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動眼珠看向一旁,果然看到了沈念。
今晚我從顧景淮辦公室出來時,她打的電話應該就是給這群人打的。
我不知道她讓人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是想做什麼,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事情後續的發展。
跟在沈念身旁的男人,也就是拖著我的推車前進的男人粗聲粗氣地回應沈念方才的話:「大姐,我們這裡是賭場,不是酒店。開在貧民窟里的賭場,你能指望我們有多乾淨?」
沈念接下來又說了些挑毛病的難聽話,跟著男人把我拉進了一間寬闊的房間。
進到房間之後,沈念似乎總算是放心了,也不準備繼續留在這個令她作嘔的骯髒地方,叮囑身旁的人:「記住,玩的時候多拍點視頻,最好拍到臉,我要她身敗名裂!」
男人點頭,「你放心,錢給到位,什麼都好說。」
沈念點頭,轉身便離開了。
她走後,推車男臉上的笑瞬間就消失了,朝地上啐了一口,罵道:「媽的,雞婆,求我們辦事屁話還這麼多,要不是為了錢,老子才不伺候!」
說著,他把推車停下,回頭看我。
見我醒了,推車男黝黑猥瑣的臉上露出一抹淫笑,「喲,小美人醒了?醒了也好,這樣片子的效果才能最好。
「長得這麼漂亮,拍出來的作品絕對能大賣。」
用腳趾頭想,我都知道他口中說的「作品」是什麼。
沈念這次是真的想毀了我,居然把我帶到了這種地方。
恐懼在心頭蔓延,我強迫自己冷靜,靜靜地觀察著周圍,尋找逃跑的機會。
男人提著我的領子,將我甩在了賭桌中央。
我重重地摔在賭桌上,原本就有些骨折的腿此時更加疼痛。
男人把我扔到賭桌上之後,又在角落的位置架起幾台攝像機,將攝像機的鏡頭全都對準了我。
屋子裡除了一開始的那個推車男,還有幾個皮膚黝黑五官扁平的男人,全都用貪婪下流的目光看著我。
從幾人的談話中,我知道了我就是他們今晚賭局的賭注。
誰贏了,誰就可以第一個上我。
聽著他們賭博時口中吐出的污言穢語,我噁心得想吐。
我知道沈念討厭我,恨不得讓我永遠從顧景淮身邊消失。
但我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對我用這種骯髒卑鄙的手段。
在場的幾人開始搖骰子賭博,很快就決出了勝負。
贏了的男人在其他幾人的鬨笑聲中爬上賭桌,伸手就來撕扯我的衣服,竟是想在其他幾人的圍觀下侵犯我。
我驚慌失措地往後縮,因手腳都被捆著,根本就沒辦法躲得太遠。
男人一把揪住的我的頭髮,將我拽了回來,揚手狠狠地在我臉上打了一巴掌。
「小賤人,躲什麼躲!待會兒有你爽的!」
他的力氣極大,一巴掌打下來,我的嘴角瞬間就溢出了血絲,半張臉火辣辣的疼。
我顧不上疼痛,拼命地掙扎著。
男人鬆開我的頭髮,一把扯住我的腿,將我拖到他身下,肥碩的身子壓下來,手朝著我的褲子伸了過去。
我在他解開我的褲帶時,我驚恐地瞪圓了眼睛,再也無法冷靜,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然而我越是掙扎,越是害怕,男人就越是興奮。
「媽的,老子就喜歡性子烈的!你越哭我才越興奮!」
說完,他便扯開我嘴上的膠布,低頭就要來親我。
「不要——」
「砰!」
我大叫一聲,隨之響起的是房門被人一腳踹開的聲音。
下一瞬,壓在我身上的男人就被人拉開。
我轉頭,就見顧景淮陰沉著一張臉,目眥欲裂,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推車男的身上。
推車男被打了一拳,很快就反應過來,想要反擊。
然而他常年接觸黃賭毒,身體早就被掏空了,根本不是顧景淮的對手,沒幾下就被顧景淮打得倒在地上,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顧景淮尤不解恨,抬腳狠狠踹向男人襠部,皮鞋的鞋跟在男人孽根上狠狠碾磨。
男人原本已經被打暈了過去,這會兒卻是生生被疼醒,嘴裡發出悽厲的慘叫聲。
顧景淮卻沒有理會他的慘叫,直到腳下踩的地方湧現出鮮血,血肉模糊一片,他才收回了腳。
而在他對付推車男時,他帶來的人也已經把其他幾個男人全都抓了起來。
做完這些,顧景淮這才走到我身邊幫我鬆綁。
他脫下身上的西裝蓋在我身上,然後將我抱在懷裡,眉眼間是少見的慌亂著急。
「沒事吧?」
我被他抱在懷裡,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卻還是搖了搖頭,「沒事。」
說完,我便推開他,想自己從桌上下來。
然而我現在腿軟腳軟,剛落地就往一旁摔去。
顧景淮見狀,一把將我打橫抱起。
我掙紮起來,「你放開我......」
顧景淮冷聲道:「這種時候了,你還跟我鬧脾氣,有意思?」
我也覺得挺沒意思的。
最後還是放棄了掙扎,任由他抱著我離開了這裡。
他抱著我從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回到地面。
此時外面還是黑夜,也不知已經是晚上幾點。
我想起顧老爺子可能還在等我回家,連忙道:「現在幾點了?你打電話跟爺爺報過平安沒?」
「你自己都這樣了,還有心思操心別人?」顧景淮把我放進車裡,先是習慣性地懟了我兩句,這才道:「現在是凌晨兩點,我已經跟爺爺說過了,你今晚在公司陪我,他不知道你被綁架的事,放心吧。」
聞言,我稍稍鬆了口氣。
顧景淮開車送我去了醫院,按理說這個時間醫院的醫生應該都已經下班了,只留幾個值班護士。
然而我們到時,我卻看到十幾個醫生齊刷刷地站在門口等著我們,畢恭畢敬的模樣,排場極大。
我今晚雖然受了驚嚇,但並沒有受多少傷。
顧景淮這排場弄得著實有些大過頭了,面對十幾個醫生關切的眼神,我都有些頭皮發麻。
我跟著醫生進去做了全身檢查,檢查完後又帶我去處理了外傷。
等檢查結果出來,已經是半小時後了。
報告顯示我腿有些骨折,除此之外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醫生幫我正了骨,給我安排了一個臨時病房就離開了。
等人都走了,顧景淮才有了時間跟我獨處。
他站在病床邊看著我,問:「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沒事。」
我今晚受到的大部分是心理上的創傷,身體上反而沒多少損失。
我這人調節能力向來很強,事情過去一個小時,我已經差不多緩過勁兒來了。
顧景淮頷首,沒再多問,在病床邊坐下,拿了個水果來削。
我看著他,問:「剛才在賭場的那些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顧景淮不緊不慢地削著水果,道:「我已經讓人把他們都送去警局了。」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你有問那幾個人他們綁架我是誰指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