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顧景淮並沒有將沈念摔落樓梯的事跟我聯繫起來,聽沈念說是我推了她,顧景淮面色瞬間沉鬱,轉頭看向我。
「黎笙,你打算鬧到什麼時候?上次推念兒落水還不夠,今天又推她摔下樓梯,你心腸怎麼能惡毒到這個地步!
「你給我過來跟念兒道歉!」
見顧景淮緊緊地將沈念護在懷裡,我心頭一片寒涼。
他對我這個妻子當真是半點信任都無,沈念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直接就給我定了罪。
結婚三年,我對他萬般討好,為他洗手作羹湯,忍受婆婆的刁難,竭盡全力地去迎合他的喜好。
可在他眼裡,我就是這麼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好啊。
既然他覺得我是個黑心爛肺的玩意兒,那我就爛給他看!
「要我道歉是吧?行啊。」我抬腿走到兩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沈念,「不過我黎笙從來不為沒做過的事道歉,既然沈小姐想要我的道歉,那就得先把事情做實了!」
說完,不等顧景淮和沈念反應,我一把扯過沈念的頭髮,將她從顧景淮懷裡拖了出來,而後一腳踹下樓梯。
「啊——」
霎時間,比方才更加慘烈的尖叫聲響徹夜空。
顧景淮沒想到我會突然發瘋,先是一愣,而後整個人瞬間陰沉下來,「黎笙,你瘋了!」
他說著,快步走下樓梯,再次將沈念扶起,「念兒,沒事吧?」
沈念在他懷裡哭得梨花帶雨,「哥,我好疼......我腿好像斷了嗚嗚嗚……」
「別怕,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顧景淮說著,就將沈念打橫抱起。
走之前,顧景淮回頭看向我,一張俊臉緊繃著,透著絲絲寒意:「你的帳,我回來再跟你算!」
說完,他便抱著沈念離開了。
發了一場瘋,我身心舒暢,並沒有把顧景淮的威脅放在心上。
畢竟有老爺子在,顧景淮就算再心疼沈念,也不可能真的做出傷害我的事。
顧景淮和沈念都走了,我也沒必要再留在林家。
拿出手機準備打車回去,就看到宋寧幾分鐘之前給我發了一條消息,問我要不要一起出去喝幾杯。
我想著回家了也是無聊,便直接答應下來,打車去了酒吧。
我到時,宋寧正和幾個朋友在打牌,氣氛正是熱烈的時候。
見我穿了一身昂貴華麗的晚禮服出現在酒吧,宋寧招呼我在卡座坐下的同時略有些詫異,「你這是從哪兒過來的?穿這麼隆重?」
「剛從林家小少爺的滿月宴上過來。」我說著,便在她身旁坐下,「玩到哪兒了?帶我一個。」
「剛結束一局,你來得正是時候。」宋寧洗著牌,問:「顧景淮呢?你參加晚宴不是應該和他一起嗎?怎麼自己出來浪了?」
「他忙著送他的情妹妹去醫院,哪兒有空搭理我。」我把今晚的事都跟宋寧說了。
聽我說完,宋寧憤憤不平地罵道:「顧景淮這狗東西,跟人沾邊的事他是樣樣都不做啊!
「沈念一沒你漂亮二沒你胸大,顧景淮究竟看上她什麼了?他要是真這麼喜歡沈念,幹嘛不直接跟你離婚啊?離了婚他吃屎都不用偷著了!」
不得不說,沈念這張嘴是真得勁兒,罵得我身心舒暢。
「誰知道呢,說不定他就是犯賤,喜歡偷的不喜歡娶回家的。」
我和宋寧一邊大罵渣男,一邊打起了牌。
打牌輸的人都要喝酒,我今天手氣不好,把把都輸,我都懷疑是不是因為今晚和顧景淮那尊瘟神在一起待久了,才染了這一身的霉運。
幾杯酒下肚,酒精上頭,我腦袋暈乎乎的。
宋寧也喝了不少酒,沒再打牌,而是靠在我肩膀上休息。
她眯著微醺的眸子,看著台上熱舞的俊男美女,抬手招來一個酒保問:「上面跳舞的,包一晚上要多少錢?」
酒保說了個數,宋寧大手一揮,直接給在座的姐妹們一人點了一個。
我打了個酒嗝兒,醉眼朦朧地抱住她的手,「我、嗝,我一個已婚婦女,不、不好吧。」
宋寧不以為然:「有什麼不好的,顧景淮在外面找的女人可比這多多了。憑什麼顧景淮可以三心二意,你就要一心一意?他給你戴了多少頂綠帽,你就該全給他戴回來!
