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可以確定一件事。
我敢以我祖上十八代擔保——這個鬼地方,絕對不是他媽的地球!因為在殘酷的地球上,絕不可能誕生如此美好但邪門兒的生物!
「星期五......」
我摸著下巴,眼巴巴的看著被關在籠子裡的狼人姐妹。她們仍未醒來,我也只能趁著這個機會給她們穿上衣服。
「你怎麼看?」
「坐著看,先生。」
「.....我用得著你這會兒跟我逗悶子?這也太他媽邪門兒了!剛剛還是兩個恨不得把我活撕了的狼人,現在.....變成了獸人美少女?這算哪門子事?」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籠子跟前,霰彈槍始終沒有離手。
我仔細端詳著這對狼人姐妹。要說她們是雙胞胎,長相上確實可以這麼說,但在氣質上,即便是睡顏卻也總覺得她們哪裡不太一樣。
左邊那個被我打昏過去的,睡覺時眉頭卻還微皺,脾氣看著好像有些火爆;右邊那個被我幾槍崩飛的,則看上去更加溫柔一些。
我沒對她倆做太多的限制,但在星期五的強烈要求下,還是給二人戴上了手銬。
「真不敢相信我剛剛居然把兩個美少女暴打了一頓。」
我喃喃自語道。
「先生,您就是真正的西格瑪。」
我問道:「她們多久能醒?」
「按照您下手的程度,大約還需要半個小時。」
我看了看窗外。凌晨四點了,這還睡個屁啊,熬著吧。
半個小時之後,那個脾氣看著很不好的狼人少女率先醒來,先是茫然的環顧一圈自己的處境,緊跟著目露凶光!直接撲到籠子面前對我齜牙咧嘴起來。
「誒誒誒!」
我趕忙退後兩步:「沒你們這樣的啊!」
狼少女發出一陣低吼,緊跟著張嘴了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話語。
聲音很好聽,但我卻是黑人問號臉。
「星期五,她說的什麼語言?」
「不出意外是一門全新的語言,先生。」星期五說道。
那個面相溫柔一些的狼少女也醒了過來。雖然有些驚慌,但她顯然要更加冷靜,只是不斷安撫著她那暴躁的姐姐,依舊是聽不懂的語言。
「先生,您可以嘗試跟她們進行手語交流。根據學術資料,手勢比劃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是最有效交流方式。」
聞聽此言,我瞭然於心。
我首先舉起了霰彈槍。
兩姐妹顯然一愣,尤其是溫柔少女,臉上更是浮現出驚慌神色。
我輕輕把霰彈槍放到他們看不見的位置,高舉雙手:「我,安全!」
緊跟著擺手加搖頭:「不傷害!」
這招很有用。狼人姐妹雖然依舊很警惕,但已經沒方才那麼激動了。
我想到昨晚看監控,其中一個狼人少女在刨我的無煙灶,想必是聞到羅宋湯的味道了。
想到此處,我起身去廚房,將羅宋湯加熱了一下,端回籠子跟前。
我做了個吃飯的動作:「吃的!吃的!」
說著,我盛起一碗羅宋湯,小心翼翼放在她們夠的著的地方。
狼人妹妹怯生生要來拿,狼人姐姐卻怒吼著直接將湯碗打翻,緊緊將妹妹護在身後。
我有點不爽:「喂,發脾氣可以,不許浪費糧食!」
說著,我又盛了一碗,當著她們的面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又給姐妹倆推了過去。
姐妹倆一塊兒把臉別了過去。顯然是鐵了心不打算吃嗟來之食了。
「你媽的。」兩人的態度給我氣笑了。
「你倆真是美圖秀秀拍遺像——死要面子!不吃?不吃拉倒!餓死你倆個批的!」
說著,我故意盛了滿滿一碗羅宋湯,就坐在籠子面前,當著她倆的面把喝湯的動靜弄得很大,甚至故意咂吧咂吧嘴。
每吸溜一口湯,我都能看見姐妹倆的狼耳會隨之抖動一下,真是可愛極了。
「星期五,替我盯著她們。」
我故意把沉重的湯鍋靠著牢門放好。
「我今天要再做一道新菜品。」
星期五:「先生,您最好省著點糧食。」
今天要做的很簡單——漢堡肉餅。
在熱鍋里融化一塊黃油,將洋蔥碎炒香;再將50克麵包糠與100克牛奶混合攪打,與炒熟的洋蔥碎一齊和牛絞肉放入碗中,再打上一枚生雞蛋,放入胡椒粉和鹽來調味,使勁揉捏使其攪拌均勻。
往手上抹點油,將肉餡搓成一個個牛肉餅。到這一步一定要將牛肉餅在兩手之間摔來摔去,這樣才能把牛肉餅里的空氣逼出來。
最後,將所有牛肉餅下鍋,已中火油煎,只要產生美拉德反應的焦香,便可全部盛在盤中。
「走走走!」
我揮手驅趕圍過來的小傢伙們。
「今天沒你們的份兒!」
這還不算完。往油鍋里放一小塊黃油,一點生抽,一點老抽,一點料酒,一點蜂蜜和一點蚝油,調製出濃稠醬汁,淋在牛肉餅上,當真是噴香無比。
我自己率先嘗了一塊兒,就倆字兒:豪赤!
