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兩人的對話,我感覺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錢家的這個小少爺居然這麼大膽,敢借女人的肚子給他和他男人生孩子。
難怪之前他的兩個前女友都跟他分手了,大概是中途發現了不對勁,所以及時止損跑掉了。
虧我今晚還覺得錢小少爺是個好人,對他的成長經歷還有些同情。
現在想起來,感覺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噁心。
我抬手想要推開身後的男人,手卻重得不行,一點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錢小少爺臉上依舊帶著親切的笑,虛偽又冰冷,「黎小姐,別掙扎了,我和你都是想找個人假裝交往結婚應付家裡人,既然咱們利益一致,你犧牲一下為我和我老公生個孩子又怎麼樣?
「我保證,等孩子出生以後,我和我老公都會對你們好的。」
我沒想到錢小少爺居然能說出這麼逆天的發言。
我努力地抬起頭,朝著他的臉上吐了口口水。
感受到臉上的黏濕,錢小少爺臉上的笑一僵,瞬間陰冷無比,「敢往我臉上吐口水,看來你還沒明白今晚究竟誰才是主人。
「待會兒到了酒店,看我不讓我老公玩死你。」
他說完,我身後的男人就準備把我往車上拽。
然而還沒上車,我就聽到身後男人慘叫一聲,鬆開了我。
我身上沒什麼力氣,男人鬆開我之後,就直直朝地面倒去。
在我倒下之前,一條結實有力的很長臂勾住我的腰肢,將我摟進了懷裡。
清淡的木質香撲了滿鼻,儘管沒有看清來人的臉,我卻已經認出了這人是誰。
「沒事吧?」謝宴辭略顯陰沉的嗓音響起,隱隱壓抑著怒意。
我輕輕地搖搖頭,渾身無力地靠在他懷裡。
身後,齊銘的輕佻的聲音響起:「光天化日綁架我嫂子,你們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我微微轉頭,就見齊銘手裡拿著個不知從哪兒順來的鐵棍,跟錢小少爺和他男友打了起來。
齊銘是個練家子,估計以前沒少鬧事打架,加上手裡有個工具,可以說是招招致命,錢小少爺和他男友雖然是兩個人,卻完全不是齊銘的對手。
我正看著幾人搏鬥,身子忽然一輕,直接被謝宴辭打橫抱了起來。
他的肩膀十分寬闊,身形高大,胸口的肌肉也十分堅毅,給人一種內斂沉穩的感覺。
他抱著我四平八穩地往他自己的車邊走,我不放心地看了眼齊銘的方向,擔心他一個人留下會出事。
許是看出我的想法,謝宴辭緩聲開口:「不用擔心他,他以前一挑十沒輸過。」
聞言,我稍稍安心,靠在謝宴辭懷裡,終究是抵擋不住困意,徹底昏睡過去。
再醒來,我已經在醫院掛上了針水,身體也恢復了少許的力氣。
窗戶外的天空還是黑的,也不知現在幾點了。
「醒了?」身側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我側頭,就見謝宴辭開了一瓶水,插了吸管遞到我嘴邊。
我喝了口水,感覺乾燥的喉嚨稍微舒服了些,才問:「齊銘呢?」
謝宴辭把水放回桌上,「他提著錢小少爺和他男朋友去警局了,等那邊的事處理了會過來。」
既然有力氣提人去警局,那就說明齊銘今天應該是沒有受傷了。
我稍稍鬆了口氣,問謝宴辭:「你怎麼會出現在商場?」
「我今天下午讓人深入查了錢小少爺過往的感情史,聽說了他和他男朋友無辜女性代孕的事
「我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我就趕去找你了。」
今天下午有個會,我手機調了靜音模式,都忘了調回來了。
「謝謝。」
今天要是謝宴辭和齊銘沒有出現,我不敢想自己將會遭遇什麼。
護士進來通知謝宴辭去藥房拿藥,他離開後,我拿出手機看了眼,發現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宋寧接連給我打了幾個電話,電話打不通又給我發了消息,一開始只是問我今晚約會怎麼樣,後面就開始問我是不是出事了。
看出她的焦急,我給她回了個電話。
那邊幾乎是秒接,似乎一直在守著手機。
電話接通,宋寧擔憂的聲音就從聽筒里傳來:「笙兒,你今晚怎麼一直不接電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沒事,就是出了點小意外。」
我把今晚發生的事簡單跟她說了一下,宋寧頓時就炸了,「我屮艸芔茻,那姓錢的有病吧?讓別的女人給他老公生孩子,他是怎麼說得出這種炸裂的話的?
「平時他在圈子裡裝得乖乖巧巧的,我還當他真是個心善的,沒想到居然會做出這種噁心人的事!
「還好謝先生和齊銘及時趕到,不然今晚你要是真的被他們拍了照片視頻威脅,這輩子就算是完了!」
宋寧憤憤不平地罵了錢小少爺好一會兒,而後又歉意地道:「笙兒,對不起,怪我沒提前調查清楚他這邊的情況,才把事情弄成這個樣子......」
我聽出她話語裡的愧疚,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便用儘量輕鬆的語氣說:「沒事,就是一次意外而已。
「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之後重新給我介紹個靠譜的男人就行,這次提前做好調查,排除所有隱患......」
我正說著,就見謝宴辭不知何時已經拿了藥回來,正站在門口看著我。
想到我剛才說的話,我莫名有些尷尬。
謝宴辭大概會覺得我真是瘋了,今天才剛出事,居然還想著讓宋寧幫我找男人。
我不好意思在謝宴辭面前繼續這個話題,匆匆跟宋寧說了幾句,就結束了通話。
謝宴辭拿著藥走進來,問:「還不放棄想找個假男友?」
我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
謝宴辭側眸看我,「你身邊有更合適的人,又何必捨近求遠找些不知根知底的男人。」
「你是說江少虞?」
「我是說我。」
我怎麼也沒想到謝宴辭會這麼說,頓時愣住。
謝宴辭在病床邊坐下,清雋矜貴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我和你認識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工作上也是合作夥伴,比起那些跟你從來沒有過接觸的異性,你不覺得跟我交往能更讓顧景淮信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