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紅顏禍水
其他人，楚無疆可以不見。
但霍秋水不能不見。
畢竟楚無疆在今天的時候，還利用對方的侍女做了證人，企圖把霍家拉下水，順手搶走了對方預訂的【龍翼刀】，凝聚出新的氣運。
霍秋水遭了無妄之災，肯定要找回場子。
更何況，她可是有名的【紅顏禍水】。
楚無疆換上一身華服，快步走來，輕笑道：
「霍小姐來訪，楚某有失遠迎。」
「來人，上茶，用最好的大紅袍。」
霍秋水，人如其名，果然是位紅顏禍水。
她身著白衣，面容極美，比起洪雁翎都要勝出半籌，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雙獨特的三白眼，如同月夜清波，神秘而深邃。
三白眼，有克夫之相。
霍家曾為她許下幾門姻親，未婚夫皆不幸，紅顏禍水的名聲也就不脛而走。
導致她留在霍家，尚未婚配。
楚無疆回想著她的相關情報，不免有些同病相憐。
霍秋水坐在位置上，本來有些怒氣，但她見到楚無疆的樣貌，也不禁少了幾分怒氣。
姑娘們都愛俊俏的。
楚無疆本來就樣貌俊美，加上武道修為的進展，冰肌玉骨的改造，身上的異香迭加。
任何女子見了，不說神魂顛倒，起碼好感度先加個50。
霍秋水不被美色誘惑，卻也不自覺地換了一個語氣道：
「龍城大人好威風，一回龍城就搶小女子預訂的東西。」
「搶了也就算了，還讓小女子親自上門討要。」
「未免有些太霸道了。」
霍秋水無愧紅顏禍水之名，當她抱怨之際，一顰一笑，皆令人心神蕩漾，王教頭等人一時忘了指責，神色呆滯。
咳！
你們真丟人！
楚無疆咳嗽一聲，讓手下們紛紛回過神來，低頭看地板，這才揮了揮手道：
「霍小姐所言甚是，是楚某魯莽了。」
「來人，把龍翼刀取來，給霍小姐賠禮道歉。」
很快，侍女們就奉上了香茶，還有那把被吸乾氣運的龍翼刀。
這就物歸原主了？
霍秋水輕輕皺起秀眉，那獨特的三白眼盯著龍翼刀，仔細瞧了一番。
還沒等楚無疆開口，霍家大小姐的玉手，忽然釋放雷霆。
極獄電光訣——雷魂！
雷霆貫穿龍翼刀，發出滋滋的聲響。
「龍城大人，這刀恐怕不對，已經失去了神韻。」
「前朝的冠軍侯，乃是元神級的強者，這把龍翼刀，哪怕只是他年輕時的佩刀，也不該這樣晦暗無光。」
「莫非是寶鑑齋欺騙了您，用假貨替代！」
這世上果然沒人是好糊弄的。
楚無疆本來計劃拿走氣運，再送還龍翼刀，做順水人情。
沒想到霍秋水是個高手，有辦法確認氣運是否存在。
他便不再隱瞞，爽快地承認道：
「霍小姐猜得不錯，這把龍翼刀，已經被楚某通過轉運秘法，把氣運轉走。」
「若是霍小姐想要什麼賠償，我也可以替您找寶鑑齋索要。」
反正明玉先生答應了，寶鑑齋來處理這件事情。
楚無疆自然可以大方應下。
霍秋水眼眸似水，凝望了楚無疆片刻，不經意間露出笑容：
「龍城大人倒也實誠，沒有欺騙小女子。」
「寶鑑齋將龍翼刀贈予大人，現在氣運盡失，價值大跌。」
「既然如此，小女子願出五萬兩銀子買下，大人以為如何？」
這下換楚無疆不理解了。
氣運秘寶，用處其實不大。
它只是潛移默化，能夠增加一點輕微的輔助。
打個比方，龍翼刀上有800點財運，然後在家裡放著，經過風水師調整，大約能讓一戶人家，一年多賺幾百兩。
僅此而已。
它有用，又沒那麼有用，只能算一種增幅器。
否則達官貴人有的是銀子弄祥瑞，又怎麼會家道中落。
楚無疆是有【絕命天書】，才能把氣運發揮到極限。
「要什麼錢？」
「霍小姐想要，楚某送你便是了。」
楚無疆見霍家大小姐願意講道理，便爽快地答應下來，讓霍秋水微微一愣：
「難道龍城大人對霍家一無所知？」
楚無疆心中訝然，看來是自己忽略了某些情報。