端著牛肉餅回到牢房跟前,我注意到湯鍋已經空了。
再看狼人姐妹,手上臉上衣服上全都是紅色的醬汁,看起來特別的邋遢。
我笑了。不吃嗟來之食什麼,全都是假的。
「吃吧。」
我把牛肉餅放在二人跟前。
「吃了就不結巴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幹嘛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狼人妹妹率先吃了一塊兒牛肉餅,眼睛裡顯然冒出了小星星。
姐姐也吃了一塊,只是傲嬌的別過臉去,嘴巴可還沒停。
「得儘快和她們建立起信任才行啊。」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跑到總控室。
「星期五,關於54號泰坦的紙質資料在哪?」
「左手邊第八個抽屜就是,先生。」
我抽出了一張照片。那是1954年美軍在喝彩城堡引爆氫彈前拍攝到的哥斯拉的照片,時隔這麼多年依舊很清晰,能清楚的看見哥斯拉的正臉。
我拿著照片回到牢房前。果然牛肉餅也沒了。
「誒。」
我敲了敲籠子,把照片貼了上去。
「你們,見過「他」嗎?」
姐妹倆見到照片的剎那,同時停止了進食。
她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照片,一直蜷縮在角落,連脾氣暴躁的姐姐也萬分驚恐的看著照片。
「果然。」我心裡暗道。
「哥斯拉果然跟這個世界有什麼關聯。」
我試圖安慰兩人放心。我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哥斯拉,然後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但願她們能理解我要表達「我會幹掉他」的友好信息吧。
我花了大約一周的時間,試圖和姐妹倆進行交流。雖然遇到了不少挫折,但是她們對我的信任也隨著美食而慢慢加深了。
這是個好兆頭。就連那個恨不得一口咬死我的狼人姐姐,好像也不再那麼排斥我了。
如此往來,有時候我甚至可以把她倆留在空中堡壘,自己出門採集植物去了。
六天後的一個下午,我如常帶著一大包珍珠草回到了空中堡壘。
「星期五,你研究了快一周了,這珍珠到底能不能做成香料啊?」
「很遺憾,我嘗試使用各種方法長時間保留香氣,但是一旦珍珠草遭到破壞,就會立刻失去香味。」
我正在籠子面前端詳著這顆珠子,狼人妹妹卻湊了過來。
「啊.....啊。」
她指著自己的嘴巴。
我看看她:「你要吃嗎?」
說著把珠子遞過去。
狼人妹妹搖搖頭,指指我,又指指嘴巴。
「.....我吃?」
我詫異的指著自己的嘴巴。
狼人妹妹堅定的點點頭。
「星期五,你覺得呢?」
「先生,我並沒有在珍珠中發現對人體有害的毒素。不過,珍珠中依舊含有許多未曾被收錄的未知物質,無法確定是否存在毒性,我建議您謹慎對待。」
我想了想:「嗐,她倆總不能害我。」
說罷,我直接把珠子扔進了嘴裡。
一股芳香在口中瀰漫開來。有種薄荷般的清涼,卻又不是典型的薄荷味道,反而是一種醉人心脾的舒適感。
我整個腦袋嗡了一下,強烈的耳鳴一時間屏蔽了我所有的聽覺。
「嘶——」我捂住一邊耳朵,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他不會是個傻子吧?」
耳鳴逐漸褪去。我聽見了一個清亮的女聲。
「約蘭,別這麼說。」
這聲音,顯然是從狼人少女嘴裡發出的!
我詫異的看著二人:「你們能聽懂我講話了?」
「天啊,這傢伙終於開竅了!」
脾氣火爆的狼人少女釋然的抹了把臉。
「到底一個人得蠢到什麼地步才會連「伊松露」能消除語言障礙這種基本常識都不知道啊!」
我不想說話了。
原來不叫珍珠草啊.....