「今晚你就帶個男人回去,咱氣死他丫的!」
我想了想,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於是也隨手勾搭了個二十歲出頭的小鮮肉。
顧景淮能在外面找女人,我也能在外面找男人。
小鮮肉生得俊俏,說話也溫聲細語的,帶著撒嬌的味道,甜得不行,很會哄人開心。
我被他一聲聲軟糯的「姐姐」叫得五迷三道的,大手一揮給他轉了十萬的小費。
小鮮肉收了錢,臉上的笑更甜了,湊到我耳邊吹氣:「姐姐,跟我回房間,我給你表演擊鼓呀。」
年輕的男孩子,連吹的氣都是香香軟軟的。
我一雙酒霧朦朧的眼睛看著他,不明所以,「擊鼓有什麼好看的?」
小鮮肉曖昧一笑,牽著我的手放在他腰間皮帶的扣子上。
金屬皮扣冰涼的觸感激得我身子微微一顫,小鮮肉溫軟的聲音在我耳畔低低響起:「姐姐,我這鼓槌,不僅會變化大小,還比其他人威武有力,姐姐跟我走,我給姐姐打鼓看好不好?」
我聽出他話里的意思,羞紅了老臉,矜持地猶豫了兩秒,才磕磕巴巴地道:「好,好的啊。」
酒意上頭,我色令智昏,急不可耐地跟著小鮮肉起身,準備去隔壁酒店。
誰知起得太急,左腳絆右腳,我直直摔倒在地上,竟就這麼暈了過去。
再醒來,我躺在一輛車上,頭枕著男人結實有力的大腿,入目所及是男人勁瘦的腰身。
此時我還有些迷糊,心裡惦記著小鮮肉的鼓槌,伸手就去解男人的皮帶,「弟弟,說好給姐姐看鼓槌的,怎麼還包這麼嚴實.....」
手剛碰到男人的皮帶,就被對方死死按住。
緊接著,顧景淮咬牙切齒的聲音就自頭頂響起:「醒來就找男人,你是有多饑渴!?」
我抬頭,對上顧景淮那雙帶著怒火的眸子,還有些懵。
狗男人不是送沈念去醫院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勉強爬起身,四處看了看,「我的小鮮肉呢?你把他藏哪兒了?他還沒給我表演......」
「黎笙!」顧景淮拽住我的手,面色沉鬱,「膽子肥了!居然敢背著我出來嫖男人!」
我酒還沒完全醒,打了個嗝兒,「你生什麼氣?你不也在外面養女人?大哥不說二哥,我不管你,你最好也別管我。」
「你還真打算嫖!」顧景淮拽住我的手,怒瞪著我,「你就這麼缺男人,飢不擇食到連夜店的鴨都下得去嘴?你是不是犯賤?」
「我就是缺男人怎麼了?」聽著他羞辱的話,我脾氣也上來了,「憑什麼你能跟沈念出去開房,我就不能找小鮮肉共度良宵?
「我告訴你,不僅是今天這個,以前你跟多少女人傳過緋聞,以後我就找多少個男人上床,給你綠帽堆成山!」
顧景淮眼神陰鷙,「黎笙,你好樣的。
「想找男人是吧?我滿足你!」
他說著,翻身將我壓在身下,下身堅硬的皮扣抵著我的小腹,俯身粗暴地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