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面道:「葉助理,還是讓齊先生和你一起吧,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聽了我的話,葉姝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
齊銘有些不滿,問葉姝:「為什麼黎小姐的話你就聽,我的就不聽?」
葉姝沒接他的茬兒,轉身去停車場。
齊銘哀怨得跟個小媳婦似的,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兩人走後,我忍不住笑。
能治住齊銘的,一個是謝宴辭,另一個估計就只有葉姝了。
兩人走後,我和謝宴辭也各自回了房間。
山莊的空氣比城市裡新鮮,不知是不是大自然自帶讓人放鬆的能力,我今晚睡得格外的早,第二天也是七點多就醒了。
冬天天亮得比較晚,這會兒天邊只微微泛了點魚肚白。
我煮了杯咖啡,端著到外面欣賞雪景。
剛出門,就見荔枝蹲在我房間門口。
瞧見我出來,小傢伙撲騰過來扒拉我的褲腿,我將它抱了起來,笑著用臉蹭了蹭狗子,「怎麼來找我了?你家謝先生呢?」
我話音落,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就在身側響起:「我在這兒。」
我側頭,就瞧見謝宴辭不知何時走到了我身邊。
大冷的天,他身上卻只穿著單薄的背心,下身搭一條黑色運動褲。
身形頎長,寬肩窄臀,手臂肌肉線條流暢,和他平日清雋溫和的形象大相逕庭,多了幾分凌厲禁慾的距離感。
我視線落在他腹部隱約可見的肌肉線條上,微微一頓,不動聲色地低頭看向懷裡的荔枝,擼了擼狗頭掩飾尷尬,「謝先生這麼冷的天只穿這點,不冷嗎?」
謝宴辭走到我身邊,伸手逗了逗我懷裡的荔枝,隨口道:「我剛去了健身房,這會兒不冷。
「你先幫我看著會兒荔枝,我去洗個澡,待會兒一起吃早餐。」
明明是托人辦事,嗓音也溫潤,我也莫名聽出了幾分不容置喙的味道。
我點頭,「好。」
謝宴辭轉身回了房,我抱著荔枝坐在走廊的台階上看日出,時不時還想起方才看到的畫面。
不得不說,謝宴辭的身材確實不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而且他鼻樑似乎也挺高的。
之前宋寧好像給我科普過,鼻樑高的男人那方面都比較......
「走了。」正想著,男人清冽的嗓音自頭頂響起,我嚇得渾身都顫了一下。
「走吧。」我強作鎮定地從台階上站起來,抬腿往前走。
身後,謝宴辭提醒:「餐廳不在那個方向。」
我腳步一頓,尷尬地調轉方向回了走廊上,抱著狗子悶頭往前沖。
身後隱隱傳出一聲低笑,我耳尖莫名有些發燙,加快腳步往前走。
到了餐廳,我差不多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吃過早餐,我給葉姝打了個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可以過來接我。
電話打過去,那邊卻一片嘈雜背景音似乎有人在爭吵,只不過聲音太過模糊,我有些聽不真切。
葉姝聲音疲倦地道:「黎經理,我現在在齊家,你能不能請謝先生送你回公司?」
我詫異,「你怎麼會在齊家?」
葉姝給我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
原來昨晚給她打電話的人是江淮。
她現在欠了江家不少錢,母親也在江家旗下的醫院接受治療,暫時還受制於江家,只能聽江淮的話。
昨晚江淮跟人喝了酒,大半夜讓她這個未婚妻去給他和別的女人開房送房卡。
齊銘跟著過去,聽說這件事之後,又看江淮對葉姝各種PUA加語言羞辱,沒忍住就直接動了手。
昨晚他們一波人全都被警察給帶走了,齊家的人過來撈人,要江家那邊給個說法,這會兒江家帶著江淮登門道歉,她作為昨晚的當事人之一暫時走不開。
聽她說完,我問:「齊銘昨晚有受傷嗎?」
「沒有,只是江淮傷得比較重。」
聞言,我忍不住樂。
上回江淮跟江少虞動手,最後也是他自己吃虧,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好些天都沒好。
這會不長記性又跟齊銘動手,沒想到又受罪了。
真是又菜又愛玩,這會兒還害得他爹五十歲的人了,還帶著自家不懂事的兒子登門給人賠禮道歉。
就江淮被打還要主動上門道歉這一點來看,看來齊家也算是有些家底。
我道:「那行,你們那邊先忙,我自己回去。」
我打電話時謝宴辭就站在我身邊。
等我掛斷電話,他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他說了一遍,謝宴辭對這件事似乎並不感興趣,只道:「從這裡回市中心開車要一個多小時,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有些猶豫,「你來這裡不是來見客戶的嗎?就這麼走了沒事?」
謝宴辭頓了下,面不改色地道:「沒事,工作的事昨晚就談完了。」
我不疑有他,信了他的話,回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乘他的車離開了山莊。
回到公司,已經是早上十點半。
下車前,謝宴辭說:「余元那邊我昨晚已經聯繫好了,你今晚要是有空,我可以直接安排你們見面。」
我問:「你昨晚聯繫過余元,那知道他和夏知州那邊談得怎麼樣了嗎?」
昨晚夏知州是直接追著余元的車出去的,按理說應該是追上了。
謝宴辭道:「沒問,不過余元既然會答應見你,那就說明他和夏知州那邊應該是沒談成。」
「那行,今晚就麻煩你幫我約一下他了。」
「好。」
和他聊完,我便進了辦公大樓。
夏知州和我同個部門,辦公室就在我隔壁。
我路過他辦公室時,卻瞧見對面空無一人。
我腳步頓了頓,有些奇怪他居然不在。
直到中午宋寧給我發消息說她去醫院孕檢看到了夏知州在骨外科,我這才知道夏知州今天去哪兒了。
原來夏青陽一家早就盯上了中順的這個收購案,夏知州為了拿下跟中順的合作,專門雇了私家偵探跟蹤余元,想要拍下余元私生活混亂的照片。
私家偵探那邊一直抓不到余元私生活混亂的證據,最後拍了他和他老婆的不雅照交差,只模糊了女人的臉。
那天股東大會結束之後余元忽然消失,夏知州一直都在尋找余元的蹤跡,昨晚終於找到,就直接帶著那所謂的不雅照上門威脅,想讓余元答應收購案的事,不然就把他出軌的照片交給他太太。
余元發現照片上的人是他和他太太,當即大怒,和夏知州產生了爭執,失手把夏知州推下了樓梯,直接導致他一條腿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