是因為犯了錯誤,被處理後滾蛋回家,這會兒看到李文燕竟然來到自己家,當即覺得有些丟臉。
之所以如此,也並非完全因為李文燕長得漂亮,而是因為秦衛東知道,前世的李文燕後來考上了名牌大學,大學畢業後發展得也相當不錯,自己一個高中畢業生,跟她始終有差距。
「文燕來啦?又去你小姨家啦?」郭玉蓮忙跟李文燕打招呼。
「秦衛東,我剛才看到你的對象和她姐姐,他們好像很激動,她姐姐一路罵著你的名字,好像往你們家這邊走過來了。」李文燕對秦衛東說道。
「啥?她趙小寧把衛東給甩了,還敢罵上門來?」聽李文燕這麼說,秦衛霞一下子激動起來,「她們來得正好,我倒要看看,他們兩姐妹有多大本事!」
「該是來退彩禮的吧?」郭玉蓮問。
「你聽到她們罵衛東了?」秦衛珍問小姑子李文燕。
「我聽到她們好像在說,衛東把她們家海明給打了?」李文燕道,「說來找衛東算帳?」
「你什麼時候打海明啦?」母親郭玉蓮埋怨地看著二兒子。
「我沒打他。」秦衛東道,「海明額頭上的傷,是喝醉了自己摔的。」
見父親秦大年冷冷地看著自己,秦衛東嘿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海明又沒惹到我,我打他幹什麼?」
「我聽到她們好像說,是因為趙小寧甩了你,你懷恨在心,就報復他家秦海明。」李文燕道。
「你也相信?」秦衛東看著李文燕。
李文燕憋憋嘴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時候,趙小寧、趙小梅和秦海明已經進了院子。
而隨同趙小梅一起進來的,還有村里最愛湊熱鬧,最愛搬弄是非的幾個中年婦女,其中就有秦海明家隔壁鄰居劉月英,綽號劉臭嘴。
「大家都瞧瞧,俺家海明被他家衛東打成這個樣子,這是沒王法了嗎?」一進院子,趙小梅就憤怒地看著秦衛東,大聲說道。
「現在是自由戀愛了,俺家小寧跟他秦衛東吹了,他就拿俺家海明出氣啊?看把俺海明打的,這是要往死里打啊?
還好俺小寧跟他吹了,就他這動不動把人往死里打的毛病,遲早是坐班房的料!
我今天來,就是要為俺海明討個說法!」
「不是跟你說過嘛,我這頭上的包,是跟二叔救火摔的,我和二叔根本沒有打架。」頭上依舊纏著繃帶的秦海明,埋怨地看著他老婆趙小梅,替秦衛東辯解道。
「還救火摔的?你以為我眼睛瞎啊?你這像是救過火的樣子嗎?」趙小梅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丈夫秦海明,「人家樹祥說了,要不是他攔著,菸灰缸都砸你頭上了。那麼大的玻璃菸灰缸啊,要是砸你頭上,你這會兒,還能站在這裡嗎?」
「二叔那就是嚇唬我,不會真砸的,樹祥根本不了解二叔。」秦海明依舊在替秦衛東辯解。
「趙小梅,你胡說什麼啊?衛東什麼時候打過海明啊?你沒聽海明說啊,他們這是救火受的傷。」見趙小梅氣勢洶洶的樣子,秦衛霞禁不住替弟弟秦衛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