五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
讓楚無疆出這個價錢，買一件氣運秘寶，他都不一定捨得。
霍家只是普通勛貴，居然如此捨得？
氣運秘寶和兵器一樣，並不是越古老越強大，歲月會帶走一切。
時間越久，氣運流失越嚴重。
這把龍翼刀，不一定有百鍊之兵好用。
楚無疆立刻亡羊補牢地問道：
「敢問是什麼秘密？」
霍秋水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龍城大人有所不知，霍家的祖傳武學《極獄電光訣》，乃是前朝的冠軍侯的傳承。」
「這在龍城並不算秘密。」
楚無疆恍然大悟。
龍脈王朝在六百年前，曾經誕生過一位天命之子，封號冠軍侯，是龍脈王朝最強的幾個人之一。
還沒等楚無疆繼續詢問，霍秋水便感慨萬千地說道：
「前朝的冠軍侯南宮望，乃是萬年罕見的天命之子。」
「十六歲問鼎天驕榜第一名，遠征大漠，擊潰蠻族，少年封侯。」
「十八歲進階元靈，十九歲晉升元神，創下萬年以來最快紀錄。」
人跟人的差距，那確實有點大啊。
楚無疆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就好比凱撒看到亞歷山大的雕像，痛哭流涕。
別人年紀輕輕，就已經功成名就，而自己卻還是如此平凡。
「大丈夫，當如是也。」
霍秋水卻搖頭道：
「這也未必。」
「冠軍侯二十歲正當壯年，在遠征大永王朝之際暴斃，死因不明。」
「甚至有史官認為，若冠軍侯不死，我朝擊殺武帝一戰，未必能成。」
好吧，還是活著比較重要。
楚無疆大概理解過來。
霍家得到冠軍侯的部分傳承，所以想要繼續收集。
這對於龍州的貴人們來說，不算秘密。
楚無疆忍不住問道：
「霍小姐，若是這龍翼刀上真有傳承，也不太可能留到現在吧。」
霍秋水點頭說道：
「這是自然。」
「霍家無意於全部傳承，只為收集冠軍侯遺物，立衣冠冢以報傳承之恩。」
「所以霍家願出高價，收購遺物。」
「龍城大人可以重新思量。」
原來如此。
楚無疆舉起茶杯，抿了一口道：
「霍小姐太看輕楚某。」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既然說了要贈予霍小姐，那便一文不要。」
霍秋水輕咬嘴唇，有些欣賞地說道：
「龍城大人若不受命格影響，未必不能如冠軍侯一般，少年封侯，建功立業。」
「昔日先祖為紀念冠軍侯，還專門設下傳承，叫族中子弟舉薦少年英才，接受先祖傳承，天資越高，傳承越好。」
「上交一件冠軍侯的遺物，便可舉薦一次，加上龍城大人歲年正好，可惜……」
霍秋水想起楚無疆與自己同樣，受命格所限，也有幾分憐憫，讓楚無疆放聲笑道：
「霍小姐此言差矣。」
「我命在我，不在於天。」
「若是霍小姐願意舉薦，楚某亦可參與傳承。」
我命在我，不在於天。
霍秋水想起自己的經歷，不禁默念了一遍，仍是搖頭說道：
「可是龍城大人，這個傳承，最低也要元胎境。」
楚無疆笑吟吟地說道：
「你看，那不正是巧了嗎？」
楚無疆把丹田的元氣提取出去，舉起茶杯，把熱氣騰騰的茶水，凍結成冰。
「元氣質變？元胎大成？」
霍秋水的嘴巴忽然張得大大的。
按照霍家的情報，楚無疆應該是不會武功才對。
即使他戰勝了命格，這也進步得太快了，他怎麼就走到元胎境的最後一步了。
武者修煉到元胎大成以後，最後【圓滿】境界，開始掌握元氣變化，化冰吐火，此為圓滿境界。
楚無疆當然沒有達到圓滿境界。
但他有掛。
冰肌玉骨的特殊體質，讓他在【聚元】階段，就掌握了冰雪之力。
「霍小姐，伱可以為我舉薦一下嗎？」
霍秋水有些失神地說道：
「當然可以，小女子會在霍府恭迎大人。」
(本章完)