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夠啊。
我從不認識那個秦判官。
更何況,胡亂拘魂這種事情,不管怎麼想,都是嚴重違反地府規章制度的事情。
若是鬧大的話,秦判官都不好收場。
我和他更是無冤無仇。
他為何要冒著這樣大的風險,讓劉響來拘我的魂?
看著我完全不知道的模樣,劉響趕緊拍了拍嘴巴,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說道:「你瞧我,這還沒喝酒呢,就說醉話了,剛才那些話,老弟你別當真,就是我胡亂說的。」
劉響應該以為,我能成為陰差,最起碼,和秦力判官的關係,緩和了。
畢竟,我和秦力判官,有矛盾的情況下。
按照正常流程,想要成為陰差,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深吸了一口氣,擠出笑容,說道:「劉老哥多想了,我剛才什麼也沒聽到。」
就在這時,酒樓的包廂門外,傳來敲門聲。
「嘿,給你們介紹個老前輩。」劉響沖我倆笑道。
隨後轉身打開門。
王虎從門外走了進來,說道:「老劉,你咋才回來,出去一趟這麼久,辦了個大差事吧?」
「嗨,小事情,已經忙完了。」
「對了,給你介紹兩個新的陰差夥計。」
「這位你應該有點眼熟吧?是不是感覺挺熟悉的。」
「陳長安,你還記得不。」
「就是上次,我拘錯魂那個小孩。」
「沒想到他現在也成了陰差,你說,這多有緣分的事情。」
王虎看到我倆坐在包廂中,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他忍不住扭頭看了我們一眼,又看了看劉響:「這,這真是太有緣分了,你們是怎麼遇上的?」
「嗨,他倆聲稱要出去執行任務,都要出城門了,讓我給撞上。」
「這不是,我尋思著,上次拘錯魂,怪對不住這小兄弟嗎?」
「就給他擺一桌酒,算是賠禮道歉了。」
「這倆人,還客氣得很,非不回來。」
「還是我硬生生給他倆從城門外,拽回來的。」
聽著劉響的話,王虎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幾分:「你的意思是,他們都出城了,還讓你拽回來了?」
「對啊。」劉響點頭起來。
王虎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如果他現在,不是魂魄狀態,恐怕都能氣得吐出血來。
旁邊的劉響,倒是眼疾手快,趕緊攙扶住他:「瞧你,怎麼站都站不穩了。」
安排王虎坐下以後,劉響笑眯眯的坐在我們面前。
我的眼神,看向王虎,眼神中的含義,也很明顯,就是詢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王虎此時,卻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向劉響,說道:「老劉,你說,我們之間,也認識這麼多年了。」
「這件事,本和你沒啥關係,可誰讓你自己要摻和進來呢。」
劉響手上還拿著一個酒壺,正在給我們倒酒呢,聽到王虎的話,目光疑惑的問道:「你說的這些話,是啥意思?」
「高宅的東西,是我們三人偷的。」王虎沉聲說道。
劉響倒酒的手,抖了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王虎:「你瘋了?告訴我這個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你這王八蛋,要不是你,他倆已經順利帶著東西出去了!」王虎咬牙說道。
「哎哎哎,這些事情,我不聽。」劉響急忙捂住耳朵,就要往外面走:「和我沒關係啊。」
王虎一把拽住他的手腕,隨後看了我一眼。
我瞬間會意,拿出那些還魂土,放到桌上,將其打開。
「這麼多,窩草。」劉響看到桌上的這些還魂土,都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他吞了口唾沫:「難怪這麼大陣仗……」
王虎緩緩說道:「我那份還魂土,分你一半,但這件事,你得入伙。」
劉響聞言,欲哭無淚,說道:「老王,這事和我可沒關係。」
「怎麼和你沒關係。」王虎冷聲說道:「高家大宅裡面,有這麼多還魂土的消息,還是你告訴我的。」
「如果不出意外,本來就該我倆動手去偷的。」
「可,高判官回來了啊。」劉響欲哭無淚的說道:「你放心,我保證不揭發你們。」
王虎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只有和我們一條船,才能放心。」
「反正你和我之間的關係,無須鎮內,知曉的也不少。」
「我說你跟我一起乾的,其他人也不會懷疑。」
劉響張大了嘴巴,無奈的說道:「得,東西拿就拿了,讓他倆先在無須鎮,藏上一段時間。」
「等風頭過了再說。」
「拖不得,我之前謊稱他倆是秦判官的親戚……」王虎開口說道。
聽完以後,劉響微微一震,說道:「也就是說,得讓他倆,儘快回陽間?」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讓他倆趕緊走啊。」
王虎咬牙切齒的說道:「已經讓他倆逃了啊,這不是都快逃出去,然後讓你給硬生生給拽回來了嗎?」
「我。」劉響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也不知道這麼大一件事,是你們鬧的啊。」
「行了。」一直沒有開口的孟浪說道:「趁著現在時間還早,咱們再去城門那邊,看看還能不能出去。」
我們一行四人,自然是沒有了繼續吃飯的心思,迅速的朝無須鎮的大門方向走去。
來到門口後,王虎卻攔住了我們。
王虎看向劉響:「老劉,那些鬼差里,有幾個生面孔。」
「恩。」劉響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我先出去試試,看他們會不會盤查我。」
我們三人,藏在暗處,劉響,則再次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去。
門口的那些鬼差,對他,自然很熟悉。
熱情的跟他打著招呼。
但是,搜身!
很明顯,劉響在案發時,在陽間辦差。
剛回無須鎮,然後要出去,就要經歷一遍搜身。
我和孟浪,想要像剛才那樣混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過了良久,劉響才再次從城門外,走了回來。
找到我們三人後,他連連搖頭起來,冷聲說道:「城門那邊,來了一些生面孔,好像是高判官手底下的人。」
「無論誰要出去,都得搜身。」
「他倆,恐怕是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