溫柔的狼人少女笑道:「太好了。您終於能夠理解我們的語言了呢。」
我摸了摸嘴唇:「真神奇啊,一顆珍珠就能消除語言障礙.....誒,美女怎麼稱呼?」
「您言重了。」
溫柔狼人少女笑道:「請允許我們重新自我介紹。我叫安雅,這位是我的妹妹,約蘭。」
「哦,原來你是姐姐她是妹妹啊?我還以為你是妹妹呢。」
安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原來有那麼不明顯嗎?」
「畢竟你妹妹總是護著你。」
「約蘭是個比較愛操心的人啦。」
「好啦!」約蘭傲嬌的打斷了姐姐的寒暄。
「輪到你自報家門了,人類。」
「我叫陳飛龍。」
我自我介紹道。
「今年25,目前單身,愛好是抽菸喝酒燙頭。」
「誰問你了?!」
約蘭伸出手銬:「現在可以給我們解開了吧?」
「暫時不行。」我說道。
「除非你們先回答我。一周前那個晚上,你們在我的堡壘跟前做什麼?還有,為什麼突然搞我?」
約蘭瞥了眼安雅。
安雅臉紅了,不好意思的尬笑起來。
「因為你做的湯太香了。」
約蘭無奈的說道。
「比這世上任何一種食物都要香。我聽花狐們說這裡有個手藝精湛的廚師,想跟她一塊兒來見識一下。」
原來那些小傢伙是她的眼線麼。
我又問:「那你們為什麼跳出來搞我?」
「因為你身上的味道太香了。」約蘭說道。
「安雅沒控制住,沒想到你轉身就給了她一下.....我差點以為她被你給殺了。」
安雅急忙狡辯:「我當時真的只是想撲倒他然後舔舔他而已啦!真的啦!」
大概信息我都知道了。我再次拿出那張照片:「你們見過這個傢伙?」
安雅和約蘭的神情再次變得肅穆起來。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約蘭說道。
「但是能夠封印「天災」的人,一定很不一般。」
「封印?」我看看照片。
「不不不,你們誤會了!這叫照片,留影!只是用來記錄一瞬間的畫面,並不是把他封印在裡面!」
安雅的臉上再次流露出驚恐:「那天災難道沒有被封印嗎?!」
我急忙追問:「這傢伙難道來過這裡?!」
「也許吧。」約蘭眉頭緊鎖。
「但就算它來過.....也已經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
給姐妹倆解開了手銬,我繼續追問道:「一千年前什麼意思?不是這兩天才發生的事情?」
「解釋起來比較麻煩。」約蘭活動活動手腕。
「但我和安雅必須馬上回部落了。」
「部落?」我疑惑起來。
約蘭比我還驚訝:「你連部落都不知道?!我們是混血獸人,獸人肯定有部落啊?」
「怎麼說呢.....」我直嘬牙花子。
「一言難盡吶。」
安雅說道:「我和約蘭這次出來,是為部落捕獵足夠多的食物的。這既是狩獵,也是一場對成年獸人的考驗,已經六天過去了,再不回去部落里的大家該等急了。」
「那我能不能跟你們一塊兒去?」
我急忙問道。
安雅有些為難:「這.....部落不讓外人隨便進的。」
「誒~」我一擺手。
「此言差矣!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你想啊,你們出來是為了啥?」
約蘭和安雅異口同聲:「狩獵?」
「對咯!」我奸笑起來。
「你們捨得就這麼空手回去嗎?」
約蘭和安雅相互看看。
「.....不然呢?」
「哎呀!」我一拍大腿。
「你們倆怎麼就不開竅呢?我不是在這兒嗎?」
「嗯,有道理。」約蘭點點頭
「來,安雅,咱們捆上他,把他帶回去也算交差了。」
「誒誒誒誒!!」我趕忙擺手。
「拿我交差不頂用啊!你吃飯就吃飯你抱著廚子啃像話嗎?我的意思是說,我能做飯,還能給你們帶些食材回去,你們也不算全無收穫不是嗎?」
星期五再次發話:「先生,我不建議分享僅剩的口糧。」
我:「你閉嘴!」
安雅和約蘭環顧四周:「又是誰在說話?」
我趕緊扯開話題:「總而言之,帶我回去百利無一害!我正好也有要找點東西。」
約蘭看看安雅:「怎麼說?」
安雅沉思片刻。
「那我們就帶著陳....陳飛—龍先生,一起回部落吧。」
「Nice!」我一拍大腿。成了!
「我這就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