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運多舛、處之淡然

  魂將滅、耳入風、輕喚語，財入瓮·······

  「噗通·······」

  一頭撲倒在窄小的單人床上，陸羽累的連手指都懶得在動一下。那種身心俱疲的感覺，讓陸羽在此刻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獨自一人來到這南邊都市闖蕩，已經整整三年時間了。從學校里潛心學習了四年的東西，這三年之中根本連用上的機會，都沒有。

  為了換一口飽飯以及不足十平米的小破房，陸羽早已將當初引以為傲的專業，丟去了「西伯利亞大海溝之內」。

  倘若老天要是能讓他重活一次的話，他一定不會選擇雞肋的新聞專業。以當今這個自媒體橫行的年代，像他這種沒資源、沒背景、家底不厚的三無人員來說，選擇新聞專業，那無異於浪費時間。曾幾何時，陸羽會意氣風發、言語犀利的去教育詆毀者。可如今········他不幫著那些詆毀者群情激憤，就算是對如今這個雞肋的學科，最後的尊重了。

  他有嘗試過獨自做一些自媒體的帳號，可最終敗給了殘酷的資本主義。徹底對這不切實際、想走狗屎運的想法，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假如，連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證的話，還談什麼其他。

  被現實狠狠掄一棒子的陸羽，直接放棄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四處接小時工的活計干。他有想過去送外賣、或者快遞。但那些工作來錢慢不說，實在太過栓身子。倒不如靈活一點，以鐘點工的形式，四處接活、來的資金充裕些。

  陸羽除了違法亂紀的事不干外，基本是什麼活都干。早上四點起床，幫奶站送牛奶。八點前送完，可以拿到一百二十塊的報酬。這份臨時的差事，雖說起得早，但收入相當穩定。由於要起個大早，因此、很多人並沒有那樣堅持下去的意志力。所以給的價錢，也相對較高一些。奶站的老闆人不錯，工錢是送完就會結帳，從不拖欠。

  起初因為路線的不熟悉，讓陸羽繞了很多彎路。因此，送的就相對較慢。待一個星期、徹底熟悉後，陸羽送奶的速度，提升了數倍不止。基本上七點半左右，就將全部的牛奶分發完畢。不僅如此，到後來，陸羽還摸索出了可以與之兼併的來錢道。

  在送奶的同時，他又攬收了分發傳單的活計。這兩樣工作，本就相互不衝突。誰也不會在意，在領牛奶的時候，多個一兩張打折促銷的宣傳單。特別是家庭主婦以及老年人，對這種打折促銷的消息，感興趣的很。

  傳單同樣是發完就結帳、雖然錢數不多，僅有六十塊。但與奶站那一百二十塊一相加。不到四個小時，陸羽便可以收穫一百八十塊之多。別說一天的飯錢，就是奢侈一把擼個串，都綽綽有餘。只是陸羽實在捨不得花那份錢，去奢侈。

  送完牛奶和傳單，陸羽可以短暫時休息一個小時吃個早餐，這也是他一天當中，為數不多能放鬆自己的時刻。吃飽喝足後，趕在早高峰前，乘地鐵趕到人民醫院做護工。主要幫著那些沒有兒女陪伴的，老年輕症患者，做些簡單的陪護工作。這份工作所用的時間不多，但收入絕對可觀。

  由於那些不能陪同的兒女，大多心中有虧，因此出手都很大方。兩三個小時，往往就是二三百的進帳。比一般一百八、二百的長期陪護都賺的多。陸羽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與醫院各個科室的醫生、護士基本都混熟了。

  有需要陪護老人的工作時，大多都會第一時間，通知給陸羽。陸羽呢，人活絡，小嘴也甜。經常哄得那些小護士、女大夫們是笑聲不斷的。都在大城市打拼不容易，平時送個果籃、買些值班時打發時間的小零食，女孩子大多也都吃這一套。因此，陸羽在人民醫院的活，一直都是接不過來的接。在熟悉之後的時間裡，就從未有斷檔的時候。

  在幫著老人忙前忙後、並且照顧其用過午餐。陸羽基本都會藉此時間，自己也把午飯給吃了。順便還會分裝兩大整理箱，便宜的醫院飯菜，抱著去各大寫字樓門口販賣。別看數量不多，可價錢比點昂貴的外賣便宜多了。都是醫院病號餐，既乾淨給的分量又足。十三塊錢一盒，既有的賺，銷的又快、買的人還都挺樂呵。如此皆大歡喜的買賣，一轉手，每天就是二百塊的入帳。

  將空箱子送回醫院食堂，陸羽轉個身就會直奔就近的網吧。將一些構思妥當的文案編輯好後，發給與之合作的幾個自媒體運營，基本上六點前，就會收穫三百塊上下的報酬。這也算是諸多臨時工里，最與陸羽的專業較為貼切的一份工作了。

  提交文案、收取報酬、結算機器的費用後，陸羽會去長期需要臨時工的商超，幫忙干一些雜事。干滿三個小時會有八十塊的收入。雖然錢數不多，可很重要的一點是，每天會有大量的試吃品，留存下來。臨時工可以隨意將其帶走，算是額外的補貼。

  如此一天連軸轉的工作下來，讓陸羽在享受不菲收穫的快樂外，也忍受著那身心疲憊般的折磨。兩年多如一日的忙碌，陸羽幾乎沒有一天懈怠過。他不敢停，也不能停。因為家中，還有個得了腎衰竭的弟弟。光每周三次的透析，就早已將家底，給掏空了。

  三年來，陸羽不曾回過一次家。一來他不敢停下，因為停下就意味著沒有收入。二來，正是因為他這三年來不間斷的付出，才讓同樣身心俱疲的父母，得以緩了口氣。在年初時，家中所欠的外債，也得以還清。

  雖說苦點，但陸羽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同時，也不敢告訴家人，自己在外面的狀況。身為人子，分擔家中的負擔，這是理所應當之事。他是個孝子，父母在照顧弟弟的同時，將自己供上了大學。無論是養育之恩，還是付出之情。都讓陸羽，不會、也不能生出任何的不滿。

  一夜的熟睡，讓陸羽那疲憊的身軀，得到了休整。天不亮，破舊手機的鬧鐘、便準時響了起來。條件反射般、迷迷糊糊的爬起身子。待恢復清醒後，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出門，向著奶站的所在地，奔跑而去。

  奶站距離他的住處不遠，快跑十分鐘左右，也就到地方了。他是不捨得掃個什麼共享單車，或是電動來代步的。追求效率，也並不忙於十分八分的。正好可以利用這短暫的路程，喚醒一下發沉的身體。保持強健的體魄，儘可能讓自己少生病，才是硬道理。沒辦法，因為他也實在生不起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