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和暗衛小六並肩躺在屋頂上,旁邊是一壺陳年佳釀。
沈離輕輕抿了口酒,望著星空,忽然問道:「小六,你為什麼會做太歲的暗衛跟著太歲?」
兩人也許是喝多了,讓他們的言語變得更為直接和坦率。
暗衛小六嘴角掛起不易察覺的笑:「你知道天龍嬋寺的苗正春嗎?」
沈離搜羅著記憶,主上好像以前是提過一個叫苗正春的:「知道怎麼了?」
「他是我師父,我師父死後我無處可去就投靠了江家,投靠了我家爺江鎮世。」暗衛小六往嘴裡灌著酒「後來我家爺也死了,我自然而然的就跟著我乾爹了。」
沈離點了點頭。
「你是什麼身份我還不知道呢!」
沈離笑著:「我?這個先保密,你日後自然知道。」
暗衛小六倒也不追問。
「你不追問,你不好奇嗎?」沈離詢問道。
暗衛小六開口:「你想說時自然就說了,我為何要問?」
「你不怕我是南國派來接近你的?」
暗衛小六搖著頭:「你不像,我信你。」
沈離和暗衛小六碰了個杯,兩人拿的兩罈子酒都快見底了。
天樞也走到了天璣面前,剛想動手看見是天璣換了另一副模樣。
「小師弟怎麼是你。」
天樞有些措手不及,他急忙將手中的刀收回到鞘中,但臉上的血跡卻顯得格外刺眼。
「五…五師兄好。」天璣說話的語氣都在顫抖,緊張得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天樞也是知道他這是怕自己呢。
「小師弟我不會傷害你的,從小我對你如何,好不好?」
「好。」天璣回。
說實話在他們幾人中最寵天璣的就是他的五師兄天樞。
因為天樞,天璣都是笛凌初撿回來的,兩人相處時間要比其餘人多很多。
「我傷害別人,會傷害你嗎?」
天璣聽後遲疑了一下搖頭:「不會!」
「那就對了,所以我不傷害你,你怕什麼?」
天璣一想他說的好像不無道理,所以我在怕什麼?
「師兄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天樞眼中閃過一絲心虛:「看風景。」
天璣看著這裡的廢墟,這裡有風景嗎?為什麼我看不見只看見了廢墟。
「師兄我去附近轉轉。」
天璣走進一個廢棄小屋,屋內陳設已然積滿了厚厚的一層灰,似乎早已無人問津。
天璣的目光卻在不經意間掃過每一個角落。
就在他即將踏出房間的瞬間,似乎踩到了什麼機關,腳下地面向下沉塌。
下方是空的,周邊是牆畫,古老的文字和傳說。
四周則是斑駁的牆畫,古老的文字和傳說交織在一起。
正中央還有一本書,天璣翻來看,這講的不就是「青蓮長生瞳」的修煉之法。
書上說,擁有「青蓮長生瞳」的人,能夠吸收其他生物的生命力,從而延長自己的壽命。
這種人的鮮血更是被視為最佳的療養聖藥,即便是瀕臨死亡的人,只要喝上幾口這血,也能起死回生。
然而,書中還有一行用紅色筆跡標註的文字,異常醒目:「這種人活不過二十五歲,下場都極其慘烈。」
天璣將書收了起來,壁畫和那些古文字他看不懂等日後慢慢研究。
隨後,天璣離開了這個廢棄的小屋,與天樞匯合。
天樞的事已經辦完,兩人便一同返回。
路上,天璣忽然開口問道:「師兄,你相信命嗎?」
天樞聞言,微微側頭,目光堅定地回答:「我更相信我自己。」
天璣重複了一遍天樞的話,「相信自己嗎?」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思索。
錢志明也回到了南國,錢志明一直在外做生意,不怎麼回來。
如果不是錢龍海跟他說錢志彪死了他也不會回來。
他到了清風堂,錢志華剛走進去就挨了一巴掌。
「錢志彪死了啊!」
錢志華被打的有些懵,語氣帶了些慍怒:「錢志彪死了跟我有關係嗎?」
錢志華起身坐在椅子上,右臉隱隱作痛。
錢志明一頭白髮,少年老成:「我這次回來不是跟你爭錢家,搶錢家的,我在外地乾的生意挺好,本來我都不想回來。」
錢志明將衣服拿起披在身上:「我大哥錢志彪屍體找著了嗎?」
「屍體沒找著。」
錢志明看了錢志華一眼:「誰弄死的。」
「北國江太歲弄死的。」
錢志華表面裝作很傷心的樣子,此時心裡已經樂開花了,他早就巴不得錢志彪快點死。
錢志華帶錢志明去了給錢志彪立的墓碑旁。
錢志明站在他的墓前心裡五味雜陳。
「沒能好好送送你是我的遺憾,我會把他們送去都見你的,弟弟會給你報仇雪恨的,也是我一定會做到的。」
已過子時,街道暗了下來,兩三個酒鬼在街道邊叫嚷。
笛凌初無聊的在街道逛,不知不覺走到一處他沒來過的地方。
門外有姑娘向他招手,他一愣就被拉了進去。
笛凌初在這裡環視了一圈,臉有些紅。
拉他進來的是這裡的管事,她捂著嘴,輕聲笑了起來
「公子,我們這裡有你喜歡的嗎?無論男女,我們這裡什麼樣的都有哦。」
「給我來一壺茶就好。」
笛凌初找了一個空位坐下,看著附近的人都是三三兩兩,成雙成對。
他要不要也點一個,他自己干坐著也不是個事。
「兄弟,這裡有人嗎?」
那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沉穩,聽起來已經年過中年。他身穿黑白相間的衣服,腰間掛著匕首。
「沒有,你切坐就是。」笛凌初心裡暗自慶幸,有人和他一起在這坐著,至少不會那麼尷尬了。
那男子坐在他身旁:「在下沙子山。」
這人有些耳熟,也沒在意:「笛凌初。」
兩人剛認識,並沒有太多話題,氣氛略顯尷尬。
這時,茶水也送了上來,沙子山端起茶杯,看著笛凌初,緩緩開口
「小兄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嗎?」
笛凌初喝了口水有些尷尬:「兄弟你怎麼知道的。」
沙子山笑了聲:「看兄弟這個樣子一個個枯坐在這裡,不去找相識的,不是第一次來?」
笛凌初笑了笑:「人怎麼這麼多